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竹篮打水，皇子成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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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涂辰脚步越来越重，快要接近柜子的时候，突然一个瘦弱的身影从后面闪了出来。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匕首直接朝着涂辰的方向刺了过来，俨然一副要拼命的架势。
涂辰虽然年幼，还没有长开，但他天生神力，又自幼习武，一般人还真不是他的对手。
他虚晃一招，直接绕到了那人左侧。那人虽然扑了个空，但眼疾手快，又一个回转直接将匕首生生地从涂辰头顶掠过。而涂辰本来就比那人矮小几分，瞅准时机，直攻下盘，一掌击在了那人膝盖处，重心瞬间转移，那人不受控制地向后直直仰去，重重地摔在了地面上。
见那人倒地之后似有反弹的迹象，涂辰赶忙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匕首，一个箭步就跨到了那人跟前，将匕首抵到那人的脸庞上，厉声逼问道。“说，你是谁？为什么要躲在柜子后面？”
刚才还势如破竹的匕首，此刻在那人的脸上只觉得微微作响，好像是颤抖的声音。可即如此，那人还是一脸的倔强，双唇紧闭，不说一句话。只是两眼发直，死死地盯着涂辰身后的男子。
男子似乎也看出了端倪，上前询问道：“你有话和我说？”
不见动静……
能在这里的人应该也是和她有关系的吧！想到此男子紧接着又问道：“是关于范傅承的？”
发直的眼睛里此时终于因为范傅承三个字有了微微的弧度，但还是闭口不言。
“如果你什么都不说的话，那我就没办法帮你。”
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好吧！既然如此，我也不强求，你走吧！”听见自己公子要放那人走，涂辰第一个先不答应，“公子，不能放。他可是要杀我们的！”
那人见男子眼神坚定，语气温和，而随从又一脸的不可置信，知道两人不是提前串通好的，是真心实意的想要放自己走。而自己也确实是需要他的帮忙，心里的防线也就开始松动了。颤颤巍巍地问道：“你，你认识公主？”
不出所料，果然是她的人。看他的样子也就是一般的宫人，将军并不斩杀宫人，他为什么还要藏匿在此处。“认识。”男子眼神闪烁，手也不自觉的摸了摸鼻子，好像这句话的可信度一点都不高。
“那请公子，救小皇子一命。”那人别过涂辰的匕首坐起身来，双膝触地直接跪倒在了男子面前。
“小皇子？在哪里？”男子一直以为范家除了病榻上的范傅承已经没有人了，现在听到还有个小皇子活着，他内心既惊又喜。
既然已经在赌了，索性就一赌到底，那人暗下决心。起身走到刚才藏身的衣柜旁边，推过衣柜从一个紧容下一人的暗格里抱出了一个四五岁的孩童。
孩子小脸粉扑扑的睡的正是香甜，丝毫没有被外面的动静给打扰到。
“这小皇子心真大，都亡国了还睡这么香。”涂辰这话其实也就是一时兴起，张口就来。可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何况现在是什么情况。
男子斜睨了他一眼，涂辰也意识到自己一时嘴快说错了话，立马伸手捂住自己嘴巴，向后退去。
“小皇子，不是睡着了。而是被灌了迷药。”
“迷药，谁这么坏，给这么小的孩子灌迷药。”涂辰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话多，而且说话还快，快则乱，乱则生事。
那人无奈地说道:“是，皇上。”
男子和涂辰此刻简直是被惊掉了下巴，心想皇上怎么会对自己的亲骨肉下手，他才那么大点。是不是准备拿这迷药药死，结果这小皇子福大命大，躲过了一劫。
那人看着两人目瞪口呆，一脸惊恐的样子，知道两人会错了意，赶紧解释道：“不是皇上心狠，相反恰恰是为了能让小皇子活下去。”但此话一出让两人更加的云里雾里，给一个人下迷药竟然是为了他好。
