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技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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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吕先政喊道。
两位侍卫上前，蹲身下拜道：“请王爷吩咐！”
“速速去把董飞卿带来军中的玩物给本王取来！”
两侍卫齐声答应，走出帐外。稍待片刻，两人取来一辆小巧的车子，放置正中。
阴素华走上前去，见那车只得尺半高，双轮独辕，小巧玲珑，描金漆彩，很是华丽。车上站立一个身穿华丽袍服的小木头人，一手弯曲握扇，一手伸臂前指，神采丰朗，栩栩如生，若指点状。
“这车是什么玩物，”阴素华暗想道，纳闷地围着那车转了一圈，没看出什么名堂。她伸手扶住车辕，轻轻一推，那车发出“扎扎”声响，朝前缓缓行去。
“荒草上宾可曾见识此车？”董飞卿见她模样，心知她未必识得此物，得意洋洋问道。
“未曾见过。”阴素华摇头老实答道，“此车制作精巧华丽，若为玩物，我委实未曾看出有何好玩之处。”
“料想你一个乡下丫头，也未曾见识过什么奇巧稀罕物。”董飞卿嗤之以鼻，走过去，伸手一推她，道,“让开，看我玩给你看看！”
阴素华也不着恼，退下一步，让到一边。
董飞卿把车上木人手臂前指方向调整一番，指向南方，握住车辕推动小车，原地旋转一圈。那车‘扎扎’转动，可真奇了，无论转动到任何方向，车上小木人始终指向南方，不曾转动分毫。
阴素华见此光景，幡然大悟，笑道：“我说啥玩意儿让你如此宝贝，原来这是一辆指南车啊！若说用来行军找方向，此物果然宝贝。若是做董姑娘你的闺中玩物，可就太糟蹋宝贝了。”
“荒草上宾果然见多识广，连本王费尽心思好不容易得来的这辆指南车，都能指认出来。”吕先政瞪大鱼泡眼，一脸不相信的样子，浑然未觉自己把真话都给供了出来，这哪是董飞卿要和她作对，分明是吕先政要为难她。
“禀王爷，荒草上宾认识此物不算技巧，她得做出和此物相当或者更胜一筹的物品，才算比得过那位莫青撷姑娘。”冼凤奇跨前一步，上奏道。
“咦！这冼老儿怎么比董飞卿还上劲了？”阴素华暗暗纳闷。
吕先政笑道：“凤奇先生真是童心未泯，一提起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你就冲在最前面。”他转而冲阴素华笑道，“荒草上宾，你能做出何种巧物，可以满足我这位凤奇先生的好奇心呢？”
阴素华想了想，自己以前读书时，学校组织去博物馆参观，倒是见过一辆名叫计里鼓车的小车，和指南车齐名。只不过眼前这指南车，比自己所见的要小巧华丽许多，又误以为是玩物，故而未能一眼认出来。当时参观之时，车旁挂有极为详细的图解。参观回来后，老师还让全班同学一起动手，搞了个模拟创作实验课。故而对那计里鼓车的图纸，记忆十分深刻。只是自己何来本事，能亲手制造出和眼前这指南车同等精巧的小车。
她脑筋一转，答道：“要想做出能比过这指南车的物品，未必能难倒我。只是时间仓促，我又如何去配备材料，做出巧工？既然凤奇先生雅好此道，不如我先画一张图纸，交付与你，你看着这图纸上的物品能抵得指南车，再回去照图制作就是。”
“如此甚好！”冼凤奇一脸期盼，急不可耐道，“还请姑娘速速绘出图纸。”
“且慢！”屈皓文起身喝道。
