第十六章 测谎仪与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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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徐炜就被带到了一个白色的房间内，并被引导着进入一架流线型的人体躺舱。
“这是老联邦给我们提供的测谎舱，它能够根据你身体各项反应，检测你的回答是否真实，你放心，它是负责读取你身体情绪反应，不会损伤到你一分一毫”旁边操作舱体的一名男性科研员对徐炜说道。
徐炜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就躺了下去，从对方只言片语中得知，所谓的测谎舱和他所理解的并没有发生多大改变，只不过变得更加精密了，但只要他控制好情绪，也许就可以瞒天过海了。
带引他的两名科技员见他躺入舱体内，就开始飞快操作起旁边的虚拟键盘来。
舱体内，数百条光钎般的光体触角延伸出去，接驳到徐炜身上。
徐炜心中微微一动，立刻进入内视状态，发现这些触角溢出的光源接驳到他身体神经末梢。
人类情绪是种极其奇特的系统，情绪是丘脑功能亢进的结果，它反馈到大脑皮层，向下激活交感神经系统，才产生了生理变化。
在徐炜的时代，测谎仪基本是最简陋的对心电图进行监测，属于极不精准的测谎手段，但如今徐炜要面对的是更深层次的测试，任何大脑皮层的变化都逃不过仪器监管。
对此，徐炜并不感到意外，只要关系到身体的，他都有信心控制。他之前就尝试过尝试情绪刺激，这是他从冰封状态恢复后的一个尝试。
冰封八千年对他的心态发生太大改变，他几乎自我封闭了各种情绪，对此他其实想做出改变的，因此他试图人为地控制喜怒哀乐，并通过回忆，捕捉情绪变化带来的身体改变。
这是件非常有诡异的实验，通常人是因为情绪变化反馈到身体，使得肾上素分泌变化，体内产生特殊元素。而徐炜则是反其道而行，他试图加快身体相关的微元素分泌，使自己产生七情六欲。
可以说，现在的他对身体的微操控已经达到玄奇的状态。
当然，这种实验结果并没让他满意，虽然通过反操作达到了身体产生变化，但是他自我意识却依然没多少感觉。他可以让身体产生悲哀、欢愉、愤怒、雀跃等特有的反应，但他自身却不为所动，就好像旁观者，看着自己流泪，看着自己亢奋。
徐炜平静地躺在舱体内，心思微转，眼里看不出任何情绪变化。
这时，威廉的声音在舱体内响起：“徐先生，对不住了，接下来我会询问一些问题，你只需要按实回答，如果不想回答，你也可以表示拒绝，只要通过这个测试，你的身份将得到我们的承认，你现在有什么话说么。”
“领主请说吧，我没有意见。”徐炜回答。
“好，请问，徐先生是黄系人么？”
“是。”
“徐先生出生地点是？”
“拒绝回答。”
“徐先生是黄系自由战士么？”
“不是。”
“徐先生你今年几岁？”
“二十五岁。”
“你是不是大教会派来的奸细？”
“不是。”
“你是否受命于其它势力？”
“我没有受命于任何势力。”
……
一个个似乎毫无关联的问题不断抛出，徐炜逐一回答，他的情绪显然被控制的十分精确，不断模拟出这些问题该有的身体反应。
操纵仪器的几名科研人员看到虚拟屏上的数据，丝毫没有感觉异常，要知道有人也许可以控制自己表情，让内心情绪不宣泄出去，但大脑皮层在问题刺激下总会有所波动，身体从来都是最诚实的，迄今为止这架测谎仪精准率达到百分百。
测谎仪不可能百分百知道你内心的想法，但只要你话语中有任何不实，它都会精确记录下来。
“你家乡是被大教会的人毁掉的么？”
“是！”
“你能描述一下自己和大教会的关系么？”
对话进行到这里，原本平静无波的虚拟屏幕上数据大爆发，指向愤怒的数据仿佛沸腾起来，看得几名科研人员目瞪口呆。
“我和大教会仇恨不共戴天！”徐炜的声音从测谎舱内传出。
徐炜的测谎记录很快被摆到了领主的办公桌上。
此刻站在领主办公室的还有他女儿艾米丽。
“父亲，你为什么要对他使用测谎舱，你看过他和古曼一战，这人潜力无限，之前我们救过他性命，只要示之以好，兴许能让他留在这里为我们出力呢。难道你完全信不过他？”艾米丽有些不解地问。