“皇上临终之前将小皇子托付给我，让我趁着夜色把他带出去。可是四五岁的孩童，哪里会那么听话，安安静静的待在一个地方，而且还要几个时辰都不出声。这无疑是不可能的，所以只好出此下策。”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如此看来，他虽然不是一个好皇帝，但却不得不说是个好父亲。
夜幕降临已经这么久了，他还在这待着，显然计划不是很顺利。战争过后，宫里到处都有士兵在打扫战场，要不是熟悉的面孔真的很难走出去。
沉思了半晌，男子转身告诉涂辰，“你带他们出去吧！记得一定要小心，别被人发现了。出去后也不用急着来找我，给他们找个隐秘的地方，暂时落脚。”
“是，公子。”
涂辰领命，带着那人和小皇子趁着夜色，悄悄的摸出了宫门。
他们走后没多久，男子也就离开了。只是这次怀里多了一份画轴。
现下已是中夜时分，月亮正挂在正南方向，越发的皎洁明亮，放眼望去竟然能看见一里之外的人影。
看着人影朝自己这边走来，男子以为是打扫战场的士兵，也就没有多想。只觉得身上的凉意有些重了，将手拢到自己肥硕的袖口中，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目视前方，依然朝着宫门口走去。
“清和”擦身而过时，人影已经清晰可见，但男子一心想着赶紧出宫去，所以连自己父亲都没有认出来。
随着声音的踪迹，男子抬眼望去，心下着实一惊，赶忙躬身行礼叫道：“父亲。”
原来男子名唤清和，他的父亲也就是此次起义军中的一员，姓赵名晏。
“你怎么还在这？”赵晏疑问道。
听见自己父亲在问自己，赵清和心下迟疑了片刻。肯定不能如实相告，不然父亲肯定会察觉到范姑娘的踪迹，只能瞒天过海了。他把头垂的更低了些，尽量不让自己父亲看见自己的神色。“回父亲的话，儿子第一次进宫，还不是很熟悉，所以转了半天才转出来。”
“既然如此，那以后就多到宫里走动走动，时间久了自然就熟悉了。”赵晏说道。
虽然心里对于这句话是千百个不愿意，但碍于现状，赵清和又不得不答应，只能诺诺地回了句“知道了，父亲。”转而又问道：“父亲，要是再没什么吩咐，儿子就先出宫去了。”
一语过后，便是片刻的沉默。见赵晏迟迟没有开口，赵清和以为没什么要说的了，随即拱手作揖之后，就直接离开了。
“等下”赵清和刚走到赵晏身后，就被叫住了。
“父亲，还有什么事吗？”
赵晏转过身来，两人此时的位置有了调换。由于赵清和比赵晏高出多半个头来，所以从他的角度望去，只见赵晏脸上阴阳相间，光影交错处还有些微的异样，眼神也不似刚才那样笃定，闪烁其词。“那个，天气逐渐凉了，你记得加衣。”
本以为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给自己说，但没想到是这突如其来的关心。自从母亲死后，他就一直住在母亲的故地零园里，而自己父亲则住在他自己的宅子里，两人虽然时常也见面，但是每次见面都是简单的寒暄几句，并没有过多的交流过。所以这让赵清和一时之间还有些难以适应。
“知道了，父亲。”
“咚—咚咚咚咚”梆子传来了五下，听见已是鸡鸣时分。赵晏说道：“时辰不早了，赶紧去吧！还有，记得明天到宫里来，将军要见你。”
“是，父亲。”赵清和再次拱手作揖拜别了赵晏，走向了宫门。
出了宫门口，绕过护城河，赵清和朝街上走去。突然脚底一软，一个趔趄让他差点摔倒在地，还好功夫底子不错，他才没有拥抱大地。但在他踏上那一脚的时候，他就知道，那是个人的身体。
虽然月色很亮，但脚底下的人掩在自己身影下，看的并不真切，所以他赶紧从怀里掏出火轴点亮，朝脚底下照去。这一看他着实被惊到了，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涂辰。
赵清和赶紧弯下腰去探他的气息，手触到鼻下时，一股股热气铺上了指腹，顿时将嗓子眼里的心压回了原地。紧接着再去检查他的身体，左右上下，前后里外仔细翻看了一遍，并没有什么伤口，想来应该是被人打晕的。
“涂辰，涂辰，快醒醒。”赵清和抱着涂辰一面呼喊一面在他的脸上轻轻地拍打着，希望借用外力能让他清醒过来。
迷迷糊糊间涂辰只感觉到脸上挨了一记又一记的耳光，虽然力道不是很重，但是多次重叠，还是让他感到一阵阵疼痛。他不得不睁开千斤重的眼睛，为的就是仔细看看到底是谁在打自己。“公子！”涂辰看到时赵清和，一脸的不可置信。他一面抬手去摸自己的脸，一面想着公子干嘛要打我？