众人尽皆对他侧目而视，吕先政曲指敲向大案，发出笃笃声响，不耐烦道：“屈大名士有何话说，速速道来。”
屈皓文也不言语，一双眼定定看着阴素华，一手举起，朝自己胸口指去。
阴素华明白过来，冲他点点头，转身对吕先政施礼道：“禀告强秦王爷，小女子前来你大军之中，本是受六皇叔之托，为他送信来的。如今正事儿尚未办成，倒和董姑娘杠上了，实乃我的不是。”她转身对董飞卿行了一礼，道，“董姑娘，适才冲撞于你，还请原谅。”
她不管董飞卿一脸不屑，转身匆匆对吕先政道，“小女子愿意立刻绘出图纸，献于大王。不过，我不想博那天下第一佳丽的名头，只想请求大王看了我家王爷的信，能恩准他的请求，不知大王可愿否？”
吕先政定眼朝冼凤奇看去，冼凤奇微微一笑，手指偷偷朝指南车一指，大拇指竖起朝上一举，点点头。
吕先政会意，笑道：“若是姑娘你绘出的图纸，能得凤奇先生满意，莫说这天下第一佳丽的名头非你莫属，你家大王所请，本王也准了。”
阴素华且惊且喜，道：“大王此话当真？”
吕先政垮下脸，不悦道：“君无戏言，本王当着满帐养士的面，说的话，岂会反悔？”
“既如此，我就把六皇叔亲笔书信，立刻交与大王，还请大王过目。”屈皓文起身走出位置，从怀中掏出书信，双手捧起，举过头顶。
董飞卿从他手上接过书信，送到吕先政面前，吕先政取过书信，打开草草一扫，放过一边，和颜问道：“荒草姑娘，你的图纸，什么时候绘出啊？”
阴素华转身回到位置，道：“还请大王派人给我笔墨纸砚。”
吕先政吩咐道：“飞卿，速速取来笔墨纸砚。”
董飞卿款款走去帘后，取来文房四宝，轻轻放置在阴素华几案上，这一次，她的态度谨慎小心了许多，问道：“姑娘，我为你磨墨可好？”
阴素华点点头，待得她墨汁磨得黑浓，取笔蘸墨去纸上左上角画出一辆计里鼓车全貌图。
那凤奇先生忍不住好奇，踱步行到她身边，见她绘出一辆双轮单辕小车，后座支出一根弯木，弯木中端放置一面鼓，鼓两旁各有一个坐着的小人，正举起鼓槌，欲敲上鼓。
他拈须微笑，观看她继续绘制图画。
阴素华画好图形，又在后面写上说明，大意说此车名称，外貌，以及制作原理。再于后详细画出图形，一一写上文字，注明制造方法，举凡用大小齿轮八个，合计二百八十五齿，递相勾锁，犬牙相制，周而复始，车行一里，车上木人击鼓一次，行十里路，木人击镯之类。
阴素华好不容易画完，凤奇先生蹲下身来，边看边点头，有那不解之处，详加问询，他摸着一大把胡子，竟然做了个十分好学的学生，把周围一众人等丢过脑后。
两人忙和了一个时辰，冼凤奇这才笑得满脸ju花开，站起身来，仔细取过那张图纸，回身送到吕先政案头，对他比比划划，解说一会儿。末了，两人一副捡到宝贝的模样，相互会心一笑，同时转头看向阴素华。
吕先政清清嗓子，话未出口，脸上先摆出个特贱的笑容，柔声道：“荒草姑娘果然心思灵巧。这计里鼓车，精巧可爱，用途广泛，果然比指南车更胜一筹。看来莫青撷姑娘的技女名号，从此该让位于姑娘你了。如此一来，天下第一美人的佳号，你当之无愧！”
“技女！”阴素华闻言，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当场，这名儿，怎么听都像“妓女”。
她定神笑道：“这技女名号，我不喜欢。我适才费尽心思，画出那图，大王说过的话，可不能反悔，答应我家王爷，两边就此罢兵，让我家王爷在此关前献出皇太后，了解此事。”
“成！”吕先政一口答应，笑道，“本王的爱妃，尚差你一壶七绝茶，孤王这就命她为你煮来！”他眼神一厉，冲董飞卿怒道，“不知好歹的混账东西，还不速速去请你家娘娘，为贵客煮来好茶！”
