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诡异的牛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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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时老谢还给李贝建给了两千元钱，说是对他的嘉奖，这让李贝建笑的合不拢嘴，加上先前卖给陈二狗的玉，一具尸体换了三千块钱，还真是划算。
他现在恨不得自己这块地里全部挖出那种罐子，那还他妈做什么大工啊，每天卖干尸也是日进斗金。
周元同也跟着老谢的车离开了，我蹲下身看了看放干尸的地方，是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黄土，并没有什么特别。
而且打碎的罐子也被老谢他们全部带回了文物局，只是罐子碎裂后，这个壕沟出现了一个圆坑。
本来以为这件事就此告一段落，实际上这才开始，即便多年以后我回忆起来，也记忆犹新。
看热闹的人群早已散场，我回到了庙下的房子里，对于周元同交给我的血玉我并不害怕，但是在我睡得正香的时候，总是会发出幽幽的叹息。
那声音虚无缥缈，若有若无，只要一闭上眼，就像在我耳边回响，一开灯又会消失，如此反复，直到半夜两点钟，我实在受不了了。
最后才找出一张符，将血玉团团围住，然后在外面缠上点香的红线，扔在了抽屉里。
如此一来，情况果然有所好转，再也没有响动。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彻底成了熊猫眼，我一般起的很早，夏天最晚都是六点起床，昨晚没睡踏实，所以今天起得比较晚。
反正最近也没什么香客上香，所以倒也落得清净，我睡眼惺忪的从床上爬起来，看看表，十一点过，洗漱一番，打算去庙里给各位神佛擦金身。
刚走到门外，就看见住在梯子弯的张明贵上气不接下气的站在院子里，我看他喘的厉害，嘴唇张合了老半天，就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出什么事了？”我将锁好的门又推开，他住的地方离我这里比较远，差不多一公里半的路程。
张明贵渐渐平复下来，开口说：“我妈，我妈不见了！”
我皱了皱眉，这张明贵三十多岁的人了，家庭条件不好，父亲死的早，他母亲一个人把拉扯大，前年才好不容易讨了个二手媳妇儿。
“你妈不见了，你应该去找啊！找我干什么？”我虽然觉得人丢了来找我没有多大作用，但想必他也是病急乱投医，所以也不怪他。
“找…;…;找了…;…;找到了！”张明贵急的满脸大汗，结结巴巴的说，让人搞不清他的意思，一会儿不见了，一会儿又找到了。
“那不就行了！”我无奈的叹了口气，心想这都什么事，人丢了又找到了，找我干嘛。
“但…;…;但是，我妈好像已经没气了！”张明贵眼眶通红，说出了一个宛如晴天霹雳的消息。
“怎么回事？”我沉声问道，如果是一般的病逝，他大可不必来找我。
张明贵这才连比带划的说清了事情的原委，张明贵比较老实，读的书也少，加上他母亲一个人在家，光靠那一亩三分地，肯定是不行的。
于是他就养了七八头牛，每年靠母牛生小牛，还有一笔不错的收入。
平时也会做一些贩卖牛的生意，贩卖牛其实是很缺德的，像鲁迅先生说的：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
牛是老实勤奋的象征，只吃草，干的活却最多，等它老了不中用了，就卖进屠宰场。
我们这边有好几个牛贩子生的孩子全是女孩儿，想要个儿子，怎么都生不出，这和他们平时干的缺德生意不无关系。
张明贵今天早晨把家里的牛全部赶进山沟里吃草，这边没有牧场，后面连绵不断的大山就是天然的牧场。
而他去的那个地方偏偏是附近最邪门的山沟，那个沟叫黑水沟，说起来是河，其实不过就是一条峡谷，每到冬天都断流。
就算是夏天，如果几天不下雨也没有水。
而在他放牧的那个地方，刚好有一个山洞，山洞里面终年不断的都会有山泉流出，山泉下横跨河沟有一条路，是连接对面村子的路，我们这边的村子和对面的村子同时占据着两面悬崖。
山泉之上有一块草地，这里太邪门儿了，村里的人进这里面砍柴都是绕着这里走，也不知道张明贵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他看见这里植被丰盛，便把牛赶在这里放养。
他也知道这里邪门儿，这山里因为砍柴，不知道摔死过多少无辜老百姓，而在这山泉下面有一口天然形成的水潭，不大，但是很深。
每到傍晚五六点钟的时候，山里就会发出一些奇怪的声响，有人亲耳听见看不见的人高谈阔论，吓得几天回不过神来，最后还是我师父出马招魂。
但是张明贵心想这大白天的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就大着胆子把牛赶到那里去，但还是出事了。
当时他把牛赶在那里过后，就打算回家忙田里的农活，七月正是收玉米的时节，这边放牛都是把牛赶在山里，下午再去赶回来。
