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9.9#|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最强战神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全本小说网 www.quanbenxs.net,最快更新武将宠妻手簿最新章节!

    梅江影反应极快,脚步移转往侧边挪了过去,避开了与重廷川正面相对。

    稳住身子后,他折扇轻摇笑看重廷川,“不知国公爷这是何意?”

    重廷川眸色清冷的看着他,“梅三公子曾说起过一个名唤‘文兰’的婢女。既然东西是交给她来丢弃的,为何还会伤人?不若三公子将此人唤来,一问究竟。”

    他这话说出口后,重家女眷就响起了附和之声,“也是。东西既是她拿出去的,终归该是知道怎么回事。”

    梅江影朝郦南溪看了眼,看她没甚反应,就颔首应了下来,唤了个小婢去叫文兰。

    而后梅江影又叫了另一小婢过来,吩咐道:“你带六奶奶去后头换身衣裳。”又劝郦南溪,“你这衣裳在帮小孩子的时候弄脏了,不若去换身。”

    郦南溪的衣裳已经被呕吐物弄的又脏又臭。先前只顾着救人还不觉得,如今被他一提醒倒是发现了。

    “等等江婉罢。”郦南溪知晓梅江婉是去送严明悦了,心知她知道这事儿后定然来看望,就解释道:“江婉与我身量相仿。”

    重廷川听她话语间和那梅家的姑娘很是熟稔,知晓她这是寻到了可心的伙伴了,不由暗松口气。

    他心下欢喜,握了握郦南溪的手,悄声道:“不如我让人送一身来?”

    从锦绣阁到这里路途虽不算近,但快马加鞭也需要不了多少时候。

    郦南溪还未答话,门口就传来了女孩儿们的声音。

    “怎么回事?出了这样的大事,我竟然才刚知晓。亏得丽娘和平兰去叫我,不然的话,我还不知要听严姑娘抱怨到什么时候。”

    随着说话声渐近,门帘被掀开,梅江婉和朱丽娘、柳平兰她们依次进入。

    梅江婉搭眼就看到了榻上躺着的小小身影,赶紧将声音放低。

    三人向卫国公行礼后,梅江婉握了郦南溪的手细问。而后担忧的看了看重令月,问梅江影:“当真无甚大碍了?”

    梅江影叹道:“应当是的。”而后将情形与梅江婉大致说了下。

    梅家三郎素来孤傲,平日里不见女客,如今重家女儿和朱丽娘、柳平兰都是头一次这么近的看到他,不由得多望了他几眼。

    梅江影只当不知,语气淡然的与梅江婉说着话,偶尔与郦南溪说两句。

    既是有梅江婉她们在,重廷川便未曾多说什么,只静静立在旁边,眉目疏离的看着这一幕。

    待到事情说罢,梅江婉忽地想起来要带郦南溪换衣之事。只是还未来得及动身而去,门帘再次晃动,文兰迈步入屋。

    而后梅太太紧跟着就也行了进来。

    虽说重令月出了些事情,但旁的宾客也不可怠慢。

    梅太太刚才让人去抓了药,她就去了旁边厅堂中寻找张太太她们,又安排了人带了女眷们往金茗院去玩投壶。这才匆匆回转到这边。

    她身边的丫鬟刚接过婆子捧上的煎好的药,梅太太就恰巧瞧见文兰进院,这便跟进了屋。

    “张大人共开了两副药。一副需得快煎尽快饮下,一副稍后煎好了调养身子。”梅太太说着,就让丫鬟将药碗搁在了榻边的桌子上,“如今这碗需得让姐儿赶紧喝了才好。”

    不待郦南溪动手,古妈妈已经走上前来,扶了重令月将汤药给她悉心灌下——先前古妈妈被安置在了仆从休憩之处,未能进到玉荷院来。如今重令月出了事,梁氏就让人去休憩之处将古妈妈唤了来。

    古妈妈喂药的时候,文兰将事情大致说了,“婢子之前确实是将那石蒜根拿过去丢弃了。只不过当时盛着垃圾的筐篮许是被人拿走去倒了,并不在那里。婢子就将东西丢在了墙根。”

    说到这事儿,文兰也有些懊悔。若不是她一时间不小心伤了石蒜根,许是就不会出现这许多事情了。

    文兰是梅江影身边的大丫鬟,素来沉稳。

    听她这样说,梅太太亦是疑惑:“那为甚孩子会将东西吃入口中?”