阴素华也不去计较她说的三跪九叩赔礼之事，道：“我适才费尽心思，画出记里鼓车，已是又累又饿，哪有心思饮茶品茗。大王此刻估摸也该腹中饥饿，不如速速上来好酒好菜，且让大伙儿吃喝个尽兴。”
她此言一出，众士尽皆大松口气，纷纷以无比敬仰的目光看着她。
她摸摸鼻头，心里暗笑：“原来这帮道貌岸然的家伙，早就腹中饥饿，等得不耐烦了。”
吕先政哈哈大笑，道：“姑娘是个爽快性子，极对本王的脾气，来人，上酒菜！”
不多时，帐外报得酒菜到，那帮宫女如穿花杨柳，到帐外取进酒菜，一一分布完毕，侍立两侧。
吕先政端起酒杯，笑道：“今儿本王喜得嘉宾，此第一杯酒当敬天下第一佳人，荒草姑娘请满饮此杯酒！”
阴素华无奈举杯应酬，浅浅小饮一口，只觉这酒甘醇顺滑，见吕先政尚在举杯等候，只得一口喝下酒，放下杯子。也不管面前是何山珍海味，赶紧夹了几筷菜送进口中。
屈皓文见状，忙举酒回敬吕先政和一众文士。
阴素华腹中饥饿正急，趁机埋头大吃。
众士酒过三巡，吕先政一拍手，兵士取来乐器，放于左侧，侍立的宫女走去几人，开始抚琴曼歌。剩余的宫女，翩跹行到场中，长袖曼舞，窈窕舞之。
阴素华吃得半饱，那杯酒在腹中作怪，一身又觉得酥软起来。她饧眼看向那些宫女，但见翩然佳人，翠袖娥眉，在眼前来回摇晃，只觉一身如梦。她呵呵一笑，醉意醺醺。
此情此景落入吕先政眼中，他不由呆了半响。
吕先政埋头沉思片刻，乐呵呵招手唤来冼凤奇，两颗脑袋凑在一起，冲阴素华指指点点，嘀嘀咕咕不知商量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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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吕先政喊道。
两位侍卫上前，蹲身下拜道：“请王爷吩咐！”
“速速去把董飞卿带来军中的玩物给本王取来！”
两侍卫齐声答应，走出帐外。稍待片刻，两人取来一辆小巧的车子，放置正中。
阴素华走上前去，见那车只得尺半高，双轮独辕，小巧玲珑，描金漆彩，很是华丽。车上站立一个身穿华丽袍服的小木头人，一手弯曲握扇，一手伸臂前指，神采丰朗，栩栩如生，若指点状。
“这车是什么玩物，”阴素华暗想道，纳闷地围着那车转了一圈，没看出什么名堂。她伸手扶住车辕，轻轻一推，那车发出“扎扎”声响，朝前缓缓行去。
“荒草上宾可曾见识此车？”董飞卿见她模样，心知她未必识得此物，得意洋洋问道。
“未曾见过。”阴素华摇头老实答道，“此车制作精巧华丽，若为玩物，我委实未曾看出有何好玩之处。”
“料想你一个乡下丫头，也未曾见识过什么奇巧稀罕物。”董飞卿嗤之以鼻，走过去，伸手一推她，道,“让开，看我玩给你看看！”
阴素华也不着恼，退下一步，让到一边。
董飞卿把车上木人手臂前指方向调整一番，指向南方，握住车辕推动小车，原地旋转一圈。那车‘扎扎’转动，可真奇了，无论转动到任何方向，车上小木人始终指向南方，不曾转动分毫。
阴素华见此光景，幡然大悟，笑道：“我说啥玩意儿让你如此宝贝，原来这是一辆指南车啊！若说用来行军找方向，此物果然宝贝。若是做董姑娘你的闺中玩物，可就太糟蹋宝贝了。”
“荒草上宾果然见多识广，连本王费尽心思好不容易得来的这辆指南车，都能指认出来。”吕先政瞪大鱼泡眼，一脸不相信的样子，浑然未觉自己把真话都给供了出来，这哪是董飞卿要和她作对，分明是吕先政要为难她。
