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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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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被抱出去,妈妈接过宝宝,那一刻有点恍惚,“好大的娃娃”!妈妈抱着,钱世元走过去,自信端详了会儿,妈妈侧个身子想把孩子递给他,世元一个趔趄,摆摆手,表示还不敢抱。他说,“已经打电话叫我妈来医院了,可能在路上,妈妈你把孩子抱上去吧,这里我来等”。妈妈边走边看,心里欢喜得很,到楼梯口正好遇上爸爸,两个老人评论着孩子的长相,“你看跟他爹长得很像哦,咦,这于悦还说千万别生个单眼皮,她越怕就越生个单眼皮出来,还好是男孩子,单眼皮帅气。”

    走上楼去,世元母亲已经站在门口等了,妈妈把孩子递给她,“九斤三的大胖小子,亏她生了”。世元妈不由自主的留下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于悦爸妈相视一眼,便一同走进房间,把小床整理好,孩子放在里边,大家越看越喜欢。于悦妈让她爸返回产房去,总是不放心自己孩子在里面,又是这么辛苦还差点出意外的。家娘走到阳台上给外出打工的家公打电话,“生了儿子……是儿子啊,九斤三,很大个,脸色很好,头都尖了,出得好辛苦……没顺产,痛了几天还是得剖……”于悦妈听到她婆婆在打电话,“原来她是有了孙子激动的留下眼泪啊“。家娘走进来,一边收线一边不好意思的跟于悦妈解释,”生个这么大的孩子真是太辛苦了,亏她痛了,痛成那个样子,原来这么大的孩子在里面撞,够受了,哎呀呀,我一想到这个就忍不住流泪啊,做女人就是苦啊,男的怎么能体会”?于悦妈听得目瞪口呆,一边暗暗担忧于悦的情商能否对付得了这个精明厉害的婆婆。

    里面的手术很顺利,当初吓得以为是多大个事,想着闲下来以后去外面大医院做个微创,可越是不想留疤就越是无法如愿,早知道一开始就得剖腹产。出来的时候于悦昏迷在那,世元问医生,“她怎么了?”医生说,“没事,可能是饿晕了”!于悦眼睛都打不开来,耳朵却听得一清二楚。两三个人一起把于悦抬到床上,有人在手上扎针,她睡了不知多久,全身冰冷,能感觉自己在不断的颤抖,终于睁开眼睛,她看到大家都围着旁边的小床,“啊,是自己的孩子!”一阵幸福的暖流从心里流过。终于世元发现她醒过来了,原来他就坐在床头,他关切的问道,“你怎么样?要不要喝点开水?”于悦努力的开口问,“小孩子有没有什么问题?”世元回答,“很好啊,九斤多,很大个,大家都过来看这个大小子,早知道医生预测的误差这么大一开始就该剖腹产了。”于悦想了会,“是男的还是女的?”世元一愣,“儿子啊!谢谢老婆!你在里面不知道啊,哎,是是是,累晕了。”妈妈把孩子放在于悦旁边,于成来了,端着手机拍照。拍完,于成接过孩子,放在怀里抱着,这里摸摸哪里摸摸,爱不释手。世元傻笑在那,还是不敢抱。不一会儿钱小英拿着一瓶东西走进来,“你看,割下来的畸胎瘤就是这个,现在药水一泡大了不少,医院拿去化验了,要过几天才知道,肯定没问题。”不一会儿,于悦又沉睡过去,实在太冷了,睡着睡着总是一次次惊醒,还伴着梦魇,太虚弱了。醒来的时间里插尿管的地方还在痛,哎,这个医院的水平,肯定是连尿管都插不好,动一下就钻心的疼。

    宝宝打了预防针,还有一系列新生儿的检查,回来后只能喝奶粉,书上说,新生儿大概每次三十毫升左右,然后慢慢增加,可是钱小英每次满满一大瓶,少说也有九十毫升,于悦表示担忧,钱小英说“这么大的宝宝不给他吃怎么行啊,那一点点哪里够吃,很快就饿了。“于悦还是让他们不要喂这么多,世元过来说,“你先管好自己吧。”钱小英跟家娘说,”要多食点,才能把毒气排掉,不然很多小孩子到后面就黄起来了,黄疸很麻烦。”世翟夫妇也来了,世翟看到侄子很高兴,羡慕之情溢于言表,芳芳打趣家娘说,“哟,妈有孙子连脚都不会痛了,多利索啊。”家娘尴尬的笑着不言语,爸妈亦不可思议的看着这对婆媳。