    “而且她为什么会去到那里。”梅江影百思不得其解。

    正当大家尽皆想不出缘由的时候,就听古妈妈惊喜说道:“姑娘!姑娘你觉得怎么样?可是好一些了?”

    众人赶忙都往榻上看去。

    果不其然。

    小姑娘眼睫扇动,不多时,慢慢张开双眼,醒转过来。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张太医叹道:“这可是好了。没事了没事了。”

    重家女眷中传来低泣声。

    梁氏赶忙让人从隔壁把吴氏扶到了这个屋里。

    古妈妈将重令月抱在怀里,哄了好一会儿,重令月这才精神好了些。

    重芳苓最先按捺不住,赶忙问道:“月姐儿,你怎么找到那紫茉莉的?”

    谁知重令月听了这话后,竟然面露惊慌。她在重家女眷里飞快的看了一眼,而后紧张的缩了缩脖子,窝在古妈妈的怀里,再不肯出来。

    谁劝也不听。就连吴氏坐到了床边和她说话,她也只瑟瑟发抖,不曾理会。

    这时屋内响起了轻拍桌案之声。

    紧接着,便是重廷川冷冷的声音。

    “若是你未随意乱跑,何至于到了如今这个境地?今日你若是不将实情说出来,怕是就不能回府去了。”

    他的声音寒若冰霜,让人心中惊惧发颤。

    郦南溪知道重廷川是为了逼重令月讲出实情,好给梅家与众人一个交代,却还是忍不住心中腹诽,横了他一眼。

    ——这么凶,就不怕效果没达到,反而吓哭了小孩子?

    出乎她意料的是,重令月比她想象的要坚强许多。

    小姑娘的身子动了动,许久后,慢慢从古妈妈怀里钻出来,低着头,抽泣着用袖子抹了抹眼泪,而后小小声的说道:“我、我是跟着个白猫过去的。”

    她的声音细细弱弱。但是说出的话,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白猫?”梅江影跨前一步,“可是这么大的一只?”他比量了个一尺半长的距离。

    重令月小心的抬头,看了眼,复又垂眼,“就是这么大的。”

    “竟然是球球?”梅太太惊诧道:“月姐儿跟它去是做什么?”

    那球球是梅二公子所养,平日里倒是不会乱跑。不过今日宾客众多,它溜出来乱逛倒是很有可能。

    重令月的身子缩了缩,并未答这后面一句问话,而是说起了她为什么采到了这个紫茉莉。

    当时她看到白猫出现在玉荷院,又见大人们都没留意到她,就跟着猫儿一路往外跑。后来,她看猫儿停在了一个地方拿了个蒜瓣在那边玩。她觉得好奇,就挨过去了。

    它玩耍的地方恰好就是在紫茉莉丛中。

    “蒜瓣。”郦南溪沉吟道:“月姐儿看到那蒜瓣之后,可曾吃过它?”

    “我没有去吃它。”重令月急急辩解后,蓦地一愣,又有些不太确定,喃喃道:“我、我也不知道。”

