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开始收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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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远走的时候，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真想杀了他，把他的眼珠子挖出来，在你的面前狠狠碾碎。”耳边响起了一个冰冷的声音，我吓了一跳，转过身却发现姬昭正站在我身后。
他的表情冷漠，眼中带着嗜血的杀意。
邱二低头，不敢多看多听，弓着身退下了。
王墨、顾单和玉润却坚定地站在我身后，仿佛无论我吩咐什么，都会奋不顾身地冲上去。
我抿了抿唇，道：“你们先下去。”
太子眼中的杀意是实实在在的。他是真的想杀了阿远！
这个念头刚从脑海中晃过，我就出了一声冷汗。这个人现在太危险。
王墨三人对视了一眼，就各自下去了。
“殿下？”我慢慢地靠近他，不知为何，身体越是因为感觉到危险紧张，心就越平静。
然而，还未等我走近，他突然大步走到我面前，握住了我的手，笑得十分渗人：“怎么？你事事都要向他报告，是不是？”
我下意识地回握着他的手，另一只手试探着在他背上轻抚，一下一下的，嘴里轻声道：“你不要生气呀，不要生气，好吗？你这样子，我有点害怕。”
太子身上的杀意渐渐散去，但是紧握着我的手却不肯松开。他一把将我拉到怀里，用另一只手捏着我的下巴，冷冷问道：“他叫你事事和他说，你就真的和他说了？”
我闭上嘴，不敢乱说话，怕又踩到他哪根痛脚，只好在那边装痛：“你别这样，我疼，真的好疼。”
他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我，然后突然箍紧我的腰身，猛地吻住了我的唇。我惊愕地看着他，尚来不及反应，一个软软滑滑的东西就钻进了我的嘴巴里，在里面横扫千军，翻天覆地。我被堵地喘不过气来，使劲推他，他也不理，只顾着叼着我的舌头，又吃又吮。
我的嘴巴都肿了，他才放过我。他将我整个抱在怀里，闭上眼睛道：“我迟早杀了他。”
眼见着他已经平静下来了，没有之前那种让人汗毛倒竖的感觉，我才道：“你若是杀了他，我定会为他报仇。”
姬昭冷笑了一声：“你的生命里只剩下报仇了吗？”
我立刻回道：“那你能让死去的人都回到我身边吗？”
姬昭冷漠地看着我，不说话了。
我主动抓起他的手，轻声道：“殿下，人的生命太脆弱。要救活一个人，可能需要十几二十年，花费无数的精力和金银珍宝，可要杀了一个人，却可能只要一瞬间。阿远从小和我一起长大，情如兄妹。我已经死了那么多亲人了，不要再让我尝到这些剜心之痛，好不好？”
姬昭沉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再接再厉，继续努力打消他那种杀人的想法：“再者，阿远是我为你物色的元帅，他会是你横扫天下的左膀右臂。将军易得，元帅难求，阿远是难得的帅才，你真的忍心就这样失去一个人才？”
姬昭的眼神复杂，仿佛有千万张网叠加在一起，会把人紧紧困在里面，再也找不到出去的路。
他突然抱住我：“卿卿，我真的好喜欢你。”
我问他：“你是因为阿远和我亲近，所以才想杀了他吗？”
姬昭并不回应我，只是说：“卿卿，不要和任何人亲近。”
等他走了后，我才从邱二口中知道，为了将张贺拉出泥潭，皇后的精力都放在了和杨家撕逼这件事情上，姬昭难得可以避开皇后的人，所以想尽快安排一些事，忙得不可开交。可即便如此，听说我受伤后，每晚深夜我入睡后他都会来看我，连我喝的药，都是他去药房亲自验过的。
邱二不时抬眼偷觑我：“主子对主母，当真是一往情深了。”
我有些茫然。
是吗？姬昭真的是因为喜欢我而见不得我亲近他人吗？可是，我和阿远，是从小的默契和信任，就算不是男女之间的情分，我们也和亲人一样。
这样的话，我是不是连阿衍也不能亲近？
我好笑地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想的太多了。
等我把身体养好后，张岚又来邀请我参加京里的品蟹会。她忧郁地说：“叶家姐姐放心，这次是族长为了给我挑选人家才让我去的，我家大姐姐定然不会再出现，叶家姐姐也不会再有之前的危险。”
见我犹豫着不想去，她忙又道：“姐姐，就当是我向姐姐赔罪了，请姐姐去玩一趟，可好。”
看着她焦急起来，我才假装无奈地点头：“那就劳烦妹妹了。”
品蟹宴定在三天后，我答应会准时参加，张岚才心满意足地走了。
邱二悄声和我说：“张岚和朱进约定在品蟹宴上见面，小姐小心点，不然恐怕会再次陷入危险。”
若是张贺出现，难保不会透过张岚找到我的蛛丝马迹。