“你怎么回事？是被人打晕了嘛？”赵清和焦急的问道。
这一问涂辰才想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自己带着那人和小皇子出了宫门，才刚走到街上，就被人给偷袭了。当然不是自己太弱，而是来人乘人之危，根本没给自己任何反抗的机会。太卑鄙了，真不是君子所为。想到此涂辰还不忘在心里暗骂几句。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人给偷袭了。”涂辰委屈地回道。
涂辰说罢，赵清和突然就想到了和他一起的小皇子，赶紧拿起火轴往四周看去。
只见和涂辰一起护送小皇子的那人此时斜倚在一颗大树旁边，耷拉着脑袋，一动不动。赵清和凑近去看，才发现他早已经没有了呼吸，脖子上的伤口清晰可见，血已经有了凝固的迹象。而小皇子也早已不见了踪影。
他本想救出小皇子给她一个希望，可现在不但她的希望灭了，自己的那点希望也跟着灰飞烟灭了。可来人为什么只杀了那人，而没有伤涂辰的性命。他认识涂辰，还是准确来说认识我，或者是忌惮我们身后的权力，这一切的一切使赵清和陷入了沉思。
“公子，那现在怎么办？小皇子会不会有危险。”涂辰心里很是着急但更多的是自责，觉得是自己太过于疏忽才会害得小皇子失踪还搭上了一条人命。
赵清和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涂辰，开口说道：“暂时应该不会有事。如果要杀小皇子，刚才就已经动手了，而不会只是掳走他。看来小皇子对他们还是有用的。”
涂辰长舒了一口气，心里也稍微好受了些，只要还活着就有希望。“那就好。这小皇子真是命运多舛，好不容易从宫里逃了出来，现在又被人掳走了。可是他们掳走一个孩子有什么用？”
“他们要的可不是一个孩子，而是这个孩子背后的身份。”孩子世上千千万万，可是有皇子身份的孩子世上也仅有这一人了。
“背后的身份？”显然这个问题对涂辰来说有些超纲了。
“好了，别想了，咱们赶紧回去，此事还得从长计议。还有，走得时候，记得把他也带上，找个地方好好安葬了。”赵清和指着树旁的尸体说道。
涂辰晃了晃有些发晕的脑袋，背上尸体跟着赵清和消失在了夜色中。
就在涂辰脚步越来越重，快要接近柜子的时候，突然一个瘦弱的身影从后面闪了出来。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匕首直接朝着涂辰的方向刺了过来，俨然一副要拼命的架势。
涂辰虽然年幼，还没有长开，但他天生神力，又自幼习武，一般人还真不是他的对手。
他虚晃一招，直接绕到了那人左侧。那人虽然扑了个空，但眼疾手快，又一个回转直接将匕首生生地从涂辰头顶掠过。而涂辰本来就比那人矮小几分，瞅准时机，直攻下盘，一掌击在了那人膝盖处，重心瞬间转移，那人不受控制地向后直直仰去，重重地摔在了地面上。
见那人倒地之后似有反弹的迹象，涂辰赶忙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匕首，一个箭步就跨到了那人跟前，将匕首抵到那人的脸庞上，厉声逼问道。“说，你是谁？为什么要躲在柜子后面？”
刚才还势如破竹的匕首，此刻在那人的脸上只觉得微微作响，好像是颤抖的声音。可即如此，那人还是一脸的倔强，双唇紧闭，不说一句话。只是两眼发直，死死地盯着涂辰身后的男子。
男子似乎也看出了端倪，上前询问道：“你有话和我说？”
不见动静……
能在这里的人应该也是和她有关系的吧！想到此男子紧接着又问道：“是关于范傅承的？”
发直的眼睛里此时终于因为范傅承三个字有了微微的弧度，但还是闭口不言。
“如果你什么都不说的话，那我就没办法帮你。”
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好吧！既然如此，我也不强求，你走吧！”听见自己公子要放那人走，涂辰第一个先不答应，“公子，不能放。他可是要杀我们的！”
那人见男子眼神坚定，语气温和，而随从又一脸的不可置信，知道两人不是提前串通好的，是真心实意的想要放自己走。而自己也确实是需要他的帮忙，心里的防线也就开始松动了。颤颤巍巍地问道：“你，你认识公主？”