    小孩子饿得快。

    梅太太深知这一点,所以中途陆续上过好几次的点心和吃食,就是为了让小家伙们多吃点,免得饿着肚子。

    当时有个薄饼夹凉拌菜。因为饼中夹着的菜有荤有素,所以吴氏就选了这个给重令月。还特意警告重令月,不许挑食,要将素菜荤菜尽数吃光,不然的话中午不让她吃小甜点。

    天气炎热,凉菜中惯爱加进一些蒜末去。

    重令月素来听话,又不排斥吃蒜,所以乖乖拿着饼吃。就连夹着的菜中拌的稍许蒜末也尽数吃下。

    后来,她跟着猫儿过去后,看到猫儿在扒拉蒜瓣。那猫儿倒是不怕人,看她过去,根本没搭理,继续玩耍。

    重令月想要摘一些紫茉莉,所以就蹲下身,将没吃完的卷饼放在了腿上,然后摘花。哪知道摘的太高兴了,起身的时候忘记了自己腿上搁着东西,一不小心就把卷饼弄到了地上。

    虽然卷饼有些脏了,她很想丢掉。可又怕母亲发现她浪费食物斥责他,所以即便卷饼有些脏了,她还是将尘土拍掉一些后重新拿着吃。

    好在基本上只有尘土,倒也无碍。开头几口味道有点怪,她也只当是灰尘的关系,没有多想。

    如今想来,沾了些猫儿弄的“蒜瓣”渣沫也有可能。

    听了重令月这番话,吴氏又是后怕又是生气。

    她舍不得去打尚还没有恢复的女儿,气得一直拍她床沿,哭道:“一个卷饼值当什么?我哪里会说你什么!你若是因为这事儿丢了命,看你后悔不后悔!”

    众人面面相觑,未说什么。

    只因大家俱都知晓,吴氏待重令月一向不亲近,看不惯了就会斥责。若没有今日发生的这意外,若重令月真的将饼扔了,吴氏发现后还真的会呵斥她。

    梅江婉想起之前母亲问了小姑娘那一句,然后小姑娘并未回答,就也问道:“不知月姐儿怎会跟了球球过去?”

    若她没看错的话,小姑娘的性子有些怯懦,不像是会随意乱跑的。

    重令月听了这话后,脸色更是白了些,头也垂得更低,都快贴上胸口。

    重芳柔慢慢说道:“月姐儿许是觉得小猫可爱,所以跟过去罢。”

    重二太太也道:“说不定就是如此了。”

    吴氏听闻,忍不住气道:“月姐儿你也太不懂事了。在旁人家中做客,怎能随意乱闯?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你后悔也是无用!我断然饶不了你!”

    大家生怕她再把孩子吓哭,俱都劝她。

    重令月忽地哭出了声,抹着眼泪说道:“我不是有意玩耍。我是看它将八姑姑的花给抓烂了,所以才跟着它去的。”

    所有人都没料到这一出。愕然之下,都去看梅太太。

    梅太太也怔住了。

    之前重芳柔和重芳苓互相指责,她还觉得那两个姑娘性子不太好。如今再听重令月这样说,就有些赧然。

    谁曾想竟是梅府的猫儿将人家的花给弄坏、继而惹出了这些事情的?

    重芳苓惶然的看了眼周围,急切道:“月姐儿你可别乱说!我那花分明、分明……”

    话到一半,她却是接不下去了。

    重令月抽泣着道:“真的是那猫给抓的。它跳进了八姑姑放花的筐篮,然后抓了一会儿,然后又跳出来。我想跟过去看一看。后来采了花吃了饼,猫不见了。我也没办法。”

    梅太太听闻此事,赶忙说道:“这猫儿是你梅二叔叔养的。我让他来给你道歉。”说罢,她眉目转冷,与小婢道:“去!把二公子叫来!还有,让他把他那猫一并捉了来!”

    小婢小心翼翼说道:“刚才有客人喝了几杯酒,醉了,二公子送客人回府去了。”

    梅太太气不打一处来,“怎的早不送晚不送,偏这个时候送人去!”

    她怎么也没料到,今日家里闹出了这许多的事情,竟是自家儿子养的爱宠做的好事。

    梅太太又道:“将那球球给我捉了来!”

    小婢急得快哭了,“球球惯爱跟着二公子。刚才二公子出去送人,它也、也跟着,跳上了车子。”

    梅太太正欲发怒,梁氏赶忙在旁劝道:“这事儿也是不小心所致。您也不必放在心上。好在孩子们都没事,就也罢了。”

    女眷们赶忙去劝。

    梅江婉这时候脸红红的走上前,轻声道:“这事儿也不能全怪二哥。纵然花被毁坏和球球有关系,但月姐儿出事,终归是我的不对。若我不是非要去择那花,想必也不会出这样的事情。”

    说罢,她朝着重家人盈盈一拜,愧然道:“当真是对不住。”