这一日，邱二驾着马车将我送到太学边的一条巷子里。那条巷子往里，可以直通太学侧门。他低声汇报着他布置的情况：“朱进是工部尚书朱义的独子，如今还在太学念书。他有一个小厮，最是贪财，为了钱财就没有他不敢做的事情。属下让人给了他两百两金子…;…;”
“两百两金子就能让他卖主？他主人在他心中的价值未免太低，会不会有诈？”我皱起了眉头，这该不会是朱家的人察觉了什么，想要将计就计吧。
邱二便道：“这倒无妨，这个小厮有些来路不正，不算是朱家真正的家仆。”
见我疑惑地看着他，他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说道：“这个小厮的母亲是个寡妇，和朱家的男主人有些不清不楚。”
我不在言语，撩开车帘静静看着外面。
不一会儿，就见朱进带着一个小厮，从太学边的巷子里走出来。
令人吃惊的是，那小厮长得十分温柔秀美，声音也十分清柔，气度竟比他身边的少爷还要好：“少爷，奴才已经打听清楚了，品蟹会上，张家要给张小姐想看人家，张小姐怕是没什么机会与少爷相见。”
为了避免被发现，我放下了帘子，只用声音来辨别他们的谈话。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在我放下帘子的那刻，那位小厮似乎往我这边看了一眼。
朱进的声音我曾听过，因而不可能辨认错误：“那岚儿的态度如何？她与我约定在品蟹会上相见，心中定还是有我的。我与她情投意合，这样的大事，她为什么不和我说？”
小厮的声音依旧清柔，但讲出的话充满了诱导的意味：“但在品蟹会之前，小姐多次拒绝了少爷的相邀，会不会是出了什么变故？”
朱进一下子就急了：“怎么会这样！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
紧接着，外面一阵沉默。
一会儿后，朱进着急的声音又响起：“侍砚，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侍砚的语气很犹豫：“有些事，奴才也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朱进道：“什么当讲不当讲，你快说啊，这是要急死我吗？”
“这些话，原不该奴才来说的，但奴才是和公子一起长大的，公子的喜喜悲悲，欢乐痛苦，奴才都能体会，”侍砚的声音实在好听，若是不知道他的身份，即便他和朱进走在一起，也不会有人认为他是小厮，“既如此，奴才便都讲了吧。一个多月前，张小姐遇到歹人，这件事情少爷是知道的。而那个歹人的身份，张家一直在查。据奴才所打听，在张小姐遇到歹人之前，夫人身边的青雀曾和那贼人头子接触过，还给了一大包裹的东西。以张家的实力，查到这一点也不难，张小姐会不会以为少爷想要害她，因此置气，不想再理少爷了？”
这位名叫侍砚的小厮，实在是个妙人。明明每句话都不含恶意，但似乎每句话都能激起朱进的怒气。
我轻声对邱二说：“你去查一查他，我瞧着是个可用的人才。”
邱二颔首应是。
外面的朱进似乎是气狠了：“定是阿娘知道了我和阿岚之间的事情，想反对，所以买通了贼人，想要伤害阿岚！可恶，即便张朱两家不和，阿娘也不该用如此歹毒的手法去对付一个无辜的小娘子，难道她平时表现出来的仁善都是伪装的吗？”
侍砚的声音越来越远：“少爷慎言，子不言母过，或许这中间有奴才没有调查清楚的，或许尚有误会呢？少爷可千万别误会了夫人…;…;”
等两人的声音彻底远去后，邱二到：“朱家这一步，算是成了。不过，朱家肯定不甘愿背这个黑锅，若是他们自己查出来了怎么办？”
我笑了笑：“死人是不会说话的，因着这件事情是张家的内部丑闻，又涉及到张岚的名声，张贺一定会将它压得死死的。张家已经抹干净了痕迹，无论朱家怎么查，都查不出所以然来。只要朱进和朱夫人闹起来，咱们这盘棋就活了，可以收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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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远走的时候，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真想杀了他，把他的眼珠子挖出来，在你的面前狠狠碾碎。”耳边响起了一个冰冷的声音，我吓了一跳，转过身却发现姬昭正站在我身后。