    第二天开始,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亲戚,都是来看孩子包个见面礼的。世元的姑姑来看孩子,和家娘两姑嫂坐在那里聊开了,“我给你算了算,你这个孙子,卯年卯日卯时生,跟你世元的鸡肖大不合,千万别管他叫爸爸,太冲。”家娘皱紧眉头心里头七上八下得忐忑起来。医生查房,走进来第一句就是,“你昨天出太多血,总的都有六七百毫升,要休息好。”环顾一周后很不满意的看着于悦和家人,“孩子要跟母亲放在一起才有亲了,要开始喂奶了,再不动手就回奶啦,这么多有经验的人都不懂教一下怎么喂孩子”。于悦大部分时间是沉睡,睡得毫无知觉,醒来的时候感到不舒服,开始留清涕,应是冻感冒了,虚汗出了一身又一身,大便排不出,恶露却淋漓不止,脏了一床又一床。孩子抱到于悦怀里,可怎么都不肯吸奶,每次很想吸,嗅嗅****,又不知从何入口,气得老是撇开脸,又哭又闹,尝试了好几次都失败,只好又拿起奶粉冲泡。

    第三天,天公不作美开始下起雨来,包被洗了干不了。医生查房的时候说,“你们怎么料理的,卫生棉都烂掉了,哪有这么垫的?”说着就把卫生棉挪正,于悦呻吟着,“好痛好痛,插尿管的地方太痛了,你们帮我拿掉吧!”医生回答说,“可以拿掉了,但是你起身会比较辛苦,去买个尿盆。”钱小英走前来,“医生,你看下孩子会不会黄?我们县医院都有专门测黄疸值的,你们医院怎么连这个设备都没有?”她质问的口气让医生们眉头紧锁,一个随和点的说,“你要多带他去游泳,多运动也是好的。”这一天孩子去洗澡了,周围帮忙的医生好奇的过来看这个大宝宝,哎呀呀,准备好的三套新生儿衣服都太小,还好是夏天。

    高彩虹抱着孩子跟她妈妈走进来,她是于悦发小,她妈妈王阿姨也是于悦妈的闺蜜,当时于悦来这家医院,病房还是高彩虹叫她老公找人安排的包间,条件非常好,两张床带阳台卫生间,晚上带小孩的人有地方睡不至于太累。他们母女三走进来,正好于悦半弓着身子在那里尝试喂奶,尿管还没拔,挪一挪都痛得不行,于悦躺在那里累得满头大汗,那动作实在笨拙,孩子又不配合,哭声震天的,周围病房的家属都好奇的来看,帮着出主意。突然有人说,“是不是喝惯了奶瓶子不肯吸母乳啊?”大家一时沉默,王阿姨说,“让彩虹试试看,她的奶已经喝开了。”于悦妈把孩子递给她,彩虹撩起上衣就喂,宝宝没有一点抗拒,见到滴奶的****就一头钻进去猛吸,真是饿极了,那吸奶的表情无比专注,看来孩子天生是会吸奶的,应该是于悦的姿势出了问题。

    过了好半天护士过来拔尿管,插的时候于悦已经不懂了,但拔的时候简直是要命了。不管怎么说,身上又少了一件负担,尝试了很久才重新会拉尿,但痛苦的是大便还是排不了,积压的什么都吃不下。这几天亏得有一个全能的老爸,后勤工作一人扛下来,每天杀鸡杀鱼送饭还得来回跑三趟,关键是还要上班,忙的跟狗一样。爸妈不是惜力的人,只要做得来都会尽力,也是看世元家人不成样。平时就是家娘和世元在那里,世元笨手笨脚也不懂怎么照顾人,钱小英每天过来转一圈,世翟他们来了一次就不见踪迹。妈妈和家娘负责照顾于悦母子倆。

    到了傍晚,于悦坚持要起来排便,三天了,毒气一重心情就烦躁不堪。世元帮她起身,一次不行又一次,尝试了好几次于悦才排出来,哎呀呀,这积压的大便都泛着青黑,又臭又硬,太可怕了。于悦要脸面,坚持不让世元进来,只是让他端了条凳子,起身的时候好有个支撑。