    朱丽娘也赶忙上前一福身,“这事是我们考虑不周。”

    大家晓得她是在说那石蒜根的事情,忙道:“姑娘们择花的时候,哪里想到月姐儿会过去?无妨。”

    梅江影叹道:“其实是我的错。若我不种那花,便没这许多事情了。”

    在这些道歉声和谅解声里,梁氏忽地笑了,“何苦来哉?本就是意外。既然无事,就没关系了。”

    梅太太上前拉了梁氏的手,诚恳说道:“我们考虑不周,使得姑娘们受了苦。这事儿必然不能就这样罢休,日后我自是要带了孩子们去贵府致歉。”

    梁氏忙说不用。

    但梅太太主意已定,怎么劝都劝不动,只能随她意思去了。

    如今重令月身子不好,重家众人就打算告辞离去。

    梅太太不依,让郦南溪和重芳婷都去梅江婉那里换了身衣裳,吴氏也由梅太太领着换了一身,这才亲自送了重家众人上车。

    回到府里后,国公府的仆从们没有料到主子们那么早回来,赶忙上前去迎。

    郑姨娘亦是惊奇,放下了手里的活计,急急的去到垂花门去迎人。

    看到重芳柔脸色不佳,郑姨娘心里愈发忐忑,生怕重芳柔那边出了什么岔子。

    待到大家都散了后,郑姨娘朝重芳柔使了个眼色,悄悄与她去到府里僻静处,这才细问究竟。

    “可是梅二公子不愿见你?”郑姨娘的语气有些沉重,不待重芳柔开口,就苦心劝道:“若是梅二公子不愿见姑娘,姑娘就歇了这个心思吧。姨娘再给你想别的法子。”

    “没有这样的事。姨娘不必担忧。”重芳柔语气生硬的说道:“不过是出了些岔子,所以才坏了我的好事,提前回来了,没能见到二公子。”

    想到这一切都被那什么石蒜的根给毁了,重芳柔就心里窝着一团火。

    那猫儿去抓重芳苓的花,本也是她筹谋而来。

    她知道梅江毅养的那只猫鼻子极灵且爱吃炸鱼。这还是几年前去梅府的时候知道的。当时那只猫偷吃炸鱼被鱼刺卡了喉咙,她还帮忙将那鱼刺弄出。

    所以,这次要去梅府,她早早的就让郑姨娘弄了些小鱼干来,偷偷炸的酥脆,而后弄成很小的块,放在油纸包里,塞在随身带着的荷包中。

    趁人不备的时候,她拿出那沾了炸鱼味道的油纸包,而后凑着重芳苓去金茗院选配花的时候,把油纸包团成一小团,丢在了重芳苓装主花的筐篮中。

    那猫儿也是好。跳进去一通抓后,居然将纸团叼走了。她连去拿回东西都不用,倒是省了她的事。

    所以后来重芳苓与她争辩的时候,她才那般的理直气壮。

    其实,她做这一切的事情也是有点风险的。

    因为她要看着重芳苓的筐篮,所以不能离开。即便是配花,她也是装在袋子里从国公府带去梅家的。

    旁人去金茗院的时候,她实则未曾离开玉荷院太远。不过是在玉荷院外绕了一小圈后就回来了。

    如果有人留意到了这一点,她恐怕就有些麻烦。

    好在没人发现。也好在她选配花的时候特意择了这个时节最为常见的花,重家有,梅府的金茗院里也有。这才使得这一次的事情这么顺利。

    重芳苓本就和她在梅太太、梁氏的跟前约定好了,待到花艺比试结束,需得细细研究那花到底是怎么毁坏的。届时看到猫抓痕迹,再寻了梅二公子来说项就好。

    谁知重令月居然出了事,使得大家提早回来?