他的表情冷漠，眼中带着嗜血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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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墨、顾单和玉润却坚定地站在我身后，仿佛无论我吩咐什么，都会奋不顾身地冲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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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眼中的杀意是实实在在的。他是真的想杀了阿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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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我慢慢地靠近他，不知为何，身体越是因为感觉到危险紧张，心就越平静。
然而，还未等我走近，他突然大步走到我面前，握住了我的手，笑得十分渗人：“怎么？你事事都要向他报告，是不是？”
我下意识地回握着他的手，另一只手试探着在他背上轻抚，一下一下的，嘴里轻声道：“你不要生气呀，不要生气，好吗？你这样子，我有点害怕。”
太子身上的杀意渐渐散去，但是紧握着我的手却不肯松开。他一把将我拉到怀里，用另一只手捏着我的下巴，冷冷问道：“他叫你事事和他说，你就真的和他说了？”
我闭上嘴，不敢乱说话，怕又踩到他哪根痛脚，只好在那边装痛：“你别这样，我疼，真的好疼。”
他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我，然后突然箍紧我的腰身，猛地吻住了我的唇。我惊愕地看着他，尚来不及反应，一个软软滑滑的东西就钻进了我的嘴巴里，在里面横扫千军，翻天覆地。我被堵地喘不过气来，使劲推他，他也不理，只顾着叼着我的舌头，又吃又吮。
我的嘴巴都肿了，他才放过我。他将我整个抱在怀里，闭上眼睛道：“我迟早杀了他。”
眼见着他已经平静下来了，没有之前那种让人汗毛倒竖的感觉，我才道：“你若是杀了他，我定会为他报仇。”
姬昭冷笑了一声：“你的生命里只剩下报仇了吗？”
我立刻回道：“那你能让死去的人都回到我身边吗？”
姬昭冷漠地看着我，不说话了。
我主动抓起他的手，轻声道：“殿下，人的生命太脆弱。要救活一个人，可能需要十几二十年，花费无数的精力和金银珍宝，可要杀了一个人，却可能只要一瞬间。阿远从小和我一起长大，情如兄妹。我已经死了那么多亲人了，不要再让我尝到这些剜心之痛，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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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接再厉，继续努力打消他那种杀人的想法：“再者，阿远是我为你物色的元帅，他会是你横扫天下的左膀右臂。将军易得，元帅难求，阿远是难得的帅才，你真的忍心就这样失去一个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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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抱住我：“卿卿，我真的好喜欢你。”
我问他：“你是因为阿远和我亲近，所以才想杀了他吗？”
姬昭并不回应我，只是说：“卿卿，不要和任何人亲近。”
等他走了后，我才从邱二口中知道，为了将张贺拉出泥潭，皇后的精力都放在了和杨家撕逼这件事情上，姬昭难得可以避开皇后的人，所以想尽快安排一些事，忙得不可开交。可即便如此，听说我受伤后，每晚深夜我入睡后他都会来看我，连我喝的药，都是他去药房亲自验过的。
邱二不时抬眼偷觑我：“主子对主母，当真是一往情深了。”
我有些茫然。
是吗？姬昭真的是因为喜欢我而见不得我亲近他人吗？可是，我和阿远，是从小的默契和信任，就算不是男女之间的情分，我们也和亲人一样。
这样的话，我是不是连阿衍也不能亲近？
我好笑地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想的太多了。
等我把身体养好后，张岚又来邀请我参加京里的品蟹会。她忧郁地说：“叶家姐姐放心，这次是族长为了给我挑选人家才让我去的，我家大姐姐定然不会再出现，叶家姐姐也不会再有之前的危险。”
见我犹豫着不想去，她忙又道：“姐姐，就当是我向姐姐赔罪了，请姐姐去玩一趟，可好。”
看着她焦急起来，我才假装无奈地点头：“那就劳烦妹妹了。”
