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幕 度人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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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从木星来的？”
杜年坐在一边，看着放在桌子上的黑色手提箱状的东西，倚着窗口望向遥远的夜空星辰，似有所悟。
G侧头微笑，手摇着神器【墨定】，由它打印出一张张第七种制式法术印纸。魔量的流动富有规律性，像是一种不知名的艺术。他这样的人不该做这种机械性地工作，但他用这样的工作暂时麻木自己对抗一些不好的事情。
“是的。之前我预料到二十六人终将四分五裂，所以做了很多准备，其中我最得意的一项是对着这太空发送的机器人——冯诺依曼型机器人……你听说过吗？”
“自复制机器人吗？他那经典的三篇论文我也看过，你不会做出它了吧？”声音起落，最后化为一声低沉绵长的疑问。杜年深绿的眼瞳盯着这不羁的家伙，深觉他的危险。
“你的声音真是好听。”G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不明所以的话，接着谈到：“在布下指称陷阱之后，你是知道的吧，我通过覆盖人类意义认同，将自己置身于所大多数的预言法术和诅咒法术之外，因为他们思念到的‘G’，他们所陈述的‘G’已然不是‘我’了。在那以后，我总算获得些许闲暇，能够投入到更有趣的实践之中去了。冯诺依曼型机器是我实现的成果之一。”
“你是如何实现的呢？”
杜年问道。
G停止了制作，他招来漆，让他将这些纸张交给亚祖兰（Azhrarn）[剎那清英1]。墨定这神器很难操控，但它造出的法术印纸非常神异。将他的功能仿造出来但降低操控难度的制式神器正在研究中。不过G这里的人力很少，基本都各自任务繁重，也没有太大进展。
“用传统科技手段能达到的，用法术科技作弊更快。你知道法术力子吧？”G问杜年。
漆剪短了头发，平头，显得很精神，似乎是为了彰显与G的不同。但他自己是想不出来这么做的，也不知是被谁鼓动了。他离开时诧异地看了杜年一眼，大概是在寻思为何这人能得G另眼相待。但也一眼，便就古井无波。
“知道。研究法术与魔量的假说之一。虽然说是假说，不过在实际应用方面已经很广了。人类观察到很多类似法术力子的东西并命名了，但是蹊跷不少。”
G点点头，然后他那么断言道：
“法术力子不存在，但因为人类……或者说生命而存在了。”
杜年不语。他本不是人类，接触法术的过程中懂得运用，却对理论一知半解，犹如隔雾看花，纯凭直觉一时之利。
“不说这个。我在观察法术力子的研究中，发现了一种特殊的聚合现象——带色紧闭分子。异色法术力被困在魔量之中时成了一种类似化学键的东西，在排除外因干扰后发展反而会孤立了一部分魔量造成【魔量禁闭】，使得一些定量魔量块在狭小空间内面对入射的法术力时形成了明显的类似粒子的共振态……这个现象发表在【英美法术研究】第三十二期上，其中规定的第一种共振态也引出了现在魔量单位的定义，也是某些人猜测的所谓的最小魔量单位，本身也引出了对法术力子的直径猜测，也就是一点六乘以十的负三十五次方米……”
杜年突然发现G这等人物有个微妙的坏习惯，就是长篇大论相对于核心内容的一些边枝末节及边枝末节的历史与发展。他似乎沉醉于他过去卓越的研究之中并以此自豪，如优秀的儿女般忍不住拿出来炫耀。但G这人却也怪，分明也没有炫耀这类的意思，明明一把年纪却少年心性——虽然那少年必定也不是正常的少年。
研究中的G和谋算中的G真是两个人。
他默默听着，也感觉有趣。他与林秋雨一样，作为覆世海的涅槃重生者，神通惊人，更取得魔量力量，能洞察万物本质，直视法术。