    重令月“生病”的时候,刚才梁氏她们进府后并未详说。郑姨娘也是如今从重芳柔的口中方才知晓了一切。

    郑姨娘听闻这些犹有些后怕,“幸好月姐儿没事。若月姐儿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这心里可真是过意不去。”

    “她即便是有事,也与我们无关。不过是她自己多管闲事咎由自取罢了。”重芳柔有些烦躁,“我哪里知道她会惹出这样多的岔子来?”顿了顿,她又笑,“若非她,旁人或许还不知晓是那猫儿弄坏了八妹妹的花。她倒是也做了件好事。”

    不过这倒也好。不只是让梅家的愧疚更上一层,且也让大家都知晓了那事是猫儿所做。

    更何况,过些时日梅太太会带了梅二公子亲自来府道歉。也算是有点盼头了。

    郑姨娘震惊的看着重芳柔,“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月姐儿毕竟是五爷的亲生女,那是你亲侄女啊。”

    “亲的?你当她是亲的,她当你是亲的吗?”

    重芳柔冷笑一声,难得的在她温柔的面上显出不相称的表情来。而后未再多说什么,甩甩帕子而去。

    郦南溪回到石竹苑后,洗了个澡换了身衣裳,这才有些缓过劲儿来。

    今天重令月突然出事,可是将她惊到了。想想那么小的一个孩子,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遭了那么大的痛苦,着实让人心疼不已。

    更何况,若非想要给她择那些紫茉莉,重令月原本不会将吃食掉在地上,也就不会将那些石蒜根末吃到口中。

    郦南溪越想越是感叹。

    重令月年纪小小,却是在关心着家里人。看到猫儿抓坏了重芳苓的花,她就想要去看看。看到紫茉莉,也想要给她摘一捧。

    虽然这样做事莽撞了些,但孩子年纪小,很多事情做起来没有考虑那么多的后果。出发点终归是好的。

    郦南溪想要去看一看重令月。这便喊了郭妈妈过来给她换衣裳。

    恰在这时重廷川也沐浴完行了过来,看她又将刚刚换上的衣服除去换上见客的衣裳,不由问道:“怎么?还要出去?”

    “到五嫂那里看看。”郦南溪与他道:“我想去瞧瞧月姐儿。”

    重廷川想了想,将手里擦拭的布巾丢到一旁,揽了她在他怀里坐下,“莫要去了。你不去,她们还不能说你什么。你若去了,少不得又要怨你。”

    一来,弄出那石蒜根的是郦南溪如今的友人梅江婉。二来,重令月摘紫茉莉是为了郦南溪。

    前头那个理由倒还罢了。毕宁梅江婉如何行事,郦南溪是无法置喙的。但后头那个原因,却肯定会让吴氏心里不舒坦。

    她自己的女儿和她不亲,没有将东西送她,反倒给了郦南溪。依着吴氏那性子,不和郦南溪当场闹翻都是好的。

    听了重廷川这番话,郦南溪也有些犹豫。

    说实话,吴氏那个脾气,一点就着。她若真这么过去了,说不定还真的会闹起来。

    旁的时候就也罢了,重令月如今正需要休息。若是听闻了争执声影响了情绪,反倒不好。

    郦南溪这片刻的迟疑被重廷川发现了。

    他低笑着将小娇妻搂在了怀里,扯开她的衣襟探手而入。又不住的在她颈侧轻嗅着。

    “好香。”他轻声低喃,“你用了什么香料?”

    此事的他声音醇厚黯哑,最是动人心弦。

    饶是郦南溪觉得此时不应该做这般旖旎的事情,也不由得被他这几句勾得脸红发热。

    “没用香料。”郦南溪侧了侧身,意欲离他远一点,“就是清洗干净了而已。”

    “是么。”重廷川将她搂的更紧了些,还扶住她的腰身往下按了按,“那我仔细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没用香料,如何?”

    到了这个份上,如果郦南溪还不知道他想做什么,那可真是白和他成亲那么多天了。

    如今两人刚刚沐浴过,郦南溪又刚刚要换衣裳,只穿了薄薄一层。男人身上的热气就这样近乎没有阻拦的直接朝她身上侵袭过来。

    偏他还不满足,大手在她衣裳里、腰后侧不住辗转流连,带出一阵阵火热。

    郦南溪脸上发烫,身上也渐渐发烫。仍然坚持着用手去推他不安分的大手。

    “别。有人在。”她轻喘着说道:“天还亮着。”

    重廷川地笑道:“怕那些作甚?郭妈妈刚才就出去了。天亮……不碍事。”说着就在她腰间捏了一下。

    郦南溪赶忙去看。这才发现郭妈妈不知道何时已经离开了屋子。刚刚暗松了口气,她的颈侧就被人不轻不重的吸了一下。

    低叫一声,郦南溪赶忙踹他小腿,“你做什么!”

