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他不会让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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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雅一动，白慕城就睁开了眼睛，他猛地收紧双臂，唇贴了过去。? ??
温雅惊愕的看着他，没来得及躲开，就被白慕城霸道的吻上，他吻得很用力，似乎在宣泄某种情绪，手很快探进温雅的睡衣里。
“不，不要……”温雅两手一起用力的捉住白慕城的手不让他继续下去。
“雅雅，我想要你。”白慕城眸光紧紧的锁在温雅的脸上。
“我，我不太舒服。”温雅避开白慕城的目光。
白慕城慢慢的收回自己的手，他能感觉到温雅对他的排斥是自心底的，也越确定，温雅的打算，她要离开自己。
“需不需要去医院看看。”
“不用，我去下卫生间。”温雅起身，快步进了卫生间。
白慕城眸光微凉，温雅对他，仍旧是没有信心。
他慢慢的吐了一口气，他跟自己说，是伍悦薇误导了温雅，她做的一切都那么逼真，雅雅会误会很正常，但，想到她的疏离和坚定，心还是不免有些难受。
他不会让她离开！
但，他要怎么才能让温雅相信那些照片和录音，白慕城拧眉，他遇到了难解的题。
温雅看似温柔实际倔强的厉害，否则她不会连跟自己演戏都不肯，她认定了那些就是事实，她……
他甚至不能让龙瑞展示给温雅看，温雅对自己的身体肯定是了解的，她看过那些照片已经确定是真的，白慕城眉头越蹙越深。
卫生间里。
温雅把水龙头开到最大，她不断的把冷水往自己的脸上扑，好一阵才彻底的冷静下来，擦了擦脸，推门走了出来。
“好些了吗？”白慕城开口问道。
“嗯，我们出去吧，别让奶奶等太久。”温雅说道。
“好。”白慕城起身，上前抓着温雅的手，她的手冰凉一片，眸光暗了暗，这次温雅没有推开，默默的跟着他出门。
白奶奶和米泽方正在壁炉前面聊天。
温雅松开白慕城的手，走过去，“奶奶，米爷爷新年快乐。”
“雅雅，新年快乐。”白奶奶笑着开口，见温雅脸色不是很好，又有些担忧的问道，“雅雅，你还有没有不舒服？”
“没事了，奶奶。”温雅坐在白奶奶身边。
“想要孙媳妇心情好，你晚上红包包的大一点，什么支票股份，多塞塞，雅雅自然就开心了。”米泽方笑眯眯的说道。
温雅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米老头，我该准备的都准备了，你在我们家过年，不给我孙媳妇准备点什么像样的东西，年夜饭我就让你看着。”白奶奶看着米泽方说道。
“我准备的东西，比你的更好。”米泽方有些得意的开口。
“不可能。”白奶奶挑眉。
“嗨，信不信我现在拿出来秒杀你。”米泽方坐直了身体说道。
温雅急忙开口，打圆场，“奶奶，米爷爷，咱们先吃饭吧。”
“吃饭，懒得跟你斗嘴。”白奶奶刷的起身，往餐桌走去。
米泽方跟着起身，“我也是。”
温雅无奈的弯唇轻笑。
白慕城目光落在温雅的笑颜上，慢慢的放缓。
早饭之后，白慕城和王嫂开始忙活，白奶奶是老年人，过年的讲究比较多，要贴春联。
米泽方在餐桌上铺好了红纸，白奶奶帮着研墨，温雅眨眨眼过去帮忙。
“老爷子我的墨宝一字难求，便宜你了。”米泽方看了一眼白奶奶。
“切，你一半我一半，让你见识一下，我的笔迹，省的你总是吹嘘自己写的好。”白奶奶不服气的说道。
“写就写，怕你不成。”米泽方拎起笔洋洋洒洒的写了上联。
白奶奶接过笔，很快写了下联，都是喜迎新春福寿安康的句子。
“横批就我来写。”白慕城笑着上前，成功的阻止了两老的一场战争。
米泽方的字潇洒大方，白奶奶的清秀俊逸，白慕城的字苍劲有力，各具特色。
“还是第一次见到，上下联横批是三种字体的。”王嫂笑着说道。
“一切皆有可能。”米泽方笑着说道。
白奶奶也跟着笑起来，眸光温柔。
“我去贴对联，米爷爷和奶奶再写几个福字。”白慕城说道。
“我帮你吧。”温雅迟疑了一下说道，大家的兴致都很高，她如果太低沉显得很不伦不类。
“别冻着了。”白奶奶说道。
“没事，一会就好。”白慕城说道，带着温雅出门。
风微凉，温雅缩了缩脖子。
“雅雅，你如果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可以跟我说。”白慕城一边贴着对联一边说道。
“没有。”温雅想都不想答道。
“没有……就好。”白慕城背对着温雅，她看不清他此刻落寞的表情，人大抵都是有这样的心态，明知道对方被误导了，还是期望她能相信自己，哪怕是质问也好，但温雅没有。
她从来都是委屈求全的性子，真的得不到，她就会放手，放手在她看来是最安全的方式，她唯一争取的一次是想和楚向南一起，但楚向南阴差阳错的离开……
“有点歪了，右面高一点。”温雅说道。
“哦，好。”白慕城回过神应声，调整了一下。
“嗯，好了。”
很快两个人贴好了对联，进门的时候，温雅的小脸冻的红扑扑的。
“福字就大门上贴两个，我自己去就好，雅雅，喝点热水。”白慕城说道。
“好。”温雅应声，王嫂急忙去倒了热水。
温雅抱着水杯坐在壁炉旁，她想，如果她那晚没有给白慕城打电话该多好，她还能自欺欺人的快乐下去，她还能认为，他们对自己好因为自己这个人而不是……孩子。
白奶奶和米泽方热热闹闹的吵着，十点多就迷迷糊糊的睡着。
米泽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自然，还是忍不住叹了几口气。