不出所料，果然是她的人。看他的样子也就是一般的宫人，将军并不斩杀宫人，他为什么还要藏匿在此处。“认识。”男子眼神闪烁，手也不自觉的摸了摸鼻子，好像这句话的可信度一点都不高。
“那请公子，救小皇子一命。”那人别过涂辰的匕首坐起身来，双膝触地直接跪倒在了男子面前。
“小皇子？在哪里？”男子一直以为范家除了病榻上的范傅承已经没有人了，现在听到还有个小皇子活着，他内心既惊又喜。
既然已经在赌了，索性就一赌到底，那人暗下决心。起身走到刚才藏身的衣柜旁边，推过衣柜从一个紧容下一人的暗格里抱出了一个四五岁的孩童。
孩子小脸粉扑扑的睡的正是香甜，丝毫没有被外面的动静给打扰到。
“这小皇子心真大，都亡国了还睡这么香。”涂辰这话其实也就是一时兴起，张口就来。可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何况现在是什么情况。
男子斜睨了他一眼，涂辰也意识到自己一时嘴快说错了话，立马伸手捂住自己嘴巴，向后退去。
“小皇子，不是睡着了。而是被灌了迷药。”
“迷药，谁这么坏，给这么小的孩子灌迷药。”涂辰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话多，而且说话还快，快则乱，乱则生事。
那人无奈地说道:“是，皇上。”
男子和涂辰此刻简直是被惊掉了下巴，心想皇上怎么会对自己的亲骨肉下手，他才那么大点。是不是准备拿这迷药药死，结果这小皇子福大命大，躲过了一劫。
那人看着两人目瞪口呆，一脸惊恐的样子，知道两人会错了意，赶紧解释道：“不是皇上心狠，相反恰恰是为了能让小皇子活下去。”但此话一出让两人更加的云里雾里，给一个人下迷药竟然是为了他好。
“皇上临终之前将小皇子托付给我，让我趁着夜色把他带出去。可是四五岁的孩童，哪里会那么听话，安安静静的待在一个地方，而且还要几个时辰都不出声。这无疑是不可能的，所以只好出此下策。”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如此看来，他虽然不是一个好皇帝，但却不得不说是个好父亲。
夜幕降临已经这么久了，他还在这待着，显然计划不是很顺利。战争过后，宫里到处都有士兵在打扫战场，要不是熟悉的面孔真的很难走出去。
沉思了半晌，男子转身告诉涂辰，“你带他们出去吧！记得一定要小心，别被人发现了。出去后也不用急着来找我，给他们找个隐秘的地方，暂时落脚。”
“是，公子。”
涂辰领命，带着那人和小皇子趁着夜色，悄悄的摸出了宫门。
他们走后没多久，男子也就离开了。只是这次怀里多了一份画轴。
现下已是中夜时分，月亮正挂在正南方向，越发的皎洁明亮，放眼望去竟然能看见一里之外的人影。
看着人影朝自己这边走来，男子以为是打扫战场的士兵，也就没有多想。只觉得身上的凉意有些重了，将手拢到自己肥硕的袖口中，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目视前方，依然朝着宫门口走去。
“清和”擦身而过时，人影已经清晰可见，但男子一心想着赶紧出宫去，所以连自己父亲都没有认出来。
随着声音的踪迹，男子抬眼望去，心下着实一惊，赶忙躬身行礼叫道：“父亲。”
原来男子名唤清和，他的父亲也就是此次起义军中的一员，姓赵名晏。
“你怎么还在这？”赵晏疑问道。
听见自己父亲在问自己，赵清和心下迟疑了片刻。肯定不能如实相告，不然父亲肯定会察觉到范姑娘的踪迹，只能瞒天过海了。他把头垂的更低了些，尽量不让自己父亲看见自己的神色。“回父亲的话，儿子第一次进宫，还不是很熟悉，所以转了半天才转出来。”
“既然如此，那以后就多到宫里走动走动，时间久了自然就熟悉了。”赵晏说道。
虽然心里对于这句话是千百个不愿意，但碍于现状，赵清和又不得不答应，只能诺诺地回了句“知道了，父亲。”转而又问道：“父亲，要是再没什么吩咐，儿子就先出宫去了。”
一语过后，便是片刻的沉默。见赵晏迟迟没有开口，赵清和以为没什么要说的了，随即拱手作揖之后，就直接离开了。
“等下”赵清和刚走到赵晏身后，就被叫住了。
“父亲，还有什么事吗？”
