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火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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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场静得落针可闻，不知是谁叹了一句：南方有佳人，倾国又倾城！瞬间雷鸣般的掌声响彻天际，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不管他们是带着何种心思来这里，此刻无一不被醉蝶精彩的表演所折服。
突然远处传来一片火光，接着便听到有人在喊：“走水啦，走水啦！”
众人愣了神，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毕竟前一刻他们还沉浸在声色犬马之中，下一刻就要面对不知是天灾还是人祸，这让很多人都适应不了。
第一层栈道上的贵人们先反应过来，忙各自派人出去打探情况，其他人回过神来，顿时乱成了一窝蜂，倩儿着急道：“姑娘，咱们快走吧，火要是真往这里来，恐怕就走不了了。
小溪蹙眉看着火光的方向，道：“只怕出不去了。”
果然往外跑去的人很快都狼狈地奔了回来，许多人脸上身上都扑满了黑烟，他们边跑边喊道：“不能出去了，园子出口已经完全被堵住了，有人要硬闯出去，被压在火里了。”刹时，人们更加恐慌起来，一想到可能被困死在这里，有人尖叫，有人哭嚎，有人咒骂，还有人……
小溪看着还呆站在舞台中央的醉蝶，思考了几秒钟，便越过人群往栈桥上走，倩儿连忙拉住她：“姑娘，你还往里去做什么？”小溪笑道：“不往里去难道还往外去？”倩儿一看四周，不说话了，紧紧跟上了她。
小溪不再废话，直接过了栈桥，找到醉蝶，跟她说了几句话，醉蝶先是诧异，后转恍然，朝小溪点了点头，便向着人群大声说道：“各位先别慌乱，请听醉蝶说几句。”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先是只有靠前的一些人听到，慢慢地全场便安静了下来。
醉蝶朗声道：“看那火势浩大，一时半会儿没办法扑灭，早晚烧进园子里来。我们出不去，外面的人也没办法进来救我们，所以大家先别往外跑，省得白白受伤。我身下的这水阁宽大，应能容纳许多人，不如各位都上水阁来，若火被扑灭当然最好，若不能，余老板？”还在对面急得脸色发青的怡芳园主人余添闻言应了一声，醉蝶道：“请余老板派些人手守在栈桥边上，若火势上来，砍断栈桥，就能确保无虞。”
余添又看了看外面，咬咬牙应了。钱还能再挣，园子还能再盖，命没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众人闻言大喜，刚要一哄而上，又听醉蝶道：“各位先不要挤，一个一个下来，栈道狭窄，小心掉落水中，那就得不偿失了。”
许是醉蝶的声音有安定人心的魅力，那些人竟然都听了进去，第一排的贵人先下了水阁，接着其他人也都慢慢移了进去，整个水阁被挤得满满当当。幸好是有票表演，人数较少，否则就只能跳水了。
这时，突然“轰隆”一声，一股热浪扑面袭来。却是离水阁最近的一列房屋被火势蔓延，不支倒地的声音。
先前去救火的家丁纷纷跑了上了栈桥，各自砍断了两节桥身，退回到水阁中，众人刚松了一口气，确见周围环绕的木阶熊熊燃烧了起来，只觉一阵后怕。整个水阁慢慢被火包围其中，刚开始只觉炙热，浓烟渐起，人们慢慢感到胸闷起来。这时又听到醉蝶大声说道：“请大家把衣服都浸了水，用湿帕子掩住口鼻，蹲下身子，不要让烟吸入心肺。”