    第四天,这几天也正好是开学,世元还被安排了班主任,这样一来他简直形同虚设,每天来也就是陪陪,做不了更实在的事。孩子更黄了,只是睡,也不活跃。于悦心里没底,只想听医生的。自己的身体还很虚弱,睡一会儿醒一会的。钱小英还是一样的语气质问医生,更夸张的是,她好像表现的比医生还懂,总要时不时暗示自己在县医院,医生们顺水推舟,“不然你去儿科问吧”。于悦心里有气,这么有本事这么没办法帮忙我安排进县医院?不就是一挂号的吗?初中毕业字都认不全呢,在医生面前那口气,好像自己博士毕业,真是小人得志便猖狂的样儿。这钱小英不由分说抱起孩子去门诊,家娘一看也就跟上,母女倆虎着个脸,像是如临大敌,动作都风风火火起来,整个走廊都听得见她“咚咚咚”的脚步声,不知道的都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走到转弯处正好撞上于悦妈洗衣服回来,“你们抱着孩子去哪里?”钱小英一边走一边答:“去问一下儿科!”于悦妈马上沉下脸来,“去干什么也用不着制造紧张气氛,你让于悦怎么办?多难受。”进房后,于悦把事情原委跟她说了一遍,一边说一边哭,于悦妈气得浑身发抖,“喂也!在这里就该听医生建议,医生都没说,你非逼得人表态,再说我们这里解毒一般就是喝七星茶,看她刚才那个样子,唯恐天下不乱!”这时候于悦大姨走进来,看于悦哭得满脸泪花,赶忙问什么事,于悦妈说了一遍,怒不可恕,“这些人实在矫情,就怕折腾不出点事情来,你看我们于悦都吓成什么样了,没文化还要逞强,兴风作浪,完全不把孕妇的情绪放在眼里,就是要问医生也该注意自己的态度,你看那副草包的样子!”大姨一边附和,“丑角一般,上蹿下跳。天大的事情也该稳重些,何况孩子黄疸都很正常的事,人都在医院了还怕什么?”一边安慰外甥女,“快别哭了,月子里哭坏了眼睛,以后风一吹就流泪够受的,随他们去,别搞坏自己心情。”这时候世元走进来问孩子上哪去了,于悦冲着他:”你姐带去问医生了,真是少了她不行!“世元哪里是被人说得的?他立即反击,”人家有心管你的事就不错了,不懂感谢还要这么多讲,没人搭理你就惨了,真是狗咬吕洞宾。本来就该去问,问了保险点。”说完转身就走,于悦没处发泄,只能独自生闷气,空间说说里记下:“整天和一群无知又喜欢大惊小怪,不懂装懂,听风就是雨,还专门把无事变有事,小事化大事的人在一起,迟早有一天我会疯掉!”钱小英回来的时候看三个人一脸愠色,马上心领神会,语气缓和下来,“问了好几个医生,都说要住院,现在转到二楼儿科,我来收拾点宝宝的东西,等下亲家母也收一下于悦的,她还要下去喂奶。”说完钱小英也收好了转身出去,一走出去正好与她妈打个照面,两人交换了一下眼色,家娘走进来,“好在有钱小英在,她自己在医院上班就是就比较懂,你看,儿科的医生通通问过去,他们都说最好要住院比较稳。”三人不搭理,于悦妈没空扯皮,起身收拾东西,不管怎么说总不能母子分离吧。这时候护士走进来,“宝宝呢?要不要去洗澡?”家娘忙回答:“搬到儿科去了,黄疸。”护士问:“哦?那测值是多少?”家娘一愣,“不懂哦,就说要住院。”