对于自由战士而言，荣誉至高，测谎仪在自由战士眼里如同赤裸裸的侮辱。
“这个人实力很强，但身份有诸多疑点，现在正是我们出矿交易期，有些东西不得不防啊。人心叵测，实际上我们的敌人不仅是大教会，知道的越多，心就会越凉，相比之下，有些事情我们必须有所取舍。”威廉揉了揉眉头，脸上略显疲态。
艾米丽从未见过父亲在自己面前显露过这幅神态，在她眼里，眼前这个满脸络腮胡的男子是个顶天立地。杀戮果断的铁人，这让她心生不安。
“父亲，你还好么？”
“我很好，你不用担心，我知道你的想法，你放心，我动用测谎仪是经过他同意的，他有着许多秘密要保守，不愿意透露太多身份信息，也只有通过这个途径解决。不过就算他不说，我也基本猜到他是什么人了，他不是我们之前认为的黄系自由战士。”
“他不是黄系自由战士？那他是什么人？”
“就在不久前我找到他的一些随身物件，虽然不知什么原因腐蚀的厉害，但还能分辨出它们当中一些机械构造。都是些极其原始的东西。你还记得他身上穿的衣物么，那些材质很久没出现了，加上他说自己的家乡被大教会摧毁了，因此我猜想他应该是一名地下遗民。”
“地下遗民！世外桃源？”艾米丽张了张嘴，她当然知道原始遗民是什么，这是群生活地地底深处，于世隔绝的人类，他们起源于旧世纪，行踪诡秘，极少参与外部战争纠纷。实际上艾米丽也仅仅是听说过些记载，从未见到过真正的地下遗民。
“一切都是大教会惹下的祸端啊，地下遗民虽然神秘，但其实和我们分别不大，都是大教会想要剿灭的对象，只不过他们选择了消极逃避罢了。但这个世界俨然已成了大教会天下，哪里还有什么世外桃源。”
“地下遗民怎么会出现在南极，难道南极地下也有他们的踪迹？”艾米丽很是不解。
“谁知道……也许存在吧……”威廉想起那场山崩地裂的场景，叹道，“大教会到处使用引震波，破坏地层，地底人只怕也是处于煎熬中啊！”
“徐炜说再也回不去家乡，难道就是那次……”艾米丽也想到了当时的场景，英气的脸孔一白，露出浓浓的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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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徐炜就被带到了一个白色的房间内，并被引导着进入一架流线型的人体躺舱。
“这是老联邦给我们提供的测谎舱，它能够根据你身体各项反应，检测你的回答是否真实，你放心，它是负责读取你身体情绪反应，不会损伤到你一分一毫”旁边操作舱体的一名男性科研员对徐炜说道。
徐炜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就躺了下去，从对方只言片语中得知，所谓的测谎舱和他所理解的并没有发生多大改变，只不过变得更加精密了，但只要他控制好情绪，也许就可以瞒天过海了。
带引他的两名科技员见他躺入舱体内，就开始飞快操作起旁边的虚拟键盘来。
舱体内，数百条光钎般的光体触角延伸出去，接驳到徐炜身上。
徐炜心中微微一动，立刻进入内视状态，发现这些触角溢出的光源接驳到他身体神经末梢。
人类情绪是种极其奇特的系统，情绪是丘脑功能亢进的结果，它反馈到大脑皮层，向下激活交感神经系统，才产生了生理变化。
在徐炜的时代，测谎仪基本是最简陋的对心电图进行监测，属于极不精准的测谎手段，但如今徐炜要面对的是更深层次的测试，任何大脑皮层的变化都逃不过仪器监管。
对此，徐炜并不感到意外，只要关系到身体的，他都有信心控制。他之前就尝试过尝试情绪刺激，这是他从冰封状态恢复后的一个尝试。
冰封八千年对他的心态发生太大改变，他几乎自我封闭了各种情绪，对此他其实想做出改变的，因此他试图人为地控制喜怒哀乐，并通过回忆，捕捉情绪变化带来的身体改变。
这是件非常有诡异的实验，通常人是因为情绪变化反馈到身体，使得肾上素分泌变化，体内产生特殊元素。而徐炜则是反其道而行，他试图加快身体相关的微元素分泌，使自己产生七情六欲。
可以说，现在的他对身体的微操控已经达到玄奇的状态。