他在田里干活的时候，一直听见有个声音在放声大笑，像得了失心疯一样，凄厉无比，他心里发毛，十点多的时候回家喝茶，却发现母亲不见了。
当时以为母亲干其他活去了，但是他家的地有什么活他最清楚，思前想后觉得不对，便问媳妇儿，妈去哪儿了。
媳妇儿说从早上就没看见，张明贵心绪不宁，开始到处找，鬼使神差的朝黑水沟跑，等他赶到的时候，他的母亲正被他放养的牛围在中间。
看样子已经没有了生机，诡异的是，牛全部是前脚跪地，围成一个圆圈，他想将他母亲搬出来，但是只要一靠近就会被自己养的牛攻击。
他自己养的牛，他最清楚，绝不可能无缘无故攻击人，更何况自己还是它们的主人。
他心里明白，这是撞邪了，所以赶紧来找我。
我一听，也是心里发毛，这可太邪门儿了，一般的撞客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张明贵急的只差下跪，颤声道：“老沈，我求你帮忙去看看，我妈这到底是咋回事！”
对于这样的事，我当然不会袖手旁观，将霜刃揣在身上，又拿了三根香，顺便拿了几张符，二话不说就跟着张明贵进山。
黑水沟离这里比较远，而且路很难走，窄的地方只能同时走一个人，有时对面来人了，还得站到缓坡上让路，走到那里差不多要一个小时。
我记得师父曾经对我说过，这山里未知的秘密实在太多了，翻过最高的一座山可以到达另外一个与世隔绝的村子，那个村子到底怎样神奇，后面会提到。
张明贵着急，我脚力也不俗，我和他只用了四十分钟就走到了那个山洞，刚一接近这里我就感觉一股阴气扑面而来。
我心里莫名的紧张，我虽然是缺一门的传人，但并不代表我不害怕。
翻了两道坎，我和张明贵到了那块草地，现场的情形和他描述的如出一辙。
他的母亲安详的躺在中间，八头牛前脚跪地，围成一个圆圈，我吞了吞口水，鼻尖已经冒出细微的汗珠，这太诡异了。
我试着接近张明贵的母亲，张明贵叮嘱道：“小心！”
我示意他别出声，当我快要靠近其中一头牛的时候，居然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排斥着我，让我根本不能上前。
就像是暗中有一双手在把我向后推，尽管现在是正午，我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阳光洒下照不进圆圈一寸，潺潺的山泉响个不停，在我听来犹如末日的丧钟。
“老张，你试试！”我根本不能靠近
张明贵点点头，开始上前，我可以明显的感觉到他很轻松的就接近了牛群，但还未接触到牛的皮肤，牛的后腿就开始乱弹，吓得张明贵向后退开。
这他妈到底是啥啊！我脊背冒出一阵凉气，决定开心眼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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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时老谢还给李贝建给了两千元钱，说是对他的嘉奖，这让李贝建笑的合不拢嘴，加上先前卖给陈二狗的玉，一具尸体换了三千块钱，还真是划算。
他现在恨不得自己这块地里全部挖出那种罐子，那还他妈做什么大工啊，每天卖干尸也是日进斗金。
周元同也跟着老谢的车离开了，我蹲下身看了看放干尸的地方，是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黄土，并没有什么特别。
而且打碎的罐子也被老谢他们全部带回了文物局，只是罐子碎裂后，这个壕沟出现了一个圆坑。
本来以为这件事就此告一段落，实际上这才开始，即便多年以后我回忆起来，也记忆犹新。
看热闹的人群早已散场，我回到了庙下的房子里，对于周元同交给我的血玉我并不害怕，但是在我睡得正香的时候，总是会发出幽幽的叹息。
那声音虚无缥缈，若有若无，只要一闭上眼，就像在我耳边回响，一开灯又会消失，如此反复，直到半夜两点钟，我实在受不了了。
最后才找出一张符，将血玉团团围住，然后在外面缠上点香的红线，扔在了抽屉里。
如此一来，情况果然有所好转，再也没有响动。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彻底成了熊猫眼，我一般起的很早，夏天最晚都是六点起床，昨晚没睡踏实，所以今天起得比较晚。
反正最近也没什么香客上香，所以倒也落得清净，我睡眼惺忪的从床上爬起来，看看表，十一点过，洗漱一番，打算去庙里给各位神佛擦金身。
刚走到门外，就看见住在梯子弯的张明贵上气不接下气的站在院子里，我看他喘的厉害，嘴唇张合了老半天，就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出什么事了？”我将锁好的门又推开，他住的地方离我这里比较远，差不多一公里半的路程。
张明贵渐渐平复下来，开口说：“我妈，我妈不见了！”
我皱了皱眉，这张明贵三十多岁的人了，家庭条件不好，父亲死的早，他母亲一个人把拉扯大，前年才好不容易讨了个二手媳妇儿。
“你妈不见了，你应该去找啊！找我干什么？”我虽然觉得人丢了来找我没有多大作用，但想必他也是病急乱投医，所以也不怪他。
“找…;…;找了…;…;找到了！”张明贵急的满脸大汗，结结巴巴的说，让人搞不清他的意思，一会儿不见了，一会儿又找到了。