“禀王爷，荒草上宾认识此物不算技巧，她得做出和此物相当或者更胜一筹的物品，才算比得过那位莫青撷姑娘。”冼凤奇跨前一步，上奏道。
“咦！这冼老儿怎么比董飞卿还上劲了？”阴素华暗暗纳闷。
吕先政笑道：“凤奇先生真是童心未泯，一提起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你就冲在最前面。”他转而冲阴素华笑道，“荒草上宾，你能做出何种巧物，可以满足我这位凤奇先生的好奇心呢？”
阴素华想了想，自己以前读书时，学校组织去博物馆参观，倒是见过一辆名叫计里鼓车的小车，和指南车齐名。只不过眼前这指南车，比自己所见的要小巧华丽许多，又误以为是玩物，故而未能一眼认出来。当时参观之时，车旁挂有极为详细的图解。参观回来后，老师还让全班同学一起动手，搞了个模拟创作实验课。故而对那计里鼓车的图纸，记忆十分深刻。只是自己何来本事，能亲手制造出和眼前这指南车同等精巧的小车。
她脑筋一转，答道：“要想做出能比过这指南车的物品，未必能难倒我。只是时间仓促，我又如何去配备材料，做出巧工？既然凤奇先生雅好此道，不如我先画一张图纸，交付与你，你看着这图纸上的物品能抵得指南车，再回去照图制作就是。”
“如此甚好！”冼凤奇一脸期盼，急不可耐道，“还请姑娘速速绘出图纸。”
“且慢！”屈皓文起身喝道。
众人尽皆对他侧目而视，吕先政曲指敲向大案，发出笃笃声响，不耐烦道：“屈大名士有何话说，速速道来。”
屈皓文也不言语，一双眼定定看着阴素华，一手举起，朝自己胸口指去。
阴素华明白过来，冲他点点头，转身对吕先政施礼道：“禀告强秦王爷，小女子前来你大军之中，本是受六皇叔之托，为他送信来的。如今正事儿尚未办成，倒和董姑娘杠上了，实乃我的不是。”她转身对董飞卿行了一礼，道，“董姑娘，适才冲撞于你，还请原谅。”
她不管董飞卿一脸不屑，转身匆匆对吕先政道，“小女子愿意立刻绘出图纸，献于大王。不过，我不想博那天下第一佳丽的名头，只想请求大王看了我家王爷的信，能恩准他的请求，不知大王可愿否？”
吕先政定眼朝冼凤奇看去，冼凤奇微微一笑，手指偷偷朝指南车一指，大拇指竖起朝上一举，点点头。
吕先政会意，笑道：“若是姑娘你绘出的图纸，能得凤奇先生满意，莫说这天下第一佳丽的名头非你莫属，你家大王所请，本王也准了。”
阴素华且惊且喜，道：“大王此话当真？”
吕先政垮下脸，不悦道：“君无戏言，本王当着满帐养士的面，说的话，岂会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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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飞卿从他手上接过书信，送到吕先政面前，吕先政取过书信，打开草草一扫，放过一边，和颜问道：“荒草姑娘，你的图纸，什么时候绘出啊？”
阴素华转身回到位置，道：“还请大王派人给我笔墨纸砚。”
吕先政吩咐道：“飞卿，速速取来笔墨纸砚。”
董飞卿款款走去帘后，取来文房四宝，轻轻放置在阴素华几案上，这一次，她的态度谨慎小心了许多，问道：“姑娘，我为你磨墨可好？”
阴素华点点头，待得她墨汁磨得黑浓，取笔蘸墨去纸上左上角画出一辆计里鼓车全貌图。