白慕城的脸色有些难看，温雅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她很喜欢白奶奶的性格。
人都会老的……
温雅靠在壁炉旁边的沙上，白慕城坐在她身边，轻轻的握着她的手，温雅甚至能感觉到白慕城的痛，她轻轻的回握着他的手。
白慕城侧眸，眸底泛着异样的光，温雅看不懂。
没多久白奶奶迷迷糊糊的醒来，“哎，老头子。”
话出口，大家都惊了一下。
“奶奶。”白慕城唤道。
“啊，慕城啊。”白奶奶慢慢的收回目光，浑浊的眸底满是失落，即使她刻意的掩饰了一下，大家还是都看到了。
“奶奶，中午是不是可以喝点红酒？”温雅错开话题。
“孕妇哦，能喝吗？”白奶奶笑眯眯的问道，她很快收敛了刚刚的伤感。
“少来一点，我觉得是没问题。”米泽方说道。
“嗯，只能喝一小杯，我记得奶奶有个酒窖，很多藏酒。”白慕城跟着说道。
“这小子，总是惦记我的东西，赵刚一个还不够你们搜刮的。”白奶奶数落着，让王嫂去拿钥匙。
王嫂把钥匙递给白慕城。
“让雅雅去挑。”白奶奶说道。
“谢谢奶奶。”白慕城脆生生的道谢，拉着温雅朝后门走去。
白奶奶的酒窖在地下室。
温雅跟着白慕城缓步下了台阶，“要慢一点。”
“嗯。”
白慕城开了灯，酒窖里一片光亮。
“好多。”温雅感慨道，酒窖有三百平大小，有各种不同的容器，“奶奶还好这口，很意外。”
“不是奶奶，是爷爷。”白慕城带着温雅走到红酒区，“爷爷喜欢品酒，他离开之后，奶奶经常一个人在这里坐着，有时候还会自言自语，像爷爷还在陪着她。”
白慕城缓缓的说着，温雅眼眶微微湿润，白奶奶一定很想白爷爷。
“我们白家的人，都是重感情的，我父亲对杜一梦也是如此。”白慕城说道。
温雅微微垂眸，长睫轻颤。
“我也是，雅雅，我会对你好，一直都好，能记住吗？”白慕城回身抱着温雅，话说的深情款款。
温雅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白慕城的深情，若是之前，她一定会感动的热泪盈眶，而现在，她只觉得是嘲讽。
“别闹了，奶奶他们还在等，你选一个，我们回去。”温雅轻轻的推了推白慕城。
“等就等一会，最多让他们以为我们做了点什么才上去。”白慕城不以为意。
温雅脸颊滚烫，白慕城早上就直白的表达了他的……这会，他该不会是想……
“别闹，快点。”
“你告诉，我刚刚说的话，能不能记住，我才选。”白慕城不肯转身，有些执拗的看着温雅。
温雅无奈的开口，“好，能记住，可以了吗？”
“乖，说话要算数。”白慕城唇角一扬，跟着一吻落在温雅的唇边，像是怕被拒绝一样，很快，落下立刻就分开。
温雅没说话，白慕城很快选好了酒，两个人才缓步回到房间。
“还真是会选，这可是你爷爷的藏酒。”白奶奶眸光落在酒瓶上。
白慕城笑笑，“难得我老婆要喝点，肯定要选最好的。”
“对老婆舍得下手的男人都是好男人。”米泽方笑着应和。
温雅坐在白慕城身边乖巧的不说话。
午饭很丰盛，温雅吃的并不多，酒也只喝了一小口。
午饭后，大家各自回房午睡。
白慕城的手机响起，他拿着电话，起身，“雅雅，我去书房接电话，你先睡，我很快回来。”
“好。”温雅应声，白慕城出门，她也拿起手机。
白慕城进了书房，电话是龙瑞打来的。
“老大，已经在少夫人的手机上装好了软件，她的电话和短信都会转到您的手机上，自动录音。”龙瑞说道。
“好，盯紧楚向南。”白慕城沉声说道。
“是，老大。”
白慕城刚刚挂断电话，就看见软件上显示，温雅拨了楚向南的电话。
他眉心轻蹙，点了播放的按键。
“雅雅，还好吗？”楚向南出声，满是关心。
“嗯，没事。”温雅应声。
白慕城手指收拢。
“初三下午，你去城市百货，三楼的女卫生间，我会安排好人在那等你，帮你换衣服，之后，出门直接去地下停车场，有一辆银灰色的商务车，车牌号我稍后给你，你直接上车，会有人给你一套假的证件，之后你就去机场，飞到市。”楚向南说道。
“谢谢你向南。”温雅缓缓的出声。
“雅雅，为你做什么我都愿意。”楚向南话说的坚定。
温雅沉默了一下，“向南……”
“你等我，我会很快过去找你，我们一起开始新的生活，雅雅，我会对你好，我们在一起八年，中间不过是出现了一个小插曲，我会帮你把他忘掉，等离婚手续都办好，我们就去国外生活，雅雅，我们会是最让人羡慕的夫妻。”
最让人羡慕的……夫妻。
夫妻两个字狠狠的扎进白慕城的心里，瞬间血肉模糊，他在等，等温雅拒绝楚向南。
“好。”温雅的声音响起，轻轻地，就那么一个字，却重重的落在白慕城和楚向南的心上。
楚向南几乎要喜极而泣，他的雅雅终于要回到他身边，终于对白慕城彻底的绝望，只有自己才能给她幸福！只有自己才能！
白慕城的呼吸都放缓了，温雅的话像是一个巨大的手狠狠地扼住他的喉咙，生猛至极，白慕城想到温雅相信照片和录音，想到她要离开，想到她找楚向南帮忙，但，他怎么都想不到，温雅是要回到楚向南的身边，跟他在一起，还要做……夫妻！
巨大的痛铺天盖地的袭来，饶是白慕城也经受不住，他单手撑着桌面才勉强坐稳。
“雅雅，我会好好对你，我誓。”
“向南，我先挂了，初三再联络。”温雅说道，她始终都是平静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任何的情绪起伏。
“好，雅雅，我等你。”
挂断电话，温雅靠在床头，她很残忍吧，她在利用楚向南，利用他对自己的感情，其实，她也是个坏女人。
温雅知道，在楚向南的意识中，只要自己跟白慕城分开就是答应跟他在一起，他把自己的每一步都安排好，其实就是想接手她的人生，她的每一步都会在他的监视中。