赵晏转过身来，两人此时的位置有了调换。由于赵清和比赵晏高出多半个头来，所以从他的角度望去，只见赵晏脸上阴阳相间，光影交错处还有些微的异样，眼神也不似刚才那样笃定，闪烁其词。“那个，天气逐渐凉了，你记得加衣。”
本以为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给自己说，但没想到是这突如其来的关心。自从母亲死后，他就一直住在母亲的故地零园里，而自己父亲则住在他自己的宅子里，两人虽然时常也见面，但是每次见面都是简单的寒暄几句，并没有过多的交流过。所以这让赵清和一时之间还有些难以适应。
“知道了，父亲。”
“咚—咚咚咚咚”梆子传来了五下，听见已是鸡鸣时分。赵晏说道：“时辰不早了，赶紧去吧！还有，记得明天到宫里来，将军要见你。”
“是，父亲。”赵清和再次拱手作揖拜别了赵晏，走向了宫门。
出了宫门口，绕过护城河，赵清和朝街上走去。突然脚底一软，一个趔趄让他差点摔倒在地，还好功夫底子不错，他才没有拥抱大地。但在他踏上那一脚的时候，他就知道，那是个人的身体。
虽然月色很亮，但脚底下的人掩在自己身影下，看的并不真切，所以他赶紧从怀里掏出火轴点亮，朝脚底下照去。这一看他着实被惊到了，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涂辰。
赵清和赶紧弯下腰去探他的气息，手触到鼻下时，一股股热气铺上了指腹，顿时将嗓子眼里的心压回了原地。紧接着再去检查他的身体，左右上下，前后里外仔细翻看了一遍，并没有什么伤口，想来应该是被人打晕的。
“涂辰，涂辰，快醒醒。”赵清和抱着涂辰一面呼喊一面在他的脸上轻轻地拍打着，希望借用外力能让他清醒过来。
迷迷糊糊间涂辰只感觉到脸上挨了一记又一记的耳光，虽然力道不是很重，但是多次重叠，还是让他感到一阵阵疼痛。他不得不睁开千斤重的眼睛，为的就是仔细看看到底是谁在打自己。“公子！”涂辰看到时赵清和，一脸的不可置信。他一面抬手去摸自己的脸，一面想着公子干嘛要打我？
“你怎么回事？是被人打晕了嘛？”赵清和焦急的问道。
这一问涂辰才想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自己带着那人和小皇子出了宫门，才刚走到街上，就被人给偷袭了。当然不是自己太弱，而是来人乘人之危，根本没给自己任何反抗的机会。太卑鄙了，真不是君子所为。想到此涂辰还不忘在心里暗骂几句。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人给偷袭了。”涂辰委屈地回道。
涂辰说罢，赵清和突然就想到了和他一起的小皇子，赶紧拿起火轴往四周看去。
只见和涂辰一起护送小皇子的那人此时斜倚在一颗大树旁边，耷拉着脑袋，一动不动。赵清和凑近去看，才发现他早已经没有了呼吸，脖子上的伤口清晰可见，血已经有了凝固的迹象。而小皇子也早已不见了踪影。
他本想救出小皇子给她一个希望，可现在不但她的希望灭了，自己的那点希望也跟着灰飞烟灭了。可来人为什么只杀了那人，而没有伤涂辰的性命。他认识涂辰，还是准确来说认识我，或者是忌惮我们身后的权力，这一切的一切使赵清和陷入了沉思。
“公子，那现在怎么办？小皇子会不会有危险。”涂辰心里很是着急但更多的是自责，觉得是自己太过于疏忽才会害得小皇子失踪还搭上了一条人命。
赵清和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涂辰，开口说道：“暂时应该不会有事。如果要杀小皇子，刚才就已经动手了，而不会只是掳走他。看来小皇子对他们还是有用的。”
涂辰长舒了一口气，心里也稍微好受了些，只要还活着就有希望。“那就好。这小皇子真是命运多舛，好不容易从宫里逃了出来，现在又被人掳走了。可是他们掳走一个孩子有什么用？”
“他们要的可不是一个孩子，而是这个孩子背后的身份。”孩子世上千千万万，可是有皇子身份的孩子世上也仅有这一人了。
“背后的身份？”显然这个问题对涂辰来说有些超纲了。
“好了，别想了，咱们赶紧回去，此事还得从长计议。还有，走得时候，记得把他也带上，找个地方好好安葬了。”赵清和指着树旁的尸体说道。
涂辰晃了晃有些发晕的脑袋，背上尸体跟着赵清和消失在了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