    转到儿科住院,于悦走进去正好看见护士在扎针,她让家属们帮忙稳住孩子抓住四肢,自己摁住头颅往下扎,于悦看不下去,一直哭。宝宝挣扎着力气特别大,护士扎了半天,刚弄好,那个笨手笨脚的爹一不小心给扯下来,宝宝一阵抽搐,大哭起来,血流得半个额头都是,又来不及擦,看得于悦心里一阵阵痛,怒骂世元也不解气。宝宝弄进“烤箱”里照蓝光,一边还要打滴注,看着宝宝在箱子里无助的样子,于悦难过得要命可又无可奈何。这时候儿科医生走进来叫家属出去,世元跟出去了,回来的时候说,“一千块又没了。”于悦吃惊,“怎么回事”?世元一脸无奈,“那个医生可能自己做了生意,让我们买白蛋白,一支就要三百多。不买又不好,怕不关照。”于悦心塞,“医院可真黑啊!“空闲的时候于悦跟护士聊了孩子的事,说测试值是220,的确到了住院的标准。听到这么说,于悦心里也没那么别扭,舒服一些了。这几天最累的爸妈没叫一句,倒是家娘整日里那里哇哇叫,不是头晕就是脚痛……世元心疼她,总叫她回去睡觉。爸爸厚道,前几天带饭来医院总是把大家的吃食都带来,无形中得多累,这一天,世元终于良心发现的说,”爸爸还是不要带这么多人的饭了,难服侍,你就帮着管于悦就行,我跟我妈外面打快餐可以。“爸爸还想说什么,妈妈扯扯他的衣角。

    这几天于悦的奶不多,家娘怕孩子受委屈,着急起来到外面买大把葱,说是催奶用,后来大家才知道,用开水烫葱,之后用毛巾热敷乳房。这几天,于悦的喂奶动作娴熟了些,只是奶水还不多,需要奶粉辅助。照了三天蓝光,第四天家娘坚持不下去了,求这医生说,“医生你看看孩子好得差不多了,能让我们出院吗?前后都十天了,大家都很累了,能办出院让我们回家吗。”医生看宝宝消退了,再看看这一群人,便点点头。世元去办出院手续,爸爸主动去丽都打扫卫生,一干人马回家来。把孩子放好,于悦倒床就睡了,她还是很虚弱,眼前什么都是迷迷糊糊,一阵黑一阵白,站着还是飘飘然,总觉着要倒下去似的。但好在她忘性大,实在是个得过且过的女子。

    家娘很客气的招呼:“亲家就不用两边开伙食啦,这边搭伙一起吃吧。”于悦妈抢着回答:“不用啦,这么近,我会经常上来的。”家娘不好意思的说:“哎,我又不会杀鸡,也不会杀鱼,世元也没做过……”于悦妈抢话:“那你们平时这些谁做?”家娘回答:“我就会点田里的活,平时都是她家公做,要逢年过节才有的,世翟也就会杀鱼,他做生意不好叫他来,小英好像有杀过,她工作忙也不好叫她做,我又不敢杀生,看都不敢看。”于悦父母很震惊的听着,心想,“这口气,说得自己是天下第一大善人似的。说了跟没说一样,家公在外地,不就等于又得他们来做。喂也,这是个什么家庭?农村出身的居然什么都不会,这说得过去?才刚开始啊。”想了一会,于悦妈无奈的说,“我每天上来帮煮吧。他爸爸还要上班,没办法。”

    回去的路上,于悦妈愤愤不平:“女儿眼睛真瞎,找了个什么家庭?农村人不像农村人,什么都说不会,既然不会来城里干什么?给人家添麻烦吗?我们那一代人有谁这个不会那个不会?会被人瞧不起的。你看,于悦怀孕,吃过她一只鸡没有?做过一勺姜糖没有?买过一条鱼?哼,连家里锅都没热过!这对爷爷奶奶做得真容易。我们才不上她的当,说得好听,一起吃?哼!就是想用我们劳力,为她做牛做马。”

    爸爸附和说,“确实不像样,下乡这么多年没见过这么差劲的农妇,讲嘴得一张,说得好听,没有半点实际行动,难怪一世人被家里村里瞧不起。如此做人做事久了就让人生厌。你看看,一家人也不像一家人,各打各的算盘”。

    于悦妈马上说:“那不是?你看那几天下雨包被没干,要不是我们说要去买一床新的但又怕直接盖在宝宝身上不干净,她家娘都不敢叫世翟他们借一床来,又不是不还了。宝宝打针把血弄到了包被上,她家娘还说什么?‘哎呀,把人家包被弄脏了,到时候要买一床新的回去。’没见过这样做妈的,打灯笼满世界找不到第二个!先不说一点点血迹两下半就洗干净了,就算是兄弟嫌弃了你做亲妈的都应该制止,她居然还捅火,这种话谁听了高兴?你看于悦那个弟媳妇,就是当众讽刺她家娘,说她平时脚痛都是装的,她就敢这么做,反倒好了,做家娘的还忌讳她,换我们那个女儿,再委屈都不懂反驳。哎。”