她只有借助他的力量离开这里，再趁他不注意的时候逃走，才算是真正的自由。
温雅慢慢的把手机放下，她现在越来越冷静，其实没有感情的羁绊，她并不笨，只是过去太感情用事。
温雅缩进被子里，没多久睡着。
白慕城不知道自己费了多少力气，才从震惊中抽神，他的心都是凉的。
他怎么都接受不了温雅要跟楚向南离开，他们这么走，说的难听一点就是私奔！
她怎么能，怎么可以用这么残忍的方式对自己。
白慕城踉跄的起身进了浴室，他开了冷水，拔凉拔凉的水，自上而下砸在他的身上，他从里到外都冷下来。
走出浴室的时候，眸底的光，冷了个彻底。
他缓步回到卧室。
温雅睡了，小脸红扑扑的，未施粉黛，素净的，美的让他心动。
雅雅，我很爱你，你感觉不到吗？
白慕城缓缓的钻进被子里，他手落在温雅的腰间，将她带向自己，唇贴了过去。
温雅睡梦中呼吸不畅，不情不愿的睁开眼，看见白慕城在攻城夺地，她本能的排斥，“不，不要……”
“雅雅，我要。”白慕城不给温雅拒绝的机会，几近粗鲁的扯开她的衣服，霸道的占据了他的领地，仅存的理智告诉他，要温柔一定要温柔。
温雅眼泪一直不停的在掉，白慕城伏在她的身上，她脑子里转的全部都是他在伍悦薇身上的样子，他是不是也这么霸道，这么温柔，她根本克制不住自己的心，要去想那些残忍的画面。
白慕城一边轻柔的给温雅擦眼泪，一边毫不松懈的占有她。
似乎只有通过这样的方式她才是完全属于他的。
说到底，白慕城心里是介意楚向南的，他和温雅在一起八年！一个女人最美的八年，他怕，怕温雅对他失望的时候，想到楚向南，怕她回忆起他们曾经的美好，怕她把自己的心再交给楚向南……
如果她不爱自己，要怎么办？
温雅被白慕城折腾了许久，昏昏沉沉的睡去，白慕城良久才释放了自己，倒在温雅身边，她的头枕着他的胳膊，眼睛有些红肿，披散的头都被汗打湿。
白慕城心忽悠一下，他都做了什么！
他都对他的小妻子做了什么！
她，本来就痛，他这么强硬的占有是在她的伤口狠狠地撒了一把盐，她那时候一定在想伍悦薇。
白慕城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他被嫉妒冲昏了头脑，他忘了事情的前因，他那个时候只记得，也只能想到温雅要跟楚向南离开自己。
白慕城侧身看着温雅，唇微微颤动，雅雅，对不起，我只是太怕失去你。
他收紧了怀抱，温雅的小脸埋在他的胸口，凉凉的。
雅雅，我该怎么办……
温雅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窗外是白茫茫的一片，下午下了雪，好像整个世界的肮脏都顷刻被掩盖住一样。
“雅雅，醒了对吗？”白慕城低沉的声音响起。
温雅背过身，不想看他。
“我，中午喝了酒，抱歉，强迫你……”白慕城纠结着开口。
温雅长睫颤了颤，喝了酒就想要个女人是不是？他喝过多少次酒！
“雅雅……我们是夫妻。”白慕城从后面抱着温雅。
温雅气急一把推开他的手。
“雅雅。”
温雅用力的喘了两口气，“我，太累了。”
“要不要再休息一下。”白慕城试探着说道，他明白，温雅和他之间的距离又大了一些。
“不用了，奶奶他们应该都起来了，去外面。”温雅坐起来，身上的衣服早就被白慕城扔在了地上，她环着被子。
白慕城急忙起身拿了衣服，放在温雅面前，自己也穿好衣服。
温雅坐在那没动，白慕城明白，她在等自己出去。
白慕城转身出门，温雅才动手穿衣服。
刚穿好衣服，温雅的手机响起，她摸过手机接通，李花花打来的。
“雅姐，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花花。”温雅稳稳自己的情绪开口。
“嘿嘿，雅姐，你是不是才睡醒，听声音好没有精神。”李花花笑眯眯的说道。
“嗯，午睡时间久了点。”温雅脸颊泛红。
“哈哈，我初六回去，咱们一起约会呀？”李花花说道。
“我，可能不行，约了人。”温雅说道，她初三就会离开，初六的约会肯定是不能赴约的。
“哎呀，好可惜，不过也没关系，等你不忙我再过去找你玩。”李花花说道。
“好。”温雅应声。
电话那边传来一个熟悉的男声，“李花花，快点，可以放鞭了。”
顾延庭……
“知道了，雅姐……”
“去吧，玩的开心，花花，祝你们早日喜结良缘。”温雅说道。
“雅姐，你不要笑话我啦。”李花花红着脸挂断电话，闷闷的看了顾延庭一眼，自觉告诉她，顾延庭就是故意选在她电话的时候出声，要让别人都知道他们俩的关系。
温雅弯弯唇，花花真幸福。
手机又响起，艳雅打来的。
“雅雅，新年快乐，我是不是第一个。”艳雅笑着问道。
“你是第二个。”温雅应声。
“哎呦，我竟然被人抢了第一，别告诉我她是谁，看我不小心灭了她。”艳雅哈哈一笑说道。
温雅跟着笑起来，如果说她离开这里，不舍得的人，艳雅应该是排在第一位的，她会想她，“艳艳……”
“嗯，怎么了？”艳雅问道。
“我有点想你。”话出口，温雅有些哽咽。
“怎么着了，白慕城欺负你了？怎么还哭了呢，我过去找你。”艳雅急吼吼的说道。
“没有……”温雅急忙出声，她意识到自己的情绪起伏太大，“我，就是过年的时候，想你们。”
艳雅这才松了一口气，坐在床上，“雅雅，我明白你的感受，你现在有白慕城，他那么疼你……”
“初三中午一起吃饭吧。”温雅打断了艳雅的话，若是以往她能欣然接受任何人对白慕城的称赞，但，现在，她听到这样的话，只觉得自己可悲。
“好啊，吃什么。”艳雅问道。
“烤肉怎么样，好久没吃了，城市百货有一家，味道不错。”
“好啊，我保证准时到场。”艳雅应声。