“事实上对魔量的进一步‘切割’也确实无从下手。这种共振态其实也就是另一种形式的粒子。随后的研究我瞒过联合国监控下的外界机关独自进行，发现这种共振可以通过多个魔块(这里的魔量指的是被法术力禁闭的一个个小块魔量单位，G在这里补充道。)组成范式结构，最终稳定。其中被稳定的魔块共振我称之为带色紧闭子，而结构我称之为带色紧闭分子。这些现象在地球的魔量环流中其实已经存在了。”
他歇了歇，正要继续说，杜年压了压手，插道：
“然后你……编出了基因？”
G用赞许的眼光瞥了一眼这人，说：“带色紧闭分子的稳定性惊人，几乎可以在全部的物理环境下不会出错，而且可以确实地执行一些法术力变化。它在复制过程中永不出错，简直是理想的机器人信息载体。而它的复制同样简单……我简直放出了恶魔。我本来想咨询弗雷格，可他的实体或是网络载体都一直在联合国的监视之下，便舍弃了这个念头，彻底自己动手。发现的性质越多于是就越来越惊喜。类似地，双螺旋结构也是带色紧闭分子的最优情况。带色紧闭子因为自身禁闭导致其他颜色无法表达，一共可以分为五种单色子。两个为一对，则一共有十个字，非常非常够用了……毕竟哪怕只有两个也被传统科技证明够用了。而接下来的事情，并非我做，而是交给了法术——它自身。它有了受限的思考程序。”
“法术力与能力不同，或许终有一天，法术力会统治一切吧。后来观摩六兽时，我就该想到了，所谓法术生命……”G笑着摇了摇头，道：“这另类的法术生命，我叫它为伊卢延卡（Illuyanka）。伊卢延卡迅速掌握我想让它掌握的一切知识，甚至作为我的助手工作了很久。奥克松斯，那古老的自复制机器人的猜想，伊卢延卡都能做到而且更好。它的复制能力简直不可思议，可惜的是面对法术文明昌盛的我们恐怕没有用处……”
月洗星河，人斧正之。林生清风，饮水银天。
“所以我让他懂得了物质。”
杜年读取覆世海记忆，忽然想起了地上万国之中有好几个与这伊卢延卡似乎有所关系，心思便更深了一分。
“懂得物质，想必是传统科学的机器人吧？”
G看了看天色，感觉不早了，他调笑了一句：
“它照着自己的形像造人，乃是照着他的形像造男造女。带色紧闭分子作为基因，实体物质作为身体，一步步构建出一种新的生命。如果以前有法术力的话，带色紧闭分子想必就是灵魂吧。它被我送上木星的卫星后，迅速繁衍开来。”
“你给他的任务是什么？”
“告诉你也无妨。伊卢延卡的使命是在木星的特洛伊群小行星造出真空能量泵。之前它传来的引力波告诉我它已经成功了。”
G也无悲喜，只抬起双手。所有法术力如遇其王，皆顺之，一条大江从两条平行的掌纹里流出，滔滔不绝，恰似一条锦缎飞。那正是神器乡江。杜年一眼看去，多少景象倒映其中，沧波浪里，扰扰红尘，唱着谁能听欸乃。
其中却非太空景象，略见男男女女分在多处各有所思所事。
“真空能量泵，是利用真空零点能吗？”
“是的。当初我没有料到I他们还有欧……思……这一系列变故竟然如此成功，便按照传统科技的方法突破，毕竟法术力虽然可以便捷完成，但总归不被当时的我信任。现在我倒是变了。唉，在我一半失败的基础上，伊卢延卡大概成功了，他发射回来的黑箱便是铁证。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不过大致上也就是类似卡西米尔效应的思路。”
乡江之上景象多变，突然一个画面突出，那是新人联向俄罗斯宣战了。
G不屑地笑了笑，继续对杜年说：
“那黑箱是便捷真空零点能提取器。随取随用随生随灭，直接省了利用其他形式储存真空能的那一步。反正最大的电池不就是真空本身吗？”
“你们真是厉害。”
“假如没有第二次来访，万物和谐是迟早的事情吧？技术奇点论，而且还是其中最疯狂的一种居然便是现实。可惜有了来访，那是更快的道路，却是个死。”
杜年不说话，静静体会着。
G起身，前往了码头。杜年看了乡江一眼，心中欣喜，也跟着去了。
一路上各个工作人员见到G，便起身问好，眼中透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崇拜、憧憬、爱戴种种感情。
