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死而复生的谢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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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等着。”姬昭应了一声，然后一手牵着我，一手捡起地上的外衣交给我，“你帮我穿上。”
我转过身不想理他。
他又将我拉过去，一手抱着我，一手拿着衣服说：“你不愿意？也没关系，我们就这样去见谢蕴好了。”
我使劲挣扎：“你去见谢蕴和我有什么关系，放开！”
他和我十指紧扣：“我怕你逃跑，所以我要带着你。只要可以，无论去哪里，我都要带着你。”
我快要被他逼疯了：“你是不是疯了！”
姬昭看着我，一点点笑开。他轻声道：“不是早就有人警告过你了，要离我远一点，我是疯子。卿卿，你现在便是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
一口怒气哽在胸口，我含着怒气接过他手里的衣服，给他穿上。衣服穿好后，我正想离开，他又扣住我的手，拉着我一起往走：“走吧，和我一起去见见谢蕴。”
谢蕴？
张岚口中那个死而复生的谢蕴？！也罢，去见见也好。
我停止了挣扎，跟着姬昭一起往门口走去。
若是在平时，有人和我说，见到了一个死而复生的人，我定然不会相信。然而，张岚是在弥留之际和我说得这话。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她大概也没有骗我的必要。
带着满脑子的疑惑和怀疑，我被姬昭牵着到了会客室。刚走进大门，便看到一个身着玄色广袖长袍的男子背对着我们，坐在轮椅里。
是他。原来，他就是赫赫有名的谢家大少爷谢蕴。
他的小厮推着他转过身。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姬昭，眼中的情绪十分复杂。他对姬昭拱了拱手：“殿下这是何意？”
姬昭想拉着我在主座上坐下，我扯了他一把，他却拍了怕我的手，将我按在他旁边坐好：“玉汀，你找我有何事？”
见谢蕴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他便看着我，轻声道：“她将是我的太子妃，有事便说罢。”
我已经无法阻姬昭往我身上按各种各样属于他的名头了，只是专心致志地观察着谢蕴。
不知道为什么，从见到这位谢家大公子第一眼起，我就觉得他十分亲切。虽然他看我的目光十分复杂，但我能够感受到，他对我饱含善意。
谢蕴道：“殿下，今年冬日，恐怕会有雪灾。”
我心中一动，听得越发认真了。
姬昭给我倒了一杯水，试了试温度后递到我手里，道：“你继续说。”
谢蕴看了我一眼，道：“大雪为祸，必会影响明年的春耕。无法躲过严寒，按时耕种，百姓就会离开故土，朝京城用来。流民死的多，就容易有瘟疫。这一环套一环，都是民生大事，稍有不慎，就会影响时局。”
姬昭问道：“王大人和你父亲可有何意见？”
谢蕴道：“此次雪灾来势汹汹，赈灾必不可免。王大人的意思是循往年旧例，以平稳为主。臣觉得，今冬虽然是危机，但也是殿下的转机。只要殿下能独立妥善处理这次雪灾及后续事件，天下民心尽在手中。殿下，得民心者得天下。”
姬昭点头，尚未多说什么，邱二突然急匆匆从外面进来，对我们三人行了一礼后，以手遮耳，在姬昭耳边小声禀报着什么。
邱二刚说完，姬昭便立刻起身道：“此事可详议。玉汀，宫中出了些事情，孤要先回去了。”说完，他又抓着我的手，轻声对我道，“我要先走了，你乖乖待在叶府，不要随便乱跑，知道吗？”
我不想在别人面前给他没脸，只能点了点头。
姬昭看了我一眼，又看了谢蕴一眼，没多说什么，就直接让谢蕴和他一起走了。
我拖着疲累的身子，回到了自己房间。吉祥和如意已经将房间整理过了，被姬昭和邵远打碎的东西已经全部被换掉了，被子也重新换了一床晒得暖烘烘的。
我靠在床上的角落里，抱膝而坐。
我不能再自欺欺人，视而不见了。姬昭对我的掌控欲，已经严重影响到我的正常生活和交流，今后，我和他的矛盾怕是不会少。
这样的情况，怎么办才好？等过段时间，大家的情绪都好一些了，再好好谈谈，有没有用？
正在我胡思乱想地时候，吉祥突然又来禀报：“小姐，谢大人求见？”
“谢大人？”我坐在床上问道，“是哪个谢大人？”
吉祥道：“就是刚刚与殿下一道走了的那位谢大人。他又折了回来，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和小姐商谈。”
我从床上下来，吉祥忙给我套衣服穿鞋子：“小姐别急，谢大人说了，让小姐慢慢来。”
就这样，我才回房间没多久，又折回会客室去见谢蕴了。