“新年快乐，艳艳，替我问候艳妈妈。”
“好，我妈刚刚还问你，等忙完过年，你来我家玩。”
温雅嗯了一声，“我要出去了，他们在等我。”
“行，去吧，初三见。”艳雅挂断了电话，她觉得温雅有些伤感，但没多想，她以为只是过年没有家人陪伴的关系。
温雅下楼的时候，王嫂已经准备好了晚饭。
“抱歉，刚刚接了两个电话。”温雅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准备上前帮忙。
“雅雅，过来坐，年轻人就是电话多，你看看有些老人家，孙子不在身边，电话也没一个，多凄凉。”白奶奶笑着说道。
米泽方嘴角歪歪的，有了媳妇忘了爷爷，说的就是顾延庭。
他还是做不到真的一点都不在意的。
好在米泽方的电话适时响起，米泽方看了一眼号码，眸子一亮，瞬间有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架势，利落的接通。
“干嘛！”
“爷爷……”电话那边是李花花的声音，明显某姑娘有些害羞。
“花花啊。”米泽方的态度立刻就不一样了，笑的老脸瞬间成一朵沧桑的菊花。
“爷爷，新年快乐。”李花花鼓足勇气说道。
“快乐，快乐。”米泽方笑眯眯的说道。
那边电话倒了一手，“爷爷，记得给孙媳妇准备新年礼物。”
“败家孙子。”米泽方脱口说道。
白奶奶和温雅相视一笑。
米泽方和顾延庭聊了两句就挂断了电话，心情明媚了许多。
晚饭是年夜饭前的过度，一般都不会吃很多，大家说说聊聊，时间很快过去。
现在看春晚的人不多，只有老年人还固守着看春晚算是过年的习惯。
白奶奶坐在沙上，看着看着就睡着，米泽方十点过的时候也睡了，只有温雅和白慕城是精神的，他们下午睡了很久。
“带你去放烟花。”白慕城拉着温雅的手起身。
温雅没说话，也没拒绝，跟着白慕城起身。
白慕城像包娃娃一样，把温雅包裹的严严实实，脸上只能露出一双明媚的眼。
“不用这么夸张……”温雅蹙眉。
“上午出去你的脸都冻红了，晚上更冷，包着点没错。”白慕城说着拉着温雅的手往外走。
两个人出了白奶奶的院子，外面灯火辉煌，时不时就能看见烟花在半空中炸开，照亮一片夜景。
白慕城把之前准备好的烟花插在雪地上，并排的，一个一个点燃，他拿着一根香一路走过去，烟花一个接着一个绽放，砰砰的响着，热闹极了。
温雅站在不远的地方，踩着白雪，抬眸看着天上，烟花再美终是转瞬即逝。
“好看吗？”白慕城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温雅的面前。
“好看。”温雅应声，手里多了一个东西，温雅低头。
“手摇花，我带你一起玩。”白慕城说着用打火机点燃，一小簇刺眼的光蹦出来，白慕城抓着温雅的手，在空中画着，像是在写什么字。
温雅良久之后，才明白，白慕城写的是，雅雅，我爱你。
白色的天地，绚烂的烟花，动人的情话……
多美的画面，温雅眼眶酸酸的，她一面想要相信这些美丽都是属于自己的，一边还要残忍的提醒自己，都是假的，假的……
“雅雅，我爱你。”白慕城抱着温雅，在她耳边，慢慢的重复那句话，一遍一遍像是不会腻一样。
温雅的眼泪再也止不住，大颗大颗的滑落。
“傻丫头，感动也不用哭成这样。”白慕城抬手去擦温雅的眼泪，温雅一下扑进他的怀里，一双手紧紧的环着他的腰身。
她很想沉醉在这个梦里，就算一睁开眼睛，梦就会消失，她也想要一个简短的梦。
“雅雅，还好吗？”
“嗯。”温雅松开白慕城，抬手擦了擦自己的眼眶，“老公。”
“嗯。”听见温雅亲切的呼唤，白慕城眸子一亮。
“你看那边有什么？”温雅伸手指了指远方，白慕城看过去，温雅迅的弯腰抓起一把雪，直接扔在他的身上。
“雅雅……”白慕城意识到自己上当，伸手去抓温雅，温雅快步躲开，两个人一追一躲。
下过雪，路有点滑，白慕城不敢追温雅，就由着她打。
温雅笑的开心，她忽然通透，既然已经决定，既然要放手，就当是给自己的这个梦，用美丽画个句点，遮住不美的一切。
“好累。”温雅玩了一会，站住不动。
“回去？”
“不要，再堆个雪人吧，我有好几年没堆过。”
“好。”白慕城应声，两个人开始动手，很快，两个大球在他们面前，白慕城把温雅做的放在自己做的上面。
“你的比我的大好多。”温雅嘟嘟嘴。
“所以让你在上面。”白慕城有些暧昧的开口。
温雅小脸滚烫，“色胚。”
“老婆，这句话哪里色？求解释？”白慕城笑眯眯的上前，温雅不客气的白了他一眼，找了两个煤块做了眼睛，白慕城回厨房找了一个胡萝卜做了鼻子。
温雅摘下自己的围巾围在雪人的脖子上，“完美。”
“确实，很完美。”白慕城凝眸应声。
“是不是快到点了，我们回去煮饺子吧。”温雅说道，看起来兴致很高。
“好。”白慕城伸手握着温雅的手，她并没有排斥自己，白慕城乐观的想，是不是刚刚他的情话打动了温雅，让她决定相信自己……
两个人回到客厅的时候，白奶奶和米泽方已经醒了过来，两老又在斗嘴。
“我们去煮饺子。”
“我来就好，白先生和太太休息一下，玩累了吧。”王嫂笑着说道。
“不累，我来吧王嫂。”温雅笑着说道，她想做点事。
“我们来就好，王嫂也辛苦了一年，休息一下。”白慕城说道。
王嫂眸子里满是感动，点点头，这样的主人家，不好碰。
温雅回头看看白慕城，笑笑，两个人一起进了厨房。
饺子是王嫂一个人包的。
“每年王嫂都会放硬币，吃的人一年都好运。”白慕城一边烧水一边说道。
“那肯定是我了，我去年一年运气不好，明年一定转运。”温雅说道。
白慕城眸光闪了闪，他明白温雅的意有所指，心情慢慢的下沉。
温雅一动，白慕城就睁开了眼睛，他猛地收紧双臂，唇贴了过去。? ??