岸下大水。汽笛鸣响，一条大船从东来。
G侍立在前，弯身弓腰，笑着道：
“亲爱的魔王，我亲爱的慈悲的魔王，您可终于来了。”
站在最前端手持一条长矛的不是别人，正是D。他的眼睛黑暗深深不见底，他瘦弱的身体其中蕴含着的无边的力量远逾天人。
“这一别便是三年，物是人非。您可终于明白了？”
“不曾明白，只是理解。”
G笑颜更开，身子压了更下了些，不知是尊敬，还是无谓的掩住自己的脸色。夜里静谧，浪声迭起。
“那也够了。”
天色更暗了些，魔量的环流更乱了些。
杜年看着他的父亲，沉默。这两人的行为更接近了些。
他突然他之前看到的那个宣战的画面。
那个端庄的被叫做林泉致的人站在阳台之上，对着大广场的人们呼吁道：
“有信仰的人们！有能力的人们！有思想的人们！现在命运的钟声正在我们的天上响着，那曾经凡人的国家们对我们的同胞子民做出了多么残忍的举动啊！腐朽的秩序，古老的国家，要用铁与血打响我们的声音，让他们觉悟曾经的迫害，我们绝不忍受！
那被斯文托维特所侮辱的神正在天上下令洗尽人间，现在我在地上就着人道与那连续八年的仇恨告诉那些吸吮我们的血液而生的一切说‘不’！我们为了世界和平所做的一切人道主义的努力既然成了徒劳，那么一切人生而平等，其枷锁将由你我手中的力量打破的时候到了！
我们正从事一场伟大的内战，是作为人类的我们的内战！人们前进吧！为了和平，为了真正的正义！正义的讨伐是不会失败的！牺牲乃是生命最伟大的光彩！世界将记得！人类将记得！先人为之献身的道路啊，就在我们的脚下，先人为之献身的愿景啊，就在我们的手上！
飞越吧！激荡吧！自豪吧！体现你们的勇气、智慧与人生价值吧！现在啊，世界就匍匐在我们的脚下，听着我们呼喊：
你们就要被我们征服了哈！”
G料错了一件事，甚至杜年也发觉到明明明确的借口只是斯文托维特事件罢了……但不知道为什么，但那确实地，不仅是对俄罗斯的宣战，那是对……
全世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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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从木星来的？”
杜年坐在一边，看着放在桌子上的黑色手提箱状的东西，倚着窗口望向遥远的夜空星辰，似有所悟。
G侧头微笑，手摇着神器【墨定】，由它打印出一张张第七种制式法术印纸。魔量的流动富有规律性，像是一种不知名的艺术。他这样的人不该做这种机械性地工作，但他用这样的工作暂时麻木自己对抗一些不好的事情。
“是的。之前我预料到二十六人终将四分五裂，所以做了很多准备，其中我最得意的一项是对着这太空发送的机器人——冯诺依曼型机器人……你听说过吗？”
“自复制机器人吗？他那经典的三篇论文我也看过，你不会做出它了吧？”声音起落，最后化为一声低沉绵长的疑问。杜年深绿的眼瞳盯着这不羁的家伙，深觉他的危险。
“你的声音真是好听。”G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不明所以的话，接着谈到：“在布下指称陷阱之后，你是知道的吧，我通过覆盖人类意义认同，将自己置身于所大多数的预言法术和诅咒法术之外，因为他们思念到的‘G’，他们所陈述的‘G’已然不是‘我’了。在那以后，我总算获得些许闲暇，能够投入到更有趣的实践之中去了。冯诺依曼型机器是我实现的成果之一。”
“你是如何实现的呢？”
杜年问道。
G停止了制作，他招来漆，让他将这些纸张交给亚祖兰（Azhrarn）[剎那清英1]。墨定这神器很难操控，但它造出的法术印纸非常神异。将他的功能仿造出来但降低操控难度的制式神器正在研究中。不过G这里的人力很少，基本都各自任务繁重，也没有太大进展。
“用传统科技手段能达到的，用法术科技作弊更快。你知道法术力子吧？”G问杜年。