我朝他行了个礼：“谢大人去而复返，可是有什么要紧事要和小女说？”
谢蕴看着我，又是那种复杂地让人想哭的目光：“我过来，是有一些事情，想要问问小姐。”
我在一边坐下，道：“大人请问，小女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谢蕴垂下眼帘，问道：“听闻小姐还有个弟弟，如今正在西山大营当差，不知情况如何？”
我以为他是要为姬昭打听阿衍在西山大营的情况，毕竟阿衍也算是太子一脉的重要棋子了。我便道：“罗深已死，张贺因为私自逃离大理寺，如今还在关禁闭。今冬，朝廷和各家怕也没有心思关注西山大营了，明年春天，西山大营便可尽数掌握在手。”
谢蕴点点头，眼神似喜似悲：“小姐的弟弟如此短短的时间内就可以掌控西山大营，可见是难得的人才。不知令弟是何名讳，年龄几何？”
我不解他为何问这个，但还是答道：“小弟名叫叶衍，年方一十六。”
谢蕴点了点头，便不再问什么。
会客室一片静谧。
我不想显得太尴尬，便招呼他喝茶：“谢大人，这是小女自己泡的药茶，对强身健体颇有功效，谢大人不妨试试看。”
谢蕴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脸上露出怀念的味道。
我觉得这位谢大人真的好生奇怪，避过太子折身回来就问我这些问题，问完了后也不说走，便这样坐着，闹的我都不知道如何招呼好了。
这时，那位谢大人突然开头，语气中带了些严厉：“听闻张家和小姐有不共戴天之仇，前些日子，张岚身中剧毒时，小姐为何要那般尽力为她解毒？还有张岚头七那日，小姐竟然与张贺一起为她守七，小姐可对得起顾家已逝的长辈！？”
我猛地站起，从袖口滑出匕首指着他：“你是谁！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
先不说我和谢蕴从来没有见过面，他如何知道我是顾卿的？这件事本就隐秘，若姬昭真的如此信任他，将我的事情和他说了，姬昭定会提前知会我一声。且能知道我救张岚，和张贺一同守七，就可推断出这人定是盯了我许久。
有那么多人守着我，此人竟然还能这样监视我，可见其手段莫测。
谢蕴看着我，眼底是一片风暴，完全不管我的问题：“张家的人，万死不足惜！你身为顾家子孙，倒是为他们费尽了心思，难道你忘了你顾家上下是怎么惨死的了吗？”
我将匕首扣在他颈边，喝问道：“你不是谢蕴，你究竟是谁？”
谢蕴已经死了，这个活过来的，不是谢蕴。
这个对我了若指掌的人，究竟是谁？
我的后背惊出了一身冷汗。
谢蕴突然长长地叹了口气：“叶小姐，在下谢蕴谢玉汀，别无他意，此番，叨扰了。”说罢，自己推动轮椅，想要离去。
我拦在门口，拿着匕首指着他，冷声道：“把话说清楚，不然别想离开。”
谢蕴声音温温的，语气却十分惆怅：“看小姐这架势，做这样的事情大约也不是第一次了。小姐手上，沾过鲜血了吗？”
“别顾左右而言他，”我打定主意，若是谢蕴不把话说清楚，哪怕他是谢家嫡子，我也要把他的命留下来，“害的谢蕴死而复生的谢家二公子，听说生病了？只怕再过不久，便要命丧黄泉了吧！现下想想也奇怪，张岚为什么会中毒？难道真的是朱夫人下的手？未必吧。恐怕她的催命符不是和朱家公子的婚姻，而是她知道了谢大公子的秘密！”
“她竟然把这个告诉你了？”谢蕴惊讶地问道，然后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好！好！她竟然把这个都告诉你了！她对得起你对她的尽心医治！卿卿，你是对的，你这样聪颖，顾家人在天有灵，也会欣慰的。”
听着他这样熟稔地称呼我的小名，我的心噗通噗通直跳：“你究竟是谁？你以前就认识我的，是不是？”
他看着我，眼中含了笑和泪，轻声念道：“小姑娘，拍皮球，左一下，右两下…;…;”
我的手抖了起来，酸软到竟然无力握住那把匕首。眼泪顺势而下，我扔掉匕首，扑到轮椅上，抓住他的肩膀，失声痛哭：“你是谁，你究竟是谁！”
这是我们兄妹自己编的游戏啊，他怎么会知道？他到底是谁？
他搂我进怀，一下一下安抚地拍着我的背：“没事了，没事了，你放心，我回来了，我回来了…;…;以后，不会再让你受苦了。”
明明今天才见到这个人，但我却觉得这个人的怀抱这样温暖，这样熟悉，这样让人怀念。
他用衣袖擦去我脸上的泪水：“真好，顾家还有一个儿子，你还有一个弟弟。我总担心你一个人没人照顾，当初听说阿衍在，我在病床上就放心了许多。”
我哭得像个小孩子一样，抽抽噎噎地拉着他的衣袖：“你亲口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他刮了刮我的鼻子，笑道：“不好和你多说，我来见你一次不容易，如今时候也差不多了，我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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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等着。”姬昭应了一声，然后一手牵着我，一手捡起地上的外衣交给我，“你帮我穿上。”