温雅惊愕的看着他，没来得及躲开，就被白慕城霸道的吻上，他吻得很用力，似乎在宣泄某种情绪，手很快探进温雅的睡衣里。
“不，不要……”温雅两手一起用力的捉住白慕城的手不让他继续下去。
“雅雅，我想要你。”白慕城眸光紧紧的锁在温雅的脸上。
“我，我不太舒服。”温雅避开白慕城的目光。
白慕城慢慢的收回自己的手，他能感觉到温雅对他的排斥是自心底的，也越确定，温雅的打算，她要离开自己。
“需不需要去医院看看。”
“不用，我去下卫生间。”温雅起身，快步进了卫生间。
白慕城眸光微凉，温雅对他，仍旧是没有信心。
他慢慢的吐了一口气，他跟自己说，是伍悦薇误导了温雅，她做的一切都那么逼真，雅雅会误会很正常，但，想到她的疏离和坚定，心还是不免有些难受。
他不会让她离开！
但，他要怎么才能让温雅相信那些照片和录音，白慕城拧眉，他遇到了难解的题。
温雅看似温柔实际倔强的厉害，否则她不会连跟自己演戏都不肯，她认定了那些就是事实，她……
他甚至不能让龙瑞展示给温雅看，温雅对自己的身体肯定是了解的，她看过那些照片已经确定是真的，白慕城眉头越蹙越深。
卫生间里。
温雅把水龙头开到最大，她不断的把冷水往自己的脸上扑，好一阵才彻底的冷静下来，擦了擦脸，推门走了出来。
“好些了吗？”白慕城开口问道。
“嗯，我们出去吧，别让奶奶等太久。”温雅说道。
“好。”白慕城起身，上前抓着温雅的手，她的手冰凉一片，眸光暗了暗，这次温雅没有推开，默默的跟着他出门。
白奶奶和米泽方正在壁炉前面聊天。
温雅松开白慕城的手，走过去，“奶奶，米爷爷新年快乐。”
“雅雅，新年快乐。”白奶奶笑着开口，见温雅脸色不是很好，又有些担忧的问道，“雅雅，你还有没有不舒服？”
“没事了，奶奶。”温雅坐在白奶奶身边。
“想要孙媳妇心情好，你晚上红包包的大一点，什么支票股份，多塞塞，雅雅自然就开心了。”米泽方笑眯眯的说道。
温雅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米老头，我该准备的都准备了，你在我们家过年，不给我孙媳妇准备点什么像样的东西，年夜饭我就让你看着。”白奶奶看着米泽方说道。
“我准备的东西，比你的更好。”米泽方有些得意的开口。
“不可能。”白奶奶挑眉。
“嗨，信不信我现在拿出来秒杀你。”米泽方坐直了身体说道。
温雅急忙开口，打圆场，“奶奶，米爷爷，咱们先吃饭吧。”
“吃饭，懒得跟你斗嘴。”白奶奶刷的起身，往餐桌走去。
米泽方跟着起身，“我也是。”
温雅无奈的弯唇轻笑。
白慕城目光落在温雅的笑颜上，慢慢的放缓。
早饭之后，白慕城和王嫂开始忙活，白奶奶是老年人，过年的讲究比较多，要贴春联。
米泽方在餐桌上铺好了红纸，白奶奶帮着研墨，温雅眨眨眼过去帮忙。
“老爷子我的墨宝一字难求，便宜你了。”米泽方看了一眼白奶奶。
“切，你一半我一半，让你见识一下，我的笔迹，省的你总是吹嘘自己写的好。”白奶奶不服气的说道。
“写就写，怕你不成。”米泽方拎起笔洋洋洒洒的写了上联。
白奶奶接过笔，很快写了下联，都是喜迎新春福寿安康的句子。
“横批就我来写。”白慕城笑着上前，成功的阻止了两老的一场战争。
米泽方的字潇洒大方，白奶奶的清秀俊逸，白慕城的字苍劲有力，各具特色。
“还是第一次见到，上下联横批是三种字体的。”王嫂笑着说道。
“一切皆有可能。”米泽方笑着说道。
白奶奶也跟着笑起来，眸光温柔。
“我去贴对联，米爷爷和奶奶再写几个福字。”白慕城说道。
“我帮你吧。”温雅迟疑了一下说道，大家的兴致都很高，她如果太低沉显得很不伦不类。
“别冻着了。”白奶奶说道。
“没事，一会就好。”白慕城说道，带着温雅出门。
风微凉，温雅缩了缩脖子。
“雅雅，你如果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可以跟我说。”白慕城一边贴着对联一边说道。
“没有。”温雅想都不想答道。
“没有……就好。”白慕城背对着温雅，她看不清他此刻落寞的表情，人大抵都是有这样的心态，明知道对方被误导了，还是期望她能相信自己，哪怕是质问也好，但温雅没有。
她从来都是委屈求全的性子，真的得不到，她就会放手，放手在她看来是最安全的方式，她唯一争取的一次是想和楚向南一起，但楚向南阴差阳错的离开……
“有点歪了，右面高一点。”温雅说道。
“哦，好。”白慕城回过神应声，调整了一下。
“嗯，好了。”
很快两个人贴好了对联，进门的时候，温雅的小脸冻的红扑扑的。
“福字就大门上贴两个，我自己去就好，雅雅，喝点热水。”白慕城说道。
“好。”温雅应声，王嫂急忙去倒了热水。
温雅抱着水杯坐在壁炉旁，她想，如果她那晚没有给白慕城打电话该多好，她还能自欺欺人的快乐下去，她还能认为，他们对自己好因为自己这个人而不是……孩子。
白奶奶和米泽方热热闹闹的吵着，十点多就迷迷糊糊的睡着。
米泽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自然，还是忍不住叹了几口气。
白慕城的脸色有些难看，温雅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她很喜欢白奶奶的性格。
人都会老的……
温雅靠在壁炉旁边的沙上，白慕城坐在她身边，轻轻的握着她的手，温雅甚至能感觉到白慕城的痛，她轻轻的回握着他的手。
白慕城侧眸，眸底泛着异样的光，温雅看不懂。