漆剪短了头发，平头，显得很精神，似乎是为了彰显与G的不同。但他自己是想不出来这么做的，也不知是被谁鼓动了。他离开时诧异地看了杜年一眼，大概是在寻思为何这人能得G另眼相待。但也一眼，便就古井无波。
“知道。研究法术与魔量的假说之一。虽然说是假说，不过在实际应用方面已经很广了。人类观察到很多类似法术力子的东西并命名了，但是蹊跷不少。”
G点点头，然后他那么断言道：
“法术力子不存在，但因为人类……或者说生命而存在了。”
杜年不语。他本不是人类，接触法术的过程中懂得运用，却对理论一知半解，犹如隔雾看花，纯凭直觉一时之利。
“不说这个。我在观察法术力子的研究中，发现了一种特殊的聚合现象——带色紧闭分子。异色法术力被困在魔量之中时成了一种类似化学键的东西，在排除外因干扰后发展反而会孤立了一部分魔量造成【魔量禁闭】，使得一些定量魔量块在狭小空间内面对入射的法术力时形成了明显的类似粒子的共振态……这个现象发表在【英美法术研究】第三十二期上，其中规定的第一种共振态也引出了现在魔量单位的定义，也是某些人猜测的所谓的最小魔量单位，本身也引出了对法术力子的直径猜测，也就是一点六乘以十的负三十五次方米……”
杜年突然发现G这等人物有个微妙的坏习惯，就是长篇大论相对于核心内容的一些边枝末节及边枝末节的历史与发展。他似乎沉醉于他过去卓越的研究之中并以此自豪，如优秀的儿女般忍不住拿出来炫耀。但G这人却也怪，分明也没有炫耀这类的意思，明明一把年纪却少年心性——虽然那少年必定也不是正常的少年。
研究中的G和谋算中的G真是两个人。
他默默听着，也感觉有趣。他与林秋雨一样，作为覆世海的涅槃重生者，神通惊人，更取得魔量力量，能洞察万物本质，直视法术。
“事实上对魔量的进一步‘切割’也确实无从下手。这种共振态其实也就是另一种形式的粒子。随后的研究我瞒过联合国监控下的外界机关独自进行，发现这种共振可以通过多个魔块(这里的魔量指的是被法术力禁闭的一个个小块魔量单位，G在这里补充道。)组成范式结构，最终稳定。其中被稳定的魔块共振我称之为带色紧闭子，而结构我称之为带色紧闭分子。这些现象在地球的魔量环流中其实已经存在了。”
他歇了歇，正要继续说，杜年压了压手，插道：
“然后你……编出了基因？”
G用赞许的眼光瞥了一眼这人，说：“带色紧闭分子的稳定性惊人，几乎可以在全部的物理环境下不会出错，而且可以确实地执行一些法术力变化。它在复制过程中永不出错，简直是理想的机器人信息载体。而它的复制同样简单……我简直放出了恶魔。我本来想咨询弗雷格，可他的实体或是网络载体都一直在联合国的监视之下，便舍弃了这个念头，彻底自己动手。发现的性质越多于是就越来越惊喜。类似地，双螺旋结构也是带色紧闭分子的最优情况。带色紧闭子因为自身禁闭导致其他颜色无法表达，一共可以分为五种单色子。两个为一对，则一共有十个字，非常非常够用了……毕竟哪怕只有两个也被传统科技证明够用了。而接下来的事情，并非我做，而是交给了法术——它自身。它有了受限的思考程序。”
“法术力与能力不同，或许终有一天，法术力会统治一切吧。后来观摩六兽时，我就该想到了，所谓法术生命……”G笑着摇了摇头，道：“这另类的法术生命，我叫它为伊卢延卡（Illuyanka）。伊卢延卡迅速掌握我想让它掌握的一切知识，甚至作为我的助手工作了很久。奥克松斯，那古老的自复制机器人的猜想，伊卢延卡都能做到而且更好。它的复制能力简直不可思议，可惜的是面对法术文明昌盛的我们恐怕没有用处……”
月洗星河，人斧正之。林生清风，饮水银天。
“所以我让他懂得了物质。”
杜年读取覆世海记忆，忽然想起了地上万国之中有好几个与这伊卢延卡似乎有所关系，心思便更深了一分。
“懂得物质，想必是传统科学的机器人吧？”
G看了看天色，感觉不早了，他调笑了一句：
“它照着自己的形像造人，乃是照着他的形像造男造女。带色紧闭分子作为基因，实体物质作为身体，一步步构建出一种新的生命。如果以前有法术力的话，带色紧闭分子想必就是灵魂吧。它被我送上木星的卫星后，迅速繁衍开来。”