我转过身不想理他。
他又将我拉过去，一手抱着我，一手拿着衣服说：“你不愿意？也没关系，我们就这样去见谢蕴好了。”
我使劲挣扎：“你去见谢蕴和我有什么关系，放开！”
他和我十指紧扣：“我怕你逃跑，所以我要带着你。只要可以，无论去哪里，我都要带着你。”
我快要被他逼疯了：“你是不是疯了！”
姬昭看着我，一点点笑开。他轻声道：“不是早就有人警告过你了，要离我远一点，我是疯子。卿卿，你现在便是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
一口怒气哽在胸口，我含着怒气接过他手里的衣服，给他穿上。衣服穿好后，我正想离开，他又扣住我的手，拉着我一起往走：“走吧，和我一起去见见谢蕴。”
谢蕴？
张岚口中那个死而复生的谢蕴？！也罢，去见见也好。
我停止了挣扎，跟着姬昭一起往门口走去。
若是在平时，有人和我说，见到了一个死而复生的人，我定然不会相信。然而，张岚是在弥留之际和我说得这话。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她大概也没有骗我的必要。
带着满脑子的疑惑和怀疑，我被姬昭牵着到了会客室。刚走进大门，便看到一个身着玄色广袖长袍的男子背对着我们，坐在轮椅里。
是他。原来，他就是赫赫有名的谢家大少爷谢蕴。
他的小厮推着他转过身。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姬昭，眼中的情绪十分复杂。他对姬昭拱了拱手：“殿下这是何意？”
姬昭想拉着我在主座上坐下，我扯了他一把，他却拍了怕我的手，将我按在他旁边坐好：“玉汀，你找我有何事？”
见谢蕴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他便看着我，轻声道：“她将是我的太子妃，有事便说罢。”
我已经无法阻姬昭往我身上按各种各样属于他的名头了，只是专心致志地观察着谢蕴。
不知道为什么，从见到这位谢家大公子第一眼起，我就觉得他十分亲切。虽然他看我的目光十分复杂，但我能够感受到，他对我饱含善意。
谢蕴道：“殿下，今年冬日，恐怕会有雪灾。”
我心中一动，听得越发认真了。
姬昭给我倒了一杯水，试了试温度后递到我手里，道：“你继续说。”
谢蕴看了我一眼，道：“大雪为祸，必会影响明年的春耕。无法躲过严寒，按时耕种，百姓就会离开故土，朝京城用来。流民死的多，就容易有瘟疫。这一环套一环，都是民生大事，稍有不慎，就会影响时局。”
姬昭问道：“王大人和你父亲可有何意见？”
谢蕴道：“此次雪灾来势汹汹，赈灾必不可免。王大人的意思是循往年旧例，以平稳为主。臣觉得，今冬虽然是危机，但也是殿下的转机。只要殿下能独立妥善处理这次雪灾及后续事件，天下民心尽在手中。殿下，得民心者得天下。”
姬昭点头，尚未多说什么，邱二突然急匆匆从外面进来，对我们三人行了一礼后，以手遮耳，在姬昭耳边小声禀报着什么。
邱二刚说完，姬昭便立刻起身道：“此事可详议。玉汀，宫中出了些事情，孤要先回去了。”说完，他又抓着我的手，轻声对我道，“我要先走了，你乖乖待在叶府，不要随便乱跑，知道吗？”
我不想在别人面前给他没脸，只能点了点头。
姬昭看了我一眼，又看了谢蕴一眼，没多说什么，就直接让谢蕴和他一起走了。
我拖着疲累的身子，回到了自己房间。吉祥和如意已经将房间整理过了，被姬昭和邵远打碎的东西已经全部被换掉了，被子也重新换了一床晒得暖烘烘的。
我靠在床上的角落里，抱膝而坐。
我不能再自欺欺人，视而不见了。姬昭对我的掌控欲，已经严重影响到我的正常生活和交流，今后，我和他的矛盾怕是不会少。
这样的情况，怎么办才好？等过段时间，大家的情绪都好一些了，再好好谈谈，有没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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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大人？”我坐在床上问道，“是哪个谢大人？”
吉祥道：“就是刚刚与殿下一道走了的那位谢大人。他又折了回来，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和小姐商谈。”
我从床上下来，吉祥忙给我套衣服穿鞋子：“小姐别急，谢大人说了，让小姐慢慢来。”
就这样，我才回房间没多久，又折回会客室去见谢蕴了。