没多久白奶奶迷迷糊糊的醒来，“哎，老头子。”
话出口，大家都惊了一下。
“奶奶。”白慕城唤道。
“啊，慕城啊。”白奶奶慢慢的收回目光，浑浊的眸底满是失落，即使她刻意的掩饰了一下，大家还是都看到了。
“奶奶，中午是不是可以喝点红酒？”温雅错开话题。
“孕妇哦，能喝吗？”白奶奶笑眯眯的问道，她很快收敛了刚刚的伤感。
“少来一点，我觉得是没问题。”米泽方说道。
“嗯，只能喝一小杯，我记得奶奶有个酒窖，很多藏酒。”白慕城跟着说道。
“这小子，总是惦记我的东西，赵刚一个还不够你们搜刮的。”白奶奶数落着，让王嫂去拿钥匙。
王嫂把钥匙递给白慕城。
“让雅雅去挑。”白奶奶说道。
“谢谢奶奶。”白慕城脆生生的道谢，拉着温雅朝后门走去。
白奶奶的酒窖在地下室。
温雅跟着白慕城缓步下了台阶，“要慢一点。”
“嗯。”
白慕城开了灯，酒窖里一片光亮。
“好多。”温雅感慨道，酒窖有三百平大小，有各种不同的容器，“奶奶还好这口，很意外。”
“不是奶奶，是爷爷。”白慕城带着温雅走到红酒区，“爷爷喜欢品酒，他离开之后，奶奶经常一个人在这里坐着，有时候还会自言自语，像爷爷还在陪着她。”
白慕城缓缓的说着，温雅眼眶微微湿润，白奶奶一定很想白爷爷。
“我们白家的人，都是重感情的，我父亲对杜一梦也是如此。”白慕城说道。
温雅微微垂眸，长睫轻颤。
“我也是，雅雅，我会对你好，一直都好，能记住吗？”白慕城回身抱着温雅，话说的深情款款。
温雅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白慕城的深情，若是之前，她一定会感动的热泪盈眶，而现在，她只觉得是嘲讽。
“别闹了，奶奶他们还在等，你选一个，我们回去。”温雅轻轻的推了推白慕城。
“等就等一会，最多让他们以为我们做了点什么才上去。”白慕城不以为意。
温雅脸颊滚烫，白慕城早上就直白的表达了他的……这会，他该不会是想……
“别闹，快点。”
“你告诉，我刚刚说的话，能不能记住，我才选。”白慕城不肯转身，有些执拗的看着温雅。
温雅无奈的开口，“好，能记住，可以了吗？”
“乖，说话要算数。”白慕城唇角一扬，跟着一吻落在温雅的唇边，像是怕被拒绝一样，很快，落下立刻就分开。
温雅没说话，白慕城很快选好了酒，两个人才缓步回到房间。
“还真是会选，这可是你爷爷的藏酒。”白奶奶眸光落在酒瓶上。
白慕城笑笑，“难得我老婆要喝点，肯定要选最好的。”
“对老婆舍得下手的男人都是好男人。”米泽方笑着应和。
温雅坐在白慕城身边乖巧的不说话。
午饭很丰盛，温雅吃的并不多，酒也只喝了一小口。
午饭后，大家各自回房午睡。
白慕城的手机响起，他拿着电话，起身，“雅雅，我去书房接电话，你先睡，我很快回来。”
“好。”温雅应声，白慕城出门，她也拿起手机。
白慕城进了书房，电话是龙瑞打来的。
“老大，已经在少夫人的手机上装好了软件，她的电话和短信都会转到您的手机上，自动录音。”龙瑞说道。
“好，盯紧楚向南。”白慕城沉声说道。
“是，老大。”
白慕城刚刚挂断电话，就看见软件上显示，温雅拨了楚向南的电话。
他眉心轻蹙，点了播放的按键。
“雅雅，还好吗？”楚向南出声，满是关心。
“嗯，没事。”温雅应声。
白慕城手指收拢。
“初三下午，你去城市百货，三楼的女卫生间，我会安排好人在那等你，帮你换衣服，之后，出门直接去地下停车场，有一辆银灰色的商务车，车牌号我稍后给你，你直接上车，会有人给你一套假的证件，之后你就去机场，飞到市。”楚向南说道。
“谢谢你向南。”温雅缓缓的出声。
“雅雅，为你做什么我都愿意。”楚向南话说的坚定。
温雅沉默了一下，“向南……”
“你等我，我会很快过去找你，我们一起开始新的生活，雅雅，我会对你好，我们在一起八年，中间不过是出现了一个小插曲，我会帮你把他忘掉，等离婚手续都办好，我们就去国外生活，雅雅，我们会是最让人羡慕的夫妻。”
最让人羡慕的……夫妻。
夫妻两个字狠狠的扎进白慕城的心里，瞬间血肉模糊，他在等，等温雅拒绝楚向南。
“好。”温雅的声音响起，轻轻地，就那么一个字，却重重的落在白慕城和楚向南的心上。
楚向南几乎要喜极而泣，他的雅雅终于要回到他身边，终于对白慕城彻底的绝望，只有自己才能给她幸福！只有自己才能！
白慕城的呼吸都放缓了，温雅的话像是一个巨大的手狠狠地扼住他的喉咙，生猛至极，白慕城想到温雅相信照片和录音，想到她要离开，想到她找楚向南帮忙，但，他怎么都想不到，温雅是要回到楚向南的身边，跟他在一起，还要做……夫妻！
巨大的痛铺天盖地的袭来，饶是白慕城也经受不住，他单手撑着桌面才勉强坐稳。
“雅雅，我会好好对你，我誓。”
“向南，我先挂了，初三再联络。”温雅说道，她始终都是平静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任何的情绪起伏。
“好，雅雅，我等你。”
挂断电话，温雅靠在床头，她很残忍吧，她在利用楚向南，利用他对自己的感情，其实，她也是个坏女人。
温雅知道，在楚向南的意识中，只要自己跟白慕城分开就是答应跟他在一起，他把自己的每一步都安排好，其实就是想接手她的人生，她的每一步都会在他的监视中。
她只有借助他的力量离开这里，再趁他不注意的时候逃走，才算是真正的自由。
温雅慢慢的把手机放下，她现在越来越冷静，其实没有感情的羁绊，她并不笨，只是过去太感情用事。
温雅缩进被子里，没多久睡着。