    重廷川却是在觉得这样躬着身子太累,一把将她抱到了腿上坐着。

    哪知道郦南溪刚在他的腿上坐好,他都还未来得及做些什么,就听外头传来了郭妈妈紧张且小心的声音。

    “爷、奶奶,五爷回来了。正在外头求见。”

    五爷重廷帆,同样也是于姨娘所生。那是重廷川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不过,他素来和重廷川不甚亲近,平日里见到了也只行礼问安,并未有甚私交。

    重廷川听闻之后根本不搭理,依然只顾着自己怀里的小娇妻。

    郦南溪却是想到了重廷帆的来意,赶忙说道:“恐怕是为了月姐儿的事情。我需得过去看一看。”说罢,挣扎着就要跑出重廷川的怀抱。

    重廷川心里暗暗叹气。

    虽然他的是办法让她心无旁骛,可若是她心里有了旁的“更重要”事情时,他不放她走的话,事后少不得要怨他。

    小丫头脾气很倔。有时候倔到他都没辙。

    那样一来,他下一次想要再取些甜头,怕是没那么容易了。

    重廷川只能恋恋不舍的将她松开,眼睁睁看着她跳了下来,而后望着她过去开门。

    在她的手将要触到门板的那一刹,重廷川忽地开口,说道:“无需掩上衣裳么?”

    郦南溪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光顾着逃了,竟是忘记掩好衣襟。低头再看,春光半露,当真是半遮半掩更麻烦。

    她羞恼的回头瞪了他一眼。

    无奈衣裳刚才被他那乱扯一通弄的凌乱,有的拉一半到了下面,有的只留一些些还在上面半挂着,下面绞成一团,根本不似平时那般好穿。

    她想要整个脱下来重新穿,又怕这人看到后狼性大发当即就把她办了,于是只能急急的去拉衣裳。却因心中慌乱而越发的理不出头绪。

    重廷川看她难得一见的手足无措的模样,低低笑了。

    “过来。”他抬手唤她,“我帮你。”

    郦南溪才不信他。如果没有他,哪里就那么乱了?

    可是,她一个人有些对付不来……

    最终郦南溪磨磨蹭蹭的去到重廷川身边,说了声“好”,又警告道:“你可不许乱来。”

    “嗯。”

    重廷川瞥了眼她那羞窘的模样,慢条斯理的给她将衣裳穿好,末了在她腰间揉了一下。

    她气极要去拍他手,被他顺势反手握住。

    “我们快去快回。”重廷川站起身来,拉着她的手,一同往外行去,又叮嘱道:“和他简单说说就罢了。莫要过多停留。”

    郦南溪想起一事,斜睨着往下看了看。

    ……嗯。不错。恢复如初了。

    她还想呢,他怎么敢就这么站起来,原来是已经没甚可忧心的了。

    重廷川看到了她的眼神,又是好笑又是好气,抬指轻刮了下她的鼻尖,“小丫头乱看什么?”

    当他真要那样雄纠纠气昂昂的出去?

    好歹他也是一品国公。那样子见人怎么行。

    郦南溪脸上和耳根都红透了,但,板着脸就是不承认,“我看什么了?帮忙给六爷瞧瞧衣裳是否齐整,难道不行?”

    “行。”重廷川很快的答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虽然他回答的很快,可就因为他答的太快了,郦南溪硬是从他的话语里听出了一丝丝促狭的味道。

    她当即不依了,甩手就要自己走。

    不过方才两人还好着呢,若非有人前来打扰,还能更进一层。

    重廷川哪里肯让她在这个时候逃出去?当即大手一捞揽住了她的腰,让她逃都没的逃。

    这个时候两人已经走到了院子里。

    丫鬟婆子们看到他们俩这样依偎着出来,都赶忙低着头避开。

    郦南溪火了,横眉冷对,“六爷终归是要注意体统的。”

    重廷川不气反笑,“我倒是不知道你和我之间还要论什么体统。”

    郦南溪气结。

    外头流传的那个冷面煞神去了哪里?