    爸爸接话:“世元也不会做事,真是穷人养娇子,家风不正。”两人摇摇头,唏嘘一番。

    别看于悦爸妈说得好像很决绝,做亲爹亲妈的怎么舍得自己孩子没人料理?尽是刀子嘴豆腐心。把对她婆家的反感收起来,做妈的还是每天一大早去做事,杀鸡炖汤换尿布,家娘做点辅助工作,洗洗刷刷等,十来天下来也算配合完美。十二朝那天还得准备红蛋红包给各家亲戚送去,又是忙得不可开交。世元刚开学,亦是基本没时间在家里,他又不吃苦,回到家先喊累,弄得大家不敢叫他干活。晚上先是妈妈陪夜,陪了好几天后于悦不忍心,把妈妈打发回家休息,叫上世元陪夜,夜里还得泡奶粉,他跟孩子睡不惯,怕压到,基本就在地上睡。世元没有耐心,又笨又粗鲁,有时候不试试水温就泡奶给孩子喝,什么都凭感觉。有一次于悦不放心,试了试,尽然还很烫手,气不打一处来,骂了他半天,“你作孽哦!他是个生命啊,你都不会试,他喝进去又不会说,实在太残忍了!你多等一下会怎么样?哭就哭,他烦躁你不能烦躁,仔细点照顾总比烫着好,一点耐心都没有。”

    月子做了十来天,于悦身下的恶露依旧不断的流,量大得很,她忍不住想出去晒晒太阳,可是一站起来还是头晕目眩,奶水不多,还是身子虚啊。两只乳房都有结块,只是于悦摸着总觉得左边那一只的结块与右边不太一样,硬硬的,还越长越大了。这个时候于悦顾不上纠结身体的异样,通通归结于“反应”了事。妈妈已经不止一次的担心了,从怀孕到现在,从摸不着到摸得一清二楚,妈妈催了好几次去市里再检查检查,不过过机器总觉得心里没底,特别是生完孩子开始哺乳那个肿块不但没有消失反而增大了。于悦也是拖拉成习惯的,特别是上医院,早就怕了那种人挤人且无休止等待的烦闷,好像什么都是能拖则拖,加上自己不会坐车,还有家娘一旁唠叨,“万一去市里没那么快检查还得等几天呢?那就等于直接断奶啦?”于悦一想到孩子有可能会断奶就立马否定了,妈妈很无奈,是自己女儿叫不听不能全怪在她婆婆身上,只能一边干着急,末了无奈的说:”你这个满月后复检一定得去照照b超,不然我不放心。“