小溪这时也暗暗着急，这个方法只能抵挡一时，若长时间没人来救火，恐怕这些人就算没有被火烧死，也会被烟熏死。
有人受不了炙热，跳下水去，又有几个见状，也跳了下去。人群又开始骚动。这时对岸突然喧哗了起来，接着就见许多兵士提着水桶等救火之物冲了进来，因是水边，扑倒了一块后，就地取水，不久，火便慢慢熄灭了。
对岸传来喊话声：“对面的人，请稍安勿躁，我们已经叫人去准备船只，等下就能救你们出来了。”众人闻言大喜，有人直呼“得救了，得救了！”
小溪松了一口气，这才发现四肢瘫软，浑身无力，看了看旁边的人，基本上都是这种情况，有的甚至喜极而泣。
官兵们的效率还是很高的，不多会儿，便不知从哪里弄来了许多船只，还是先把那些贵人先接了出去，小溪是最后一批上岸的。
一路走来，满目狼藉，好好的一座园子变成了一片废墟，小溪叹息道：“这一烧，不知烧去了多少银子”。倩儿一脸无奈：“姑娘，咱们好不容易死里逃生，你倒好，还惦着那些红白之物。”小溪摊手道：“没办法，谁叫我是商人呢，眼里啊，就只看得见银子。”
“没有命你拿银子做什么？”微微含怒的声音在前方响起，小溪望向来人，心里一虚，忙迎上前去，笑道：“公子？你怎么来了？”刚要行福礼，又想起自己身着男装，忙又作罢。方维冷冷地看着她，也不言语，转身就走。小溪莫名其妙地看了倩儿一眼，道：“我什么时候得罪他了？”见对方也是一脸茫然，跺了跺脚，忙跟了上去。
方维现在是一腔怒火无处发泄，他知道她今日不赴他的约是为了看选花魁，虽觉不妥，想她高兴，便也随他去了。谁知他正与京城来的文学士在醉仙斋谈论书法流派时，却听有人在喊惜芳园着火了，他立马叫来南阳城的守将并亲自带人去救火。当看到整个惜芳园已陷入火海，且无人逃出时，他的心沉到了谷底，只道今生再也见不了她了。谁知峰回路转，当军士们跑来禀告说所有的客人都逃到水阁时，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才发现里衣已被冷汗浸湿了。幸好是在水阁，幸好他们知道砍断栈桥，幸好她没有吸入浓烟，幸好她……还活生生地站在眼前。
惜芳园门外，南阳知府同一些官兵们正在说些什么，醉蝶正和一群姑娘在接受官府的询问，见方维和小溪走了过来，朝小溪一笑，便转过了头。苏知府看到方维，忙迎过来道：“下官失职，竟劳郡王爷亲自带人救火，请王爷责罚。”方维温声道：“苏大人不必自责，只是不知这失火原因可有眉目了？”苏大人忙道：“火起时，众人都在水阁里，只有几个家丁看见，据他们说，火并不是从一处烧起的，而是分作几处，且这几处都是树木繁多的地方，所以火势一起，便很难扑灭，不用多长时间便将出口堵死了。”方维道：‘这园子没有其他的出口吗？’“这园子还有一个后门，据里面的人说，他们去看时，那里也起火了，很显然，这是有人故意纵火。”苏大人道。
方维点了点头，又对苏大人道：“既然是人为，那就要查清楚，以免后患。”那苏大人连连点头称是，又庆幸道：“今日真是万幸，若非那醉蝶姑娘临危不惧，适时做出判断，让众人躲入水阁，恐怕就要死伤惨重了。”“醉蝶姑娘？”方维问道，苏大人指着旁边那道绿色的身影道：“喏，就是那位姑娘，听说今日原本该是她夺得花魁，可惜被这场大火破坏了。”苏大人扼腕，话说，他也是这个醉蝶姑娘的仰慕者之一啊。
方维若有所思地看了小溪一眼，回头对苏大人道：“小王还有事，要先走一步，剩下的事就有劳苏大人了。”苏大人忙拱手道：“郡王爷放心，夜已深，郡王爷早点回去安歇，待下官查清真相，再亲自登门禀报。”