品蟹宴定在三天后，我答应会准时参加，张岚才心满意足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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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邱二驾着马车将我送到太学边的一条巷子里。那条巷子往里，可以直通太学侧门。他低声汇报着他布置的情况：“朱进是工部尚书朱义的独子，如今还在太学念书。他有一个小厮，最是贪财，为了钱财就没有他不敢做的事情。属下让人给了他两百两金子…;…;”
“两百两金子就能让他卖主？他主人在他心中的价值未免太低，会不会有诈？”我皱起了眉头，这该不会是朱家的人察觉了什么，想要将计就计吧。
邱二便道：“这倒无妨，这个小厮有些来路不正，不算是朱家真正的家仆。”
见我疑惑地看着他，他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说道：“这个小厮的母亲是个寡妇，和朱家的男主人有些不清不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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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就见朱进带着一个小厮，从太学边的巷子里走出来。
令人吃惊的是，那小厮长得十分温柔秀美，声音也十分清柔，气度竟比他身边的少爷还要好：“少爷，奴才已经打听清楚了，品蟹会上，张家要给张小姐想看人家，张小姐怕是没什么机会与少爷相见。”
为了避免被发现，我放下了帘子，只用声音来辨别他们的谈话。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在我放下帘子的那刻，那位小厮似乎往我这边看了一眼。
朱进的声音我曾听过，因而不可能辨认错误：“那岚儿的态度如何？她与我约定在品蟹会上相见，心中定还是有我的。我与她情投意合，这样的大事，她为什么不和我说？”
小厮的声音依旧清柔，但讲出的话充满了诱导的意味：“但在品蟹会之前，小姐多次拒绝了少爷的相邀，会不会是出了什么变故？”
朱进一下子就急了：“怎么会这样！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
紧接着，外面一阵沉默。
一会儿后，朱进着急的声音又响起：“侍砚，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侍砚的语气很犹豫：“有些事，奴才也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朱进道：“什么当讲不当讲，你快说啊，这是要急死我吗？”
“这些话，原不该奴才来说的，但奴才是和公子一起长大的，公子的喜喜悲悲，欢乐痛苦，奴才都能体会，”侍砚的声音实在好听，若是不知道他的身份，即便他和朱进走在一起，也不会有人认为他是小厮，“既如此，奴才便都讲了吧。一个多月前，张小姐遇到歹人，这件事情少爷是知道的。而那个歹人的身份，张家一直在查。据奴才所打听，在张小姐遇到歹人之前，夫人身边的青雀曾和那贼人头子接触过，还给了一大包裹的东西。以张家的实力，查到这一点也不难，张小姐会不会以为少爷想要害她，因此置气，不想再理少爷了？”
这位名叫侍砚的小厮，实在是个妙人。明明每句话都不含恶意，但似乎每句话都能激起朱进的怒气。
我轻声对邱二说：“你去查一查他，我瞧着是个可用的人才。”
邱二颔首应是。
外面的朱进似乎是气狠了：“定是阿娘知道了我和阿岚之间的事情，想反对，所以买通了贼人，想要伤害阿岚！可恶，即便张朱两家不和，阿娘也不该用如此歹毒的手法去对付一个无辜的小娘子，难道她平时表现出来的仁善都是伪装的吗？”
侍砚的声音越来越远：“少爷慎言，子不言母过，或许这中间有奴才没有调查清楚的，或许尚有误会呢？少爷可千万别误会了夫人…;…;”
等两人的声音彻底远去后，邱二到：“朱家这一步，算是成了。不过，朱家肯定不甘愿背这个黑锅，若是他们自己查出来了怎么办？”
我笑了笑：“死人是不会说话的，因着这件事情是张家的内部丑闻，又涉及到张岚的名声，张贺一定会将它压得死死的。张家已经抹干净了痕迹，无论朱家怎么查，都查不出所以然来。只要朱进和朱夫人闹起来，咱们这盘棋就活了，可以收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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