“你给他的任务是什么？”
“告诉你也无妨。伊卢延卡的使命是在木星的特洛伊群小行星造出真空能量泵。之前它传来的引力波告诉我它已经成功了。”
G也无悲喜，只抬起双手。所有法术力如遇其王，皆顺之，一条大江从两条平行的掌纹里流出，滔滔不绝，恰似一条锦缎飞。那正是神器乡江。杜年一眼看去，多少景象倒映其中，沧波浪里，扰扰红尘，唱着谁能听欸乃。
其中却非太空景象，略见男男女女分在多处各有所思所事。
“真空能量泵，是利用真空零点能吗？”
“是的。当初我没有料到I他们还有欧……思……这一系列变故竟然如此成功，便按照传统科技的方法突破，毕竟法术力虽然可以便捷完成，但总归不被当时的我信任。现在我倒是变了。唉，在我一半失败的基础上，伊卢延卡大概成功了，他发射回来的黑箱便是铁证。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不过大致上也就是类似卡西米尔效应的思路。”
乡江之上景象多变，突然一个画面突出，那是新人联向俄罗斯宣战了。
G不屑地笑了笑，继续对杜年说：
“那黑箱是便捷真空零点能提取器。随取随用随生随灭，直接省了利用其他形式储存真空能的那一步。反正最大的电池不就是真空本身吗？”
“你们真是厉害。”
“假如没有第二次来访，万物和谐是迟早的事情吧？技术奇点论，而且还是其中最疯狂的一种居然便是现实。可惜有了来访，那是更快的道路，却是个死。”
杜年不说话，静静体会着。
G起身，前往了码头。杜年看了乡江一眼，心中欣喜，也跟着去了。
一路上各个工作人员见到G，便起身问好，眼中透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崇拜、憧憬、爱戴种种感情。
岸下大水。汽笛鸣响，一条大船从东来。
G侍立在前，弯身弓腰，笑着道：
“亲爱的魔王，我亲爱的慈悲的魔王，您可终于来了。”
站在最前端手持一条长矛的不是别人，正是D。他的眼睛黑暗深深不见底，他瘦弱的身体其中蕴含着的无边的力量远逾天人。
“这一别便是三年，物是人非。您可终于明白了？”
“不曾明白，只是理解。”
G笑颜更开，身子压了更下了些，不知是尊敬，还是无谓的掩住自己的脸色。夜里静谧，浪声迭起。
“那也够了。”
天色更暗了些，魔量的环流更乱了些。
杜年看着他的父亲，沉默。这两人的行为更接近了些。
他突然他之前看到的那个宣战的画面。
那个端庄的被叫做林泉致的人站在阳台之上，对着大广场的人们呼吁道：
“有信仰的人们！有能力的人们！有思想的人们！现在命运的钟声正在我们的天上响着，那曾经凡人的国家们对我们的同胞子民做出了多么残忍的举动啊！腐朽的秩序，古老的国家，要用铁与血打响我们的声音，让他们觉悟曾经的迫害，我们绝不忍受！
那被斯文托维特所侮辱的神正在天上下令洗尽人间，现在我在地上就着人道与那连续八年的仇恨告诉那些吸吮我们的血液而生的一切说‘不’！我们为了世界和平所做的一切人道主义的努力既然成了徒劳，那么一切人生而平等，其枷锁将由你我手中的力量打破的时候到了！
我们正从事一场伟大的内战，是作为人类的我们的内战！人们前进吧！为了和平，为了真正的正义！正义的讨伐是不会失败的！牺牲乃是生命最伟大的光彩！世界将记得！人类将记得！先人为之献身的道路啊，就在我们的脚下，先人为之献身的愿景啊，就在我们的手上！
飞越吧！激荡吧！自豪吧！体现你们的勇气、智慧与人生价值吧！现在啊，世界就匍匐在我们的脚下，听着我们呼喊：
你们就要被我们征服了哈！”
G料错了一件事，甚至杜年也发觉到明明明确的借口只是斯文托维特事件罢了……但不知道为什么，但那确实地，不仅是对俄罗斯的宣战，那是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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