当然，这种实验结果并没让他满意，虽然通过反操作达到了身体产生变化，但是他自我意识却依然没多少感觉。他可以让身体产生悲哀、欢愉、愤怒、雀跃等特有的反应，但他自身却不为所动，就好像旁观者，看着自己流泪，看着自己亢奋。
徐炜平静地躺在舱体内，心思微转，眼里看不出任何情绪变化。
这时，威廉的声音在舱体内响起：“徐先生，对不住了，接下来我会询问一些问题，你只需要按实回答，如果不想回答，你也可以表示拒绝，只要通过这个测试，你的身份将得到我们的承认，你现在有什么话说么。”
“领主请说吧，我没有意见。”徐炜回答。
“好，请问，徐先生是黄系人么？”
“是。”
“徐先生出生地点是？”
“拒绝回答。”
“徐先生是黄系自由战士么？”
“不是。”
“徐先生你今年几岁？”
“二十五岁。”
“你是不是大教会派来的奸细？”
“不是。”
“你是否受命于其它势力？”
“我没有受命于任何势力。”
……
一个个似乎毫无关联的问题不断抛出，徐炜逐一回答，他的情绪显然被控制的十分精确，不断模拟出这些问题该有的身体反应。
操纵仪器的几名科研人员看到虚拟屏上的数据，丝毫没有感觉异常，要知道有人也许可以控制自己表情，让内心情绪不宣泄出去，但大脑皮层在问题刺激下总会有所波动，身体从来都是最诚实的，迄今为止这架测谎仪精准率达到百分百。
测谎仪不可能百分百知道你内心的想法，但只要你话语中有任何不实，它都会精确记录下来。
“你家乡是被大教会的人毁掉的么？”
“是！”
“你能描述一下自己和大教会的关系么？”
对话进行到这里，原本平静无波的虚拟屏幕上数据大爆发，指向愤怒的数据仿佛沸腾起来，看得几名科研人员目瞪口呆。
“我和大教会仇恨不共戴天！”徐炜的声音从测谎舱内传出。
徐炜的测谎记录很快被摆到了领主的办公桌上。
此刻站在领主办公室的还有他女儿艾米丽。
“父亲，你为什么要对他使用测谎舱，你看过他和古曼一战，这人潜力无限，之前我们救过他性命，只要示之以好，兴许能让他留在这里为我们出力呢。难道你完全信不过他？”艾米丽有些不解地问。
对于自由战士而言，荣誉至高，测谎仪在自由战士眼里如同赤裸裸的侮辱。
“这个人实力很强，但身份有诸多疑点，现在正是我们出矿交易期，有些东西不得不防啊。人心叵测，实际上我们的敌人不仅是大教会，知道的越多，心就会越凉，相比之下，有些事情我们必须有所取舍。”威廉揉了揉眉头，脸上略显疲态。
艾米丽从未见过父亲在自己面前显露过这幅神态，在她眼里，眼前这个满脸络腮胡的男子是个顶天立地。杀戮果断的铁人，这让她心生不安。
“父亲，你还好么？”
“我很好，你不用担心，我知道你的想法，你放心，我动用测谎仪是经过他同意的，他有着许多秘密要保守，不愿意透露太多身份信息，也只有通过这个途径解决。不过就算他不说，我也基本猜到他是什么人了，他不是我们之前认为的黄系自由战士。”
“他不是黄系自由战士？那他是什么人？”
“就在不久前我找到他的一些随身物件，虽然不知什么原因腐蚀的厉害，但还能分辨出它们当中一些机械构造。都是些极其原始的东西。你还记得他身上穿的衣物么，那些材质很久没出现了，加上他说自己的家乡被大教会摧毁了，因此我猜想他应该是一名地下遗民。”
“地下遗民！世外桃源？”艾米丽张了张嘴，她当然知道原始遗民是什么，这是群生活地地底深处，于世隔绝的人类，他们起源于旧世纪，行踪诡秘，极少参与外部战争纠纷。实际上艾米丽也仅仅是听说过些记载，从未见到过真正的地下遗民。
“一切都是大教会惹下的祸端啊，地下遗民虽然神秘，但其实和我们分别不大，都是大教会想要剿灭的对象，只不过他们选择了消极逃避罢了。但这个世界俨然已成了大教会天下，哪里还有什么世外桃源。”
“地下遗民怎么会出现在南极，难道南极地下也有他们的踪迹？”艾米丽很是不解。
“谁知道……也许存在吧……”威廉想起那场山崩地裂的场景，叹道，“大教会到处使用引震波，破坏地层，地底人只怕也是处于煎熬中啊！”
“徐炜说再也回不去家乡，难道就是那次……”艾米丽也想到了当时的场景，英气的脸孔一白，露出浓浓的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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