    这一天妈妈在于悦房里,孩子睡了,两母女边看边说话,于悦把手机递给妈妈,“你看,芳芳给我发的信息。”于悦妈拿起来,芳芳在信息上说了一大堆他们家的坏话,什么乡下人非常牛搭,不讲道理,说一套做一套,钱小英又到处去说她妈为媳妇累出一身病什么的,说做儿子的应该给劳务费,说婆婆没有给媳妇坐月子的义务,没有带小孩的责任,芳芳在信息后面说,“不就是弄进单位里做了个合同工吗?听了两句比较现代化的理念就拿出来吹嘘,这种话对于有点文化的人早就见怪不怪了,还不懂下文是什么就把上文拿出来到处讲,有病!……“于悦妈冷笑了一下,叫于悦收起来,也别跟世元看,世元那个蠢蛋只会把事情搞大,人家爱说什么就去说吧,听得人自然心里有数。这种家庭问题你还处理不来,别到时候自己弄得一身骚。于悦表示同意,说钱小英母女倆人品有问题,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在自己面前说芳芳的坏话,那个表情神态能把人打入十八层地狱,可是表面上还竟然能跟她嘻嘻哈哈的,自己真是看不惯。正说着,外面的母子两突然吵了起来,里面的母女本来想当成没听见,可越吵越大声,特别是世元的声音关着门都听得一清二楚,”我现在什么情况,我自己都正是要用钱的时候,怎么会有钱?接着就听不到家娘的回话,过一会又是世元的声音,“你凭什么这样讲,我放多少都是承担风险了的,又不是天上掉下来的钱,不要陪人喝茶聊天了解情况能乱放吗?我又没有打开门面做……”,于悦妈出去看怎么回事,一走出门突然大叫一声,于悦也惊得起身出去看。一瞬间大家都惊呆了,只见家娘躺在入户门前的地上,紧闭双眼,嘴里还念念有词。世元冲过去抱母亲,家娘拧在地上硬是抱不动,接着唾沫不断从口中流出来,这一下三人都慌了,世元拿起电话打给世翟,于悦一边叫唤家娘一边又无比恶心,于悦妈制止了世元的生拉硬拽,冷静地说,“不懂什么情况还是不要轻易去动她,万一是不能移动的呢。”等了一会儿世翟来了,他随便就抱起了家娘往房间里去,世元心虚,亦不敢啰嗦。母女俩呆在那一时无话!爸爸后脚也跟进来了,一进门就问什么事情搞得这么严重。这时候于悦母女才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啊?”世元说,“我弟弟打电话给我妈,说玉村的姑丈买钩机想跟他借三万,自己身边没这么多,问家里有没有钱,我妈就来问我,我跟她说没有现钱,这么忙的时候哪里有心情去管他们的事情,自己的事情都捋不清楚,孩子出来哪哪都得留点钱,不要跟我要钱!“世元满腹委屈:”她不高兴,说是姑丈做事业本来该支持点,难得人家都开口了就算借高利贷也必须把钱拿出来!我本来就很火大,别人跟世翟借钱,没钱就回掉嘛,干嘛还要把事情往家里推?弄的父母都不好做人,还说我把钱拿去放两分,往家里就算七八厘,我这是要担多大的风险?赚钱的时候好说,亏了还的自己掏给他们呢,当初说好了,盈亏自负,放多少都是我的事情。”正说着,有人敲门,于悦走过去,门一打开,是钱小英,于悦刚要说话,钱小英的脸一沉,瞬间“苦抓”下来,接着眼泪跟断线珠子似的,一边走一边骂,”爸妈白培养你了!跟妈妈说话大呼小叫,不孝之子!为你的事情父母都累死了,指望你一个人读到点书能帮扶家里,知书达理点,结果呢,比没文化的都不如。白眼狼!”钱世元不敢应,坐在那里乖乖受教,他最怕人家说他不孝,这是他的软肋,简直就跟掐着喉咙受死一般。于悦三人在场越听越不高兴,可人家的家事自己也不好插嘴,正好孩子哭了,三个人都进房间料理。房门一关,爸爸就问,“你们母女怎么也不劝劝?任由事态发展?”妈妈回答道:”我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突然母子倆一闹起来,本来以为就是吵两句,等我发现有点不对劲想出去劝的时候,正好看见她家娘一边脱围裙,一边喃喃的说’我不在你这里了,我要回乡下‘说着去开门,突然一转身自己往地上一趟。她也不是晕倒,赌气呢。说了要回乡下可能又后悔了,所以倒在那里给自己找个台阶下。不过钱世元那个脾气实在太坏,再怎么说对母亲也不能那么大呼小叫,没规矩。”于悦一边喂奶,一边还在刚才的惊险中没回过神来,她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别说她了,连妈妈都没见过?三个人里面唯一懂的恐怕就只有老爸了,他上山下乡的时候在村里做文书,这样撒泼无赖的农妇见过不少,知道要用哄的,可现在说什么都太迟了。爸爸了解了事情的原委,他走出去,钱世元一个人坐在客厅,又彷徨又无助的抽着烟,爸爸坐下来,语重心长,“说不通的道理不要硬来,对的事情也会变错的,一个态度就能让事情变质。好好的事情,不会讲话就会很被动。你看现在这个情况,简直是自讨没趣,你跟自己的妈硬碰硬,说到那里去都是你不对。有时候最好的拒绝就是沉默。非要追着要一个结果的时候只要说明‘是或者否’就可以了,越解释越麻烦,你妈本来就没文化,你说的越多她不一定能跟得上你的思维,反而容易想歪。”世元点点头,明显有悔意,”我跟我妈,其实我对她比较不了解,不像我弟弟基本都在家里呆,对她的身体性格状况都比较了解,我十三岁出来读书,很少回家,暑假都基本在劳动,大家没什么交流,她一辈子压力大,都在为别人活,没有快乐。我也是受不了她冷言冷语,说得我好像贪污了钱一样,我就是受不了这样的口气。我弟弟那个人也是,别人借钱你要是不想借就回掉,推给家里干嘛?又是让我去得罪人?“说着,于悦走了出来,她看桌上鸡汤还放在那里,顺手夹了鸡腿,打了一碗鸡汤给家娘送进去,房门打开来,于悦一看三个人的脸色都很难看,家娘精神状况还好,坐在床上一脸的委屈,正絮絮叨叨发牢骚,世翟坐在家娘旁边听着不吭声,但表情严肃,钱小英过来开的门,看到鸡汤有点意外,说话以后便接了过去。于悦不便留在那里,转身走到客厅,钱小英紧追其步,一坐下那脸色马上拉下来,“爸妈为了我们三姐弟,苦了一辈子,现在一把年纪了连句好话都听不到”说着说着,眼泪又哗哗哗留下来,“我们三姐弟,你就最安乐,什么都可以不用做,就为着你比较会读书,亏你还是当先生的,一点涵养都没有,要换成我,就一棍子打死你。”爸爸对这些话不待见,起身带着于悦妈离开,但他们对于悦还是不太放心,便和于悦一起回房间再看看宝宝,爸爸对于悦说,“你啊,对他们家的事情少掺合,以后你家娘说什么都无所谓,好听不好听都当耳旁风,我看你家娘不是个好讲话的,一哭二闹三上吊,这是赌赖逼人就范的性格,你不要当面顶撞她,别到时候名声都会被她败坏。”于悦点头答应,心里很是不安。