白慕城不知道自己费了多少力气，才从震惊中抽神，他的心都是凉的。
他怎么都接受不了温雅要跟楚向南离开，他们这么走，说的难听一点就是私奔！
她怎么能，怎么可以用这么残忍的方式对自己。
白慕城踉跄的起身进了浴室，他开了冷水，拔凉拔凉的水，自上而下砸在他的身上，他从里到外都冷下来。
走出浴室的时候，眸底的光，冷了个彻底。
他缓步回到卧室。
温雅睡了，小脸红扑扑的，未施粉黛，素净的，美的让他心动。
雅雅，我很爱你，你感觉不到吗？
白慕城缓缓的钻进被子里，他手落在温雅的腰间，将她带向自己，唇贴了过去。
温雅睡梦中呼吸不畅，不情不愿的睁开眼，看见白慕城在攻城夺地，她本能的排斥，“不，不要……”
“雅雅，我要。”白慕城不给温雅拒绝的机会，几近粗鲁的扯开她的衣服，霸道的占据了他的领地，仅存的理智告诉他，要温柔一定要温柔。
温雅眼泪一直不停的在掉，白慕城伏在她的身上，她脑子里转的全部都是他在伍悦薇身上的样子，他是不是也这么霸道，这么温柔，她根本克制不住自己的心，要去想那些残忍的画面。
白慕城一边轻柔的给温雅擦眼泪，一边毫不松懈的占有她。
似乎只有通过这样的方式她才是完全属于他的。
说到底，白慕城心里是介意楚向南的，他和温雅在一起八年！一个女人最美的八年，他怕，怕温雅对他失望的时候，想到楚向南，怕她回忆起他们曾经的美好，怕她把自己的心再交给楚向南……
如果她不爱自己，要怎么办？
温雅被白慕城折腾了许久，昏昏沉沉的睡去，白慕城良久才释放了自己，倒在温雅身边，她的头枕着他的胳膊，眼睛有些红肿，披散的头都被汗打湿。
白慕城心忽悠一下，他都做了什么！
他都对他的小妻子做了什么！
她，本来就痛，他这么强硬的占有是在她的伤口狠狠地撒了一把盐，她那时候一定在想伍悦薇。
白慕城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他被嫉妒冲昏了头脑，他忘了事情的前因，他那个时候只记得，也只能想到温雅要跟楚向南离开自己。
白慕城侧身看着温雅，唇微微颤动，雅雅，对不起，我只是太怕失去你。
他收紧了怀抱，温雅的小脸埋在他的胸口，凉凉的。
雅雅，我该怎么办……
温雅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窗外是白茫茫的一片，下午下了雪，好像整个世界的肮脏都顷刻被掩盖住一样。
“雅雅，醒了对吗？”白慕城低沉的声音响起。
温雅背过身，不想看他。
“我，中午喝了酒，抱歉，强迫你……”白慕城纠结着开口。
温雅长睫颤了颤，喝了酒就想要个女人是不是？他喝过多少次酒！
“雅雅……我们是夫妻。”白慕城从后面抱着温雅。
温雅气急一把推开他的手。
“雅雅。”
温雅用力的喘了两口气，“我，太累了。”
“要不要再休息一下。”白慕城试探着说道，他明白，温雅和他之间的距离又大了一些。
“不用了，奶奶他们应该都起来了，去外面。”温雅坐起来，身上的衣服早就被白慕城扔在了地上，她环着被子。
白慕城急忙起身拿了衣服，放在温雅面前，自己也穿好衣服。
温雅坐在那没动，白慕城明白，她在等自己出去。
白慕城转身出门，温雅才动手穿衣服。
刚穿好衣服，温雅的手机响起，她摸过手机接通，李花花打来的。
“雅姐，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花花。”温雅稳稳自己的情绪开口。
“嘿嘿，雅姐，你是不是才睡醒，听声音好没有精神。”李花花笑眯眯的说道。
“嗯，午睡时间久了点。”温雅脸颊泛红。
“哈哈，我初六回去，咱们一起约会呀？”李花花说道。
“我，可能不行，约了人。”温雅说道，她初三就会离开，初六的约会肯定是不能赴约的。
“哎呀，好可惜，不过也没关系，等你不忙我再过去找你玩。”李花花说道。
“好。”温雅应声。
电话那边传来一个熟悉的男声，“李花花，快点，可以放鞭了。”
顾延庭……
“知道了，雅姐……”
“去吧，玩的开心，花花，祝你们早日喜结良缘。”温雅说道。
“雅姐，你不要笑话我啦。”李花花红着脸挂断电话，闷闷的看了顾延庭一眼，自觉告诉她，顾延庭就是故意选在她电话的时候出声，要让别人都知道他们俩的关系。
温雅弯弯唇，花花真幸福。
手机又响起，艳雅打来的。
“雅雅，新年快乐，我是不是第一个。”艳雅笑着问道。
“你是第二个。”温雅应声。
“哎呦，我竟然被人抢了第一，别告诉我她是谁，看我不小心灭了她。”艳雅哈哈一笑说道。
温雅跟着笑起来，如果说她离开这里，不舍得的人，艳雅应该是排在第一位的，她会想她，“艳艳……”
“嗯，怎么了？”艳雅问道。
“我有点想你。”话出口，温雅有些哽咽。
“怎么着了，白慕城欺负你了？怎么还哭了呢，我过去找你。”艳雅急吼吼的说道。
“没有……”温雅急忙出声，她意识到自己的情绪起伏太大，“我，就是过年的时候，想你们。”
艳雅这才松了一口气，坐在床上，“雅雅，我明白你的感受，你现在有白慕城，他那么疼你……”
“初三中午一起吃饭吧。”温雅打断了艳雅的话，若是以往她能欣然接受任何人对白慕城的称赞，但，现在，她听到这样的话，只觉得自己可悲。
“好啊，吃什么。”艳雅问道。
“烤肉怎么样，好久没吃了，城市百货有一家，味道不错。”
“好啊，我保证准时到场。”艳雅应声。
“新年快乐，艳艳，替我问候艳妈妈。”
“好，我妈刚刚还问你，等忙完过年，你来我家玩。”
温雅嗯了一声，“我要出去了，他们在等我。”