“那不就行了！”我无奈的叹了口气，心想这都什么事，人丢了又找到了，找我干嘛。
“但…;…;但是，我妈好像已经没气了！”张明贵眼眶通红，说出了一个宛如晴天霹雳的消息。
“怎么回事？”我沉声问道，如果是一般的病逝，他大可不必来找我。
张明贵这才连比带划的说清了事情的原委，张明贵比较老实，读的书也少，加上他母亲一个人在家，光靠那一亩三分地，肯定是不行的。
于是他就养了七八头牛，每年靠母牛生小牛，还有一笔不错的收入。
平时也会做一些贩卖牛的生意，贩卖牛其实是很缺德的，像鲁迅先生说的：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
牛是老实勤奋的象征，只吃草，干的活却最多，等它老了不中用了，就卖进屠宰场。
我们这边有好几个牛贩子生的孩子全是女孩儿，想要个儿子，怎么都生不出，这和他们平时干的缺德生意不无关系。
张明贵今天早晨把家里的牛全部赶进山沟里吃草，这边没有牧场，后面连绵不断的大山就是天然的牧场。
而他去的那个地方偏偏是附近最邪门的山沟，那个沟叫黑水沟，说起来是河，其实不过就是一条峡谷，每到冬天都断流。
就算是夏天，如果几天不下雨也没有水。
而在他放牧的那个地方，刚好有一个山洞，山洞里面终年不断的都会有山泉流出，山泉下横跨河沟有一条路，是连接对面村子的路，我们这边的村子和对面的村子同时占据着两面悬崖。
山泉之上有一块草地，这里太邪门儿了，村里的人进这里面砍柴都是绕着这里走，也不知道张明贵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他看见这里植被丰盛，便把牛赶在这里放养。
他也知道这里邪门儿，这山里因为砍柴，不知道摔死过多少无辜老百姓，而在这山泉下面有一口天然形成的水潭，不大，但是很深。
每到傍晚五六点钟的时候，山里就会发出一些奇怪的声响，有人亲耳听见看不见的人高谈阔论，吓得几天回不过神来，最后还是我师父出马招魂。
但是张明贵心想这大白天的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就大着胆子把牛赶到那里去，但还是出事了。
当时他把牛赶在那里过后，就打算回家忙田里的农活，七月正是收玉米的时节，这边放牛都是把牛赶在山里，下午再去赶回来。
他在田里干活的时候，一直听见有个声音在放声大笑，像得了失心疯一样，凄厉无比，他心里发毛，十点多的时候回家喝茶，却发现母亲不见了。
当时以为母亲干其他活去了，但是他家的地有什么活他最清楚，思前想后觉得不对，便问媳妇儿，妈去哪儿了。
媳妇儿说从早上就没看见，张明贵心绪不宁，开始到处找，鬼使神差的朝黑水沟跑，等他赶到的时候，他的母亲正被他放养的牛围在中间。
看样子已经没有了生机，诡异的是，牛全部是前脚跪地，围成一个圆圈，他想将他母亲搬出来，但是只要一靠近就会被自己养的牛攻击。
他自己养的牛，他最清楚，绝不可能无缘无故攻击人，更何况自己还是它们的主人。
他心里明白，这是撞邪了，所以赶紧来找我。
我一听，也是心里发毛，这可太邪门儿了，一般的撞客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张明贵急的只差下跪，颤声道：“老沈，我求你帮忙去看看，我妈这到底是咋回事！”
对于这样的事，我当然不会袖手旁观，将霜刃揣在身上，又拿了三根香，顺便拿了几张符，二话不说就跟着张明贵进山。
黑水沟离这里比较远，而且路很难走，窄的地方只能同时走一个人，有时对面来人了，还得站到缓坡上让路，走到那里差不多要一个小时。
我记得师父曾经对我说过，这山里未知的秘密实在太多了，翻过最高的一座山可以到达另外一个与世隔绝的村子，那个村子到底怎样神奇，后面会提到。
张明贵着急，我脚力也不俗，我和他只用了四十分钟就走到了那个山洞，刚一接近这里我就感觉一股阴气扑面而来。
我心里莫名的紧张，我虽然是缺一门的传人，但并不代表我不害怕。
翻了两道坎，我和张明贵到了那块草地，现场的情形和他描述的如出一辙。
他的母亲安详的躺在中间，八头牛前脚跪地，围成一个圆圈，我吞了吞口水，鼻尖已经冒出细微的汗珠，这太诡异了。
我试着接近张明贵的母亲，张明贵叮嘱道：“小心！”
我示意他别出声，当我快要靠近其中一头牛的时候，居然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排斥着我，让我根本不能上前。
就像是暗中有一双手在把我向后推，尽管现在是正午，我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阳光洒下照不进圆圈一寸，潺潺的山泉响个不停，在我听来犹如末日的丧钟。
“老张，你试试！”我根本不能靠近
张明贵点点头，开始上前，我可以明显的感觉到他很轻松的就接近了牛群，但还未接触到牛的皮肤，牛的后腿就开始乱弹，吓得张明贵向后退开。
这他妈到底是啥啊！我脊背冒出一阵凉气，决定开心眼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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