    她怎么半点儿的痕迹都寻不到!

    女孩儿继续抗争,男人继续好整以暇的对付着。两人一来一往的终是到了石竹苑门口。

    门口有男子负手而立。他身量颇高,穿一袭长衫,笑容温和。五官和重廷川有两三分相似,却不如重廷川那般冷厉深邃。

    重廷帆看着两人打打闹闹的过来,唇边的笑意慢慢加深。

    他课业不错如今在国子监读书,每十五日回来一次。今日虽是他回家的日子,但时间还未到。因着听闻了重令月的事情,所以特意提早回来。

    原本心情颇为沉重,但是看到眼前两人的笑颜后,重廷帆的心情也顺畅了许多。

    郦南溪好不容易又一次从重廷川的“魔爪”里挣脱。抬眼一看,就见院门口有个儒雅男子正含笑望着她们。

    郦南溪赧然,对重廷帆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五伯请进。”

    石竹苑的规矩很严。如非重廷川应允,旁人不得入内。

    重廷帆看到郦南溪的做法后,下意识就去看重廷川。

    出乎他意料的是,重廷川并未对此进行干涉。好似郦南溪怎么说怎么做,他都没打算阻止。

    甚至于……郦南溪邀请的是一向不准入内的他,重廷川也不反对。

    重廷帆慢慢调转视线看向郦南溪,笑着摇了摇头,“我今日来是想与六奶奶道个谢。谢完我便要回去了。”

    “道谢?”郦南溪一时间还没回过神来。她只想着重廷帆的前来是和重令月有关系,却没料到是这一层。

    “多谢六奶奶以绿茶相救。”重廷帆说着,又道:“也谢过国公爷帮忙看守小女。”

    说罢,他对着两人长长的一揖,而后转过身去,泰然离去。

    郦南溪没料到他等了好半晌居然连屋都不进。莫说是进屋了,连院子都不进,就留下这么几句话洒然离去。

    她正怔怔的看着时,突然一阵天旋地转,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在某人怀里,抬眼就是天空了。

    重廷川横抱着她大跨着步子往里行。

    郦南溪不住的挣扎着,低声谴责:“那么多人看着呢!你放我下来!”这又不是在屋里,这人发什么疯!

    重廷川冷冷望了下四周。

    嗯,很好,没人敢看。

    走到门口,他一脚踹开屋门,长腿一迈行了进去。把人抛到床上,便开始自顾自的继续揉捏怀里的香软可口的小娇妻。

    郦南溪不住挣扎。可越是挣扎,他挨得越近。

    重廷川小心翼翼的轻吻着,在她耳边粗粗喘.息,低笑着说道:“我给你了个‘甚优’,你总得报答我一下罢。”

    郦南溪伸手去推他,又羞又恼的道:“哪有你这么无赖的?明明是你自作主张给了我那么两个字,如今倒是要向我讨要回报了?”

    话还没说完,耳边和颈侧就传来一阵酥.麻。

    郦南溪力气渐渐消失,使不上劲儿了,只能小小声的抗议着。

    重廷川忍耐不住,探手将她揽在怀里,紧紧抱住她的腰身,在她的耳边轻声低喃。

    郦南溪身子软作一团,无力反抗,欲哭无泪,“你、你这也太无赖了些。”

    重廷川却心满意足。

    ……无赖就无赖罢。

    对自家小娇妻无赖些,本就是人之常情。

    他乐意。

本站推荐:一胎双宝:总裁大人夜夜欢都市超级医圣我老婆是冰山女总裁重生之都市仙尊恶魔总裁,撩上瘾深空彼岸神医凰后:傲娇暴君,强势宠!无上神帝参天重生之妖孽人生

武将宠妻手簿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全本小说网只为原作者子醉今迷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子醉今迷并收藏武将宠妻手簿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