“行，去吧，初三见。”艳雅挂断了电话，她觉得温雅有些伤感，但没多想，她以为只是过年没有家人陪伴的关系。
温雅下楼的时候，王嫂已经准备好了晚饭。
“抱歉，刚刚接了两个电话。”温雅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准备上前帮忙。
“雅雅，过来坐，年轻人就是电话多，你看看有些老人家，孙子不在身边，电话也没一个，多凄凉。”白奶奶笑着说道。
米泽方嘴角歪歪的，有了媳妇忘了爷爷，说的就是顾延庭。
他还是做不到真的一点都不在意的。
好在米泽方的电话适时响起，米泽方看了一眼号码，眸子一亮，瞬间有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架势，利落的接通。
“干嘛！”
“爷爷……”电话那边是李花花的声音，明显某姑娘有些害羞。
“花花啊。”米泽方的态度立刻就不一样了，笑的老脸瞬间成一朵沧桑的菊花。
“爷爷，新年快乐。”李花花鼓足勇气说道。
“快乐，快乐。”米泽方笑眯眯的说道。
那边电话倒了一手，“爷爷，记得给孙媳妇准备新年礼物。”
“败家孙子。”米泽方脱口说道。
白奶奶和温雅相视一笑。
米泽方和顾延庭聊了两句就挂断了电话，心情明媚了许多。
晚饭是年夜饭前的过度，一般都不会吃很多，大家说说聊聊，时间很快过去。
现在看春晚的人不多，只有老年人还固守着看春晚算是过年的习惯。
白奶奶坐在沙上，看着看着就睡着，米泽方十点过的时候也睡了，只有温雅和白慕城是精神的，他们下午睡了很久。
“带你去放烟花。”白慕城拉着温雅的手起身。
温雅没说话，也没拒绝，跟着白慕城起身。
白慕城像包娃娃一样，把温雅包裹的严严实实，脸上只能露出一双明媚的眼。
“不用这么夸张……”温雅蹙眉。
“上午出去你的脸都冻红了，晚上更冷，包着点没错。”白慕城说着拉着温雅的手往外走。
两个人出了白奶奶的院子，外面灯火辉煌，时不时就能看见烟花在半空中炸开，照亮一片夜景。
白慕城把之前准备好的烟花插在雪地上，并排的，一个一个点燃，他拿着一根香一路走过去，烟花一个接着一个绽放，砰砰的响着，热闹极了。
温雅站在不远的地方，踩着白雪，抬眸看着天上，烟花再美终是转瞬即逝。
“好看吗？”白慕城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温雅的面前。
“好看。”温雅应声，手里多了一个东西，温雅低头。
“手摇花，我带你一起玩。”白慕城说着用打火机点燃，一小簇刺眼的光蹦出来，白慕城抓着温雅的手，在空中画着，像是在写什么字。
温雅良久之后，才明白，白慕城写的是，雅雅，我爱你。
白色的天地，绚烂的烟花，动人的情话……
多美的画面，温雅眼眶酸酸的，她一面想要相信这些美丽都是属于自己的，一边还要残忍的提醒自己，都是假的，假的……
“雅雅，我爱你。”白慕城抱着温雅，在她耳边，慢慢的重复那句话，一遍一遍像是不会腻一样。
温雅的眼泪再也止不住，大颗大颗的滑落。
“傻丫头，感动也不用哭成这样。”白慕城抬手去擦温雅的眼泪，温雅一下扑进他的怀里，一双手紧紧的环着他的腰身。
她很想沉醉在这个梦里，就算一睁开眼睛，梦就会消失，她也想要一个简短的梦。
“雅雅，还好吗？”
“嗯。”温雅松开白慕城，抬手擦了擦自己的眼眶，“老公。”
“嗯。”听见温雅亲切的呼唤，白慕城眸子一亮。
“你看那边有什么？”温雅伸手指了指远方，白慕城看过去，温雅迅的弯腰抓起一把雪，直接扔在他的身上。
“雅雅……”白慕城意识到自己上当，伸手去抓温雅，温雅快步躲开，两个人一追一躲。
下过雪，路有点滑，白慕城不敢追温雅，就由着她打。
温雅笑的开心，她忽然通透，既然已经决定，既然要放手，就当是给自己的这个梦，用美丽画个句点，遮住不美的一切。
“好累。”温雅玩了一会，站住不动。
“回去？”
“不要，再堆个雪人吧，我有好几年没堆过。”
“好。”白慕城应声，两个人开始动手，很快，两个大球在他们面前，白慕城把温雅做的放在自己做的上面。
“你的比我的大好多。”温雅嘟嘟嘴。
“所以让你在上面。”白慕城有些暧昧的开口。
温雅小脸滚烫，“色胚。”
“老婆，这句话哪里色？求解释？”白慕城笑眯眯的上前，温雅不客气的白了他一眼，找了两个煤块做了眼睛，白慕城回厨房找了一个胡萝卜做了鼻子。
温雅摘下自己的围巾围在雪人的脖子上，“完美。”
“确实，很完美。”白慕城凝眸应声。
“是不是快到点了，我们回去煮饺子吧。”温雅说道，看起来兴致很高。
“好。”白慕城伸手握着温雅的手，她并没有排斥自己，白慕城乐观的想，是不是刚刚他的情话打动了温雅，让她决定相信自己……
两个人回到客厅的时候，白奶奶和米泽方已经醒了过来，两老又在斗嘴。
“我们去煮饺子。”
“我来就好，白先生和太太休息一下，玩累了吧。”王嫂笑着说道。
“不累，我来吧王嫂。”温雅笑着说道，她想做点事。
“我们来就好，王嫂也辛苦了一年，休息一下。”白慕城说道。
王嫂眸子里满是感动，点点头，这样的主人家，不好碰。
温雅回头看看白慕城，笑笑，两个人一起进了厨房。
饺子是王嫂一个人包的。
“每年王嫂都会放硬币，吃的人一年都好运。”白慕城一边烧水一边说道。
“那肯定是我了，我去年一年运气不好，明年一定转运。”温雅说道。
白慕城眸光闪了闪，他明白温雅的意有所指，心情慢慢的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