方维点点头，刚要上旁边的马车，见小溪还傻傻地站在那儿，没好气地说道：“还不快上来。”小溪回神，“哦”了一声，就要上马车，身后却有人叫唤，“这位公子请留步。”小溪疑惑地转过头，却见耀雪正笑吟吟地看着她。她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姑娘是在叫我？”耀雪点点头，上前一步,行了一礼道：“耀雪谢公子救命之恩。”小溪纳闷：“姑娘这是从何说起？”耀雪神秘一笑，低声说道：“刚才公子跟醉蝶说那些话时，耀雪就在身边。”小溪哦了一声，道：‘姑娘不必在意，在下是救人，可最重要的还是救己。’醉蝶轻笑一声，道：‘公子果然有趣，我是倚翠园的耀雪，公子若是不嫌弃，就交了我这个朋友吧。’小溪觉得这个耀雪也是个性情中人，心下也起了结交之心，便道：“我叫叶青溪，耀雪姑娘，有缘再见。”说着，一拱手，上了马车。耀雪站在路边，一脸的笑意，果然是个姑娘呢。
小溪不安地坐着，时不时偷偷抬头瞧一眼方维，这人从刚才就一直阴沉着脸，马车都快到开源街了，也没见他脸色变得好一些。
等马车停下，方维却还是没有半句话，小溪给自己加了油鼓了气，期期艾艾地开口道：“恩，那个，我到了，我先下去了，公子慢走。”说着连忙要掀帘出去。
“慢着！”
全场静得落针可闻，不知是谁叹了一句：南方有佳人，倾国又倾城！瞬间雷鸣般的掌声响彻天际，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不管他们是带着何种心思来这里，此刻无一不被醉蝶精彩的表演所折服。
突然远处传来一片火光，接着便听到有人在喊：“走水啦，走水啦！”
众人愣了神，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毕竟前一刻他们还沉浸在声色犬马之中，下一刻就要面对不知是天灾还是人祸，这让很多人都适应不了。
第一层栈道上的贵人们先反应过来，忙各自派人出去打探情况，其他人回过神来，顿时乱成了一窝蜂，倩儿着急道：“姑娘，咱们快走吧，火要是真往这里来，恐怕就走不了了。
小溪蹙眉看着火光的方向，道：“只怕出不去了。”
果然往外跑去的人很快都狼狈地奔了回来，许多人脸上身上都扑满了黑烟，他们边跑边喊道：“不能出去了，园子出口已经完全被堵住了，有人要硬闯出去，被压在火里了。”刹时，人们更加恐慌起来，一想到可能被困死在这里，有人尖叫，有人哭嚎，有人咒骂，还有人……
小溪看着还呆站在舞台中央的醉蝶，思考了几秒钟，便越过人群往栈桥上走，倩儿连忙拉住她：“姑娘，你还往里去做什么？”小溪笑道：“不往里去难道还往外去？”倩儿一看四周，不说话了，紧紧跟上了她。
小溪不再废话，直接过了栈桥，找到醉蝶，跟她说了几句话，醉蝶先是诧异，后转恍然，朝小溪点了点头，便向着人群大声说道：“各位先别慌乱，请听醉蝶说几句。”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先是只有靠前的一些人听到，慢慢地全场便安静了下来。
醉蝶朗声道：“看那火势浩大，一时半会儿没办法扑灭，早晚烧进园子里来。我们出不去，外面的人也没办法进来救我们，所以大家先别往外跑，省得白白受伤。我身下的这水阁宽大，应能容纳许多人，不如各位都上水阁来，若火被扑灭当然最好，若不能，余老板？”还在对面急得脸色发青的怡芳园主人余添闻言应了一声，醉蝶道：“请余老板派些人手守在栈桥边上，若火势上来，砍断栈桥，就能确保无虞。”