那凤奇先生忍不住好奇，踱步行到她身边，见她绘出一辆双轮单辕小车，后座支出一根弯木，弯木中端放置一面鼓，鼓两旁各有一个坐着的小人，正举起鼓槌，欲敲上鼓。
他拈须微笑，观看她继续绘制图画。
阴素华画好图形，又在后面写上说明，大意说此车名称，外貌，以及制作原理。再于后详细画出图形，一一写上文字，注明制造方法，举凡用大小齿轮八个，合计二百八十五齿，递相勾锁，犬牙相制，周而复始，车行一里，车上木人击鼓一次，行十里路，木人击镯之类。
阴素华好不容易画完，凤奇先生蹲下身来，边看边点头，有那不解之处，详加问询，他摸着一大把胡子，竟然做了个十分好学的学生，把周围一众人等丢过脑后。
两人忙和了一个时辰，冼凤奇这才笑得满脸ju花开，站起身来，仔细取过那张图纸，回身送到吕先政案头，对他比比划划，解说一会儿。末了，两人一副捡到宝贝的模样，相互会心一笑，同时转头看向阴素华。
吕先政清清嗓子，话未出口，脸上先摆出个特贱的笑容，柔声道：“荒草姑娘果然心思灵巧。这计里鼓车，精巧可爱，用途广泛，果然比指南车更胜一筹。看来莫青撷姑娘的技女名号，从此该让位于姑娘你了。如此一来，天下第一美人的佳号，你当之无愧！”
“技女！”阴素华闻言，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当场，这名儿，怎么听都像“妓女”。
她定神笑道：“这技女名号，我不喜欢。我适才费尽心思，画出那图，大王说过的话，可不能反悔，答应我家王爷，两边就此罢兵，让我家王爷在此关前献出皇太后，了解此事。”
“成！”吕先政一口答应，笑道，“本王的爱妃，尚差你一壶七绝茶，孤王这就命她为你煮来！”他眼神一厉，冲董飞卿怒道，“不知好歹的混账东西，还不速速去请你家娘娘，为贵客煮来好茶！”
阴素华也不去计较她说的三跪九叩赔礼之事，道：“我适才费尽心思，画出记里鼓车，已是又累又饿，哪有心思饮茶品茗。大王此刻估摸也该腹中饥饿，不如速速上来好酒好菜，且让大伙儿吃喝个尽兴。”
她此言一出，众士尽皆大松口气，纷纷以无比敬仰的目光看着她。
她摸摸鼻头，心里暗笑：“原来这帮道貌岸然的家伙，早就腹中饥饿，等得不耐烦了。”
吕先政哈哈大笑，道：“姑娘是个爽快性子，极对本王的脾气，来人，上酒菜！”
不多时，帐外报得酒菜到，那帮宫女如穿花杨柳，到帐外取进酒菜，一一分布完毕，侍立两侧。
吕先政端起酒杯，笑道：“今儿本王喜得嘉宾，此第一杯酒当敬天下第一佳人，荒草姑娘请满饮此杯酒！”
阴素华无奈举杯应酬，浅浅小饮一口，只觉这酒甘醇顺滑，见吕先政尚在举杯等候，只得一口喝下酒，放下杯子。也不管面前是何山珍海味，赶紧夹了几筷菜送进口中。
屈皓文见状，忙举酒回敬吕先政和一众文士。
阴素华腹中饥饿正急，趁机埋头大吃。
众士酒过三巡，吕先政一拍手，兵士取来乐器，放于左侧，侍立的宫女走去几人，开始抚琴曼歌。剩余的宫女，翩跹行到场中，长袖曼舞，窈窕舞之。
阴素华吃得半饱，那杯酒在腹中作怪，一身又觉得酥软起来。她饧眼看向那些宫女，但见翩然佳人，翠袖娥眉，在眼前来回摇晃，只觉一身如梦。她呵呵一笑，醉意醺醺。
此情此景落入吕先政眼中，他不由呆了半响。
吕先政埋头沉思片刻，乐呵呵招手唤来冼凤奇，两颗脑袋凑在一起，冲阴素华指指点点，嘀嘀咕咕不知商量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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