我朝他行了个礼：“谢大人去而复返，可是有什么要紧事要和小女说？”
谢蕴看着我，又是那种复杂地让人想哭的目光：“我过来，是有一些事情，想要问问小姐。”
我在一边坐下，道：“大人请问，小女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谢蕴垂下眼帘，问道：“听闻小姐还有个弟弟，如今正在西山大营当差，不知情况如何？”
我以为他是要为姬昭打听阿衍在西山大营的情况，毕竟阿衍也算是太子一脉的重要棋子了。我便道：“罗深已死，张贺因为私自逃离大理寺，如今还在关禁闭。今冬，朝廷和各家怕也没有心思关注西山大营了，明年春天，西山大营便可尽数掌握在手。”
谢蕴点点头，眼神似喜似悲：“小姐的弟弟如此短短的时间内就可以掌控西山大营，可见是难得的人才。不知令弟是何名讳，年龄几何？”
我不解他为何问这个，但还是答道：“小弟名叫叶衍，年方一十六。”
谢蕴点了点头，便不再问什么。
会客室一片静谧。
我不想显得太尴尬，便招呼他喝茶：“谢大人，这是小女自己泡的药茶，对强身健体颇有功效，谢大人不妨试试看。”
谢蕴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脸上露出怀念的味道。
我觉得这位谢大人真的好生奇怪，避过太子折身回来就问我这些问题，问完了后也不说走，便这样坐着，闹的我都不知道如何招呼好了。
这时，那位谢大人突然开头，语气中带了些严厉：“听闻张家和小姐有不共戴天之仇，前些日子，张岚身中剧毒时，小姐为何要那般尽力为她解毒？还有张岚头七那日，小姐竟然与张贺一起为她守七，小姐可对得起顾家已逝的长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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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说我和谢蕴从来没有见过面，他如何知道我是顾卿的？这件事本就隐秘，若姬昭真的如此信任他，将我的事情和他说了，姬昭定会提前知会我一声。且能知道我救张岚，和张贺一同守七，就可推断出这人定是盯了我许久。
有那么多人守着我，此人竟然还能这样监视我，可见其手段莫测。
谢蕴看着我，眼底是一片风暴，完全不管我的问题：“张家的人，万死不足惜！你身为顾家子孙，倒是为他们费尽了心思，难道你忘了你顾家上下是怎么惨死的了吗？”
我将匕首扣在他颈边，喝问道：“你不是谢蕴，你究竟是谁？”
谢蕴已经死了，这个活过来的，不是谢蕴。
这个对我了若指掌的人，究竟是谁？
我的后背惊出了一身冷汗。
谢蕴突然长长地叹了口气：“叶小姐，在下谢蕴谢玉汀，别无他意，此番，叨扰了。”说罢，自己推动轮椅，想要离去。
我拦在门口，拿着匕首指着他，冷声道：“把话说清楚，不然别想离开。”
谢蕴声音温温的，语气却十分惆怅：“看小姐这架势，做这样的事情大约也不是第一次了。小姐手上，沾过鲜血了吗？”
“别顾左右而言他，”我打定主意，若是谢蕴不把话说清楚，哪怕他是谢家嫡子，我也要把他的命留下来，“害的谢蕴死而复生的谢家二公子，听说生病了？只怕再过不久，便要命丧黄泉了吧！现下想想也奇怪，张岚为什么会中毒？难道真的是朱夫人下的手？未必吧。恐怕她的催命符不是和朱家公子的婚姻，而是她知道了谢大公子的秘密！”
“她竟然把这个告诉你了？”谢蕴惊讶地问道，然后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好！好！她竟然把这个都告诉你了！她对得起你对她的尽心医治！卿卿，你是对的，你这样聪颖，顾家人在天有灵，也会欣慰的。”
听着他这样熟稔地称呼我的小名，我的心噗通噗通直跳：“你究竟是谁？你以前就认识我的，是不是？”
他看着我，眼中含了笑和泪，轻声念道：“小姑娘，拍皮球，左一下，右两下…;…;”
我的手抖了起来，酸软到竟然无力握住那把匕首。眼泪顺势而下，我扔掉匕首，扑到轮椅上，抓住他的肩膀，失声痛哭：“你是谁，你究竟是谁！”
这是我们兄妹自己编的游戏啊，他怎么会知道？他到底是谁？
他搂我进怀，一下一下安抚地拍着我的背：“没事了，没事了，你放心，我回来了，我回来了…;…;以后，不会再让你受苦了。”
明明今天才见到这个人，但我却觉得这个人的怀抱这样温暖，这样熟悉，这样让人怀念。
他用衣袖擦去我脸上的泪水：“真好，顾家还有一个儿子，你还有一个弟弟。我总担心你一个人没人照顾，当初听说阿衍在，我在病床上就放心了许多。”
我哭得像个小孩子一样，抽抽噎噎地拉着他的衣袖：“你亲口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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