    远在甘肃的家公知道了这事说,“如果自己在家那是要支持些,现在两个儿子都是用钱的时候,借不了就算啦。”家娘不是死脑筋的人,她很快就想通了,为什么要为了做不到的事搞得自己全家鸡犬不宁?自那以后,家娘更是把自己的病痛挂在嘴边,她一小时不说都会觉得空虚,于是,于悦学会了一看见她张嘴就离开的习惯。钱小英时不时买些补品上来,私下里教她妈妈,”别跟他们那么客气,于悦吃什么你就吃什么,你的身体更要补“。于悦最怕钱小英带着孩子来,走的时候总要带走些东西,家里一箱箱的牛奶,一些小饰品,还有于悦学生送给宝宝的大公仔,她的孩子不会私拿,总会拿着她自己想要的东西跟于悦说:”舅妈,这个东西我好喜欢,可不可以送给我?“于悦当然不会跟孩子计较啦,一般都是点头答应,可心里总有些别扭,觉得自己好像太好说话了,有种被挟持的感觉。小孩这样自然有大人的影子,以前钱小英来总喜欢翻于悦的衣橱,把自己喜欢的拿出来试穿,一边奉承说于悦眼光好,一边又巴望着于悦能送一两件给自己。于悦心里头虽然有种被肯定的喜悦,但这种感觉并不稀奇,她的着装风格一直在学校是备受关注的,有时候于悦对同事的衣饰赞赏两句都会让对方欣喜若狂,似乎能被于悦欣赏本身就代表了一种优雅的穿衣品质。衣橱里都不是贵货,于悦讲究衣饰与人的社会地位,经济条件以及文化程度相符合这一理念,既然为人师表,就得行为世范。常常是便宜货穿出御姐范儿,人不是衣服的奴隶,气质修养才是最重要的装饰,穿什么都好看的女人,一定是个对自己有充分了解和认可的女人,爱自己才会懂得自己适合什么。钱小英不懂这些,她的性格决定了她的气质不可能穿得了于悦的衣服,刚到的牛仔裙穿在于悦身上是清爽宜人,到了钱小英身上就是方枘装不进圆凿,格格不入。可她还是开口要了,于悦真的不想糟蹋了一件好衣,不知怎么的竟不肯答应,只是微笑。钱小英也是懂自找台阶下,”那你帮我看网上还有的时候也帮我买一件。“于悦答应着帮她搜索了,但没有相同的码数,钱小英别扭的笑笑,”你以后不穿的时候分我穿两天吧。“于悦不知道这是以退为进,人家是想听到的是你的‘退步’,可实诚的于悦竟一口答应了。这事后家娘和钱小英都看出傻姑娘的单纯,”她根本就不懂人情世故。“从此两人便生出些许轻薄之念,说话做事毫无顾忌起来。

    接下去的日子里母子倆相安无事,日子一切照旧,世元也是跟于悦妈学会了杀鸡,很快弥月宴的事情摆上日程。由于天气热,大家都用棉纱尿布而不用纸尿裤,所以每天换的次数不少,“为自己的孩子,辛苦些也是心甘情愿的“,于悦很快就学会了换尿布。

    二十多天的时候办了弥月宴,于悦和宝宝在家里,待他睡着,于悦起身到书房,”哇,真是好久没上网了“,难得放松,于悦玩的不亦乐乎,忽然宝宝尖叫一声,于悦条件反射似的跳起来冲进房间,只见宝宝双手往上眼睛也睁开了,倒也没哭,于悦轻轻拍打他,呢喃自语,宝宝又再次睡着了。于悦被这一吓,乖乖的上床陪孩子,”可能是做恶梦吧,据说婴儿的梦都是来自前世呢,他看到了什么呢?“于悦躺在床上漫无边际的猜想,”据说,人与人的相见都是因缘而起的,夫妻是缘,无缘不聚;儿女是债,无债不来。佛说,‘要认账呢’。不要去计较了,既然走在一起就学会宽容吧。学会适应才有可能彼此体谅呢“。知识,有时候在生活中并不一定能显出它的力量,只有在逆境里产生的能量才是你不可思议的。一干人等回到家,于悦才知道自己又不知不觉睡着了,世元已经进来看过了他们母子,见都在睡便轻声关起门。于悦清醒过来,听到他们在外面好像在谈事情,声音一会儿高一会低的,好半天才知道原来他们在拆红包,“要这么心急吗?收好了过几天再看也来得及啊,再说这是我们倆的事情,怎么还能拆给全家看呢?钱小英和世翟他们都还没有走,哟,钱小英还在唱票呢,这个世元怎么这么没大脑,凭什么咱家的人情交往要交待给他们看?”于悦越想越不高兴,但是他们已经在外面拆得不亦乐乎了,如果这时候冲出去基本上就是众矢之的了,明明有理也会变得没理。于悦想了想,这次就原谅他,等他进来咱家非得好好说道说道,避免以后此类事情再发生。

    众人玩到很迟才散去,于悦喂完奶换了尿布刚把孩子弄睡,世元走进来,手里拿着礼簿正往抽屉里放,于悦眇了一眼,幽幽的说,”以后我们自己的事情不要展示给大家看,特别是这种人情往来的事,为什么要让大家知道我们跟谁谁谁有多少情分。他们做事情也不会给我们看哪。”很平的一句话不知世元又哪门子火气冲上来,他突然转过身拉下脸冲着于悦:”你管好孩子和你自己就好了,这个样子还要指手画脚,我一个男人做什么都要你说了算?我们的红包里面也有我爸妈的人情,那不要给人家吗?以后他们也要还人家的人情。“于悦被这一抢白,刚才想要云淡风轻的禅意立刻被气得烟消云散,她压低了声音说:”你能不能声音小一点,我好不容易把人搞睡着。我们做满月酒里面也有我爸妈的人情你怎么不说?还当着众人的面拆,还好我们家都是重礼,不然你羞辱给谁看?你爸妈的难道我们会少给他们?等我们自己有空拆了该多少都给他就行了,你们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吗?“于悦的“道理“在世元看起来是咄咄逼人的质问,更何况她真的揭露了事情的本质就是他们家人相互间的不信任。钱世元把礼簿一摔,“你们这些城里人就是奸诈,什么都不可告人,我告诉你,我的家庭就是有我爸妈兄弟姐妹,你别想破坏,城里人就是这样小气才会搞得兄弟分裂,母子失和,亲戚间不走动,有事都没人走前一步,我不想以后我的家庭也这样。”于悦看他一脸蛮横,看在孩子的份上她住嘴了,再争下去世元只会越来越大声,他不顾场合的。

    三十五天的时候于悦的学生要来看孩子,于悦看着孩子照蓝光的时候被护士剃了个阴阳头实在不顺眼,便拿起婴儿推剪给孩子剃了个满月头,她还是那么注意形象,哪时候都是习惯性的拾掇一番。来了二十多个学生挤的客厅满满,于悦只带了他们半年的班主任,下学期因为怀孕由别人接手了,但还是科任老师,怎么说,大家相处了一年蛮有感情。出来的时候于悦还是晕头转向,主要是世元接待。

    四十天的月子终于过去,一家人高高兴兴抱着孩子回娘家,娘家也是等得望眼欲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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