余添又看了看外面，咬咬牙应了。钱还能再挣，园子还能再盖，命没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众人闻言大喜，刚要一哄而上，又听醉蝶道：“各位先不要挤，一个一个下来，栈道狭窄，小心掉落水中，那就得不偿失了。”
许是醉蝶的声音有安定人心的魅力，那些人竟然都听了进去，第一排的贵人先下了水阁，接着其他人也都慢慢移了进去，整个水阁被挤得满满当当。幸好是有票表演，人数较少，否则就只能跳水了。
这时，突然“轰隆”一声，一股热浪扑面袭来。却是离水阁最近的一列房屋被火势蔓延，不支倒地的声音。
先前去救火的家丁纷纷跑了上了栈桥，各自砍断了两节桥身，退回到水阁中，众人刚松了一口气，确见周围环绕的木阶熊熊燃烧了起来，只觉一阵后怕。整个水阁慢慢被火包围其中，刚开始只觉炙热，浓烟渐起，人们慢慢感到胸闷起来。这时又听到醉蝶大声说道：“请大家把衣服都浸了水，用湿帕子掩住口鼻，蹲下身子，不要让烟吸入心肺。”
小溪这时也暗暗着急，这个方法只能抵挡一时，若长时间没人来救火，恐怕这些人就算没有被火烧死，也会被烟熏死。
有人受不了炙热，跳下水去，又有几个见状，也跳了下去。人群又开始骚动。这时对岸突然喧哗了起来，接着就见许多兵士提着水桶等救火之物冲了进来，因是水边，扑倒了一块后，就地取水，不久，火便慢慢熄灭了。
对岸传来喊话声：“对面的人，请稍安勿躁，我们已经叫人去准备船只，等下就能救你们出来了。”众人闻言大喜，有人直呼“得救了，得救了！”
小溪松了一口气，这才发现四肢瘫软，浑身无力，看了看旁边的人，基本上都是这种情况，有的甚至喜极而泣。
官兵们的效率还是很高的，不多会儿，便不知从哪里弄来了许多船只，还是先把那些贵人先接了出去，小溪是最后一批上岸的。
一路走来，满目狼藉，好好的一座园子变成了一片废墟，小溪叹息道：“这一烧，不知烧去了多少银子”。倩儿一脸无奈：“姑娘，咱们好不容易死里逃生，你倒好，还惦着那些红白之物。”小溪摊手道：“没办法，谁叫我是商人呢，眼里啊，就只看得见银子。”
“没有命你拿银子做什么？”微微含怒的声音在前方响起，小溪望向来人，心里一虚，忙迎上前去，笑道：“公子？你怎么来了？”刚要行福礼，又想起自己身着男装，忙又作罢。方维冷冷地看着她，也不言语，转身就走。小溪莫名其妙地看了倩儿一眼，道：“我什么时候得罪他了？”见对方也是一脸茫然，跺了跺脚，忙跟了上去。
方维现在是一腔怒火无处发泄，他知道她今日不赴他的约是为了看选花魁，虽觉不妥，想她高兴，便也随他去了。谁知他正与京城来的文学士在醉仙斋谈论书法流派时，却听有人在喊惜芳园着火了，他立马叫来南阳城的守将并亲自带人去救火。当看到整个惜芳园已陷入火海，且无人逃出时，他的心沉到了谷底，只道今生再也见不了她了。谁知峰回路转，当军士们跑来禀告说所有的客人都逃到水阁时，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才发现里衣已被冷汗浸湿了。幸好是在水阁，幸好他们知道砍断栈桥，幸好她没有吸入浓烟，幸好她……还活生生地站在眼前。
惜芳园门外，南阳知府同一些官兵们正在说些什么，醉蝶正和一群姑娘在接受官府的询问，见方维和小溪走了过来，朝小溪一笑，便转过了头。苏知府看到方维，忙迎过来道：“下官失职，竟劳郡王爷亲自带人救火，请王爷责罚。”方维温声道：“苏大人不必自责，只是不知这失火原因可有眉目了？”苏大人忙道：“火起时，众人都在水阁里，只有几个家丁看见，据他们说，火并不是从一处烧起的，而是分作几处，且这几处都是树木繁多的地方，所以火势一起，便很难扑灭，不用多长时间便将出口堵死了。”方维道：‘这园子没有其他的出口吗？’“这园子还有一个后门，据里面的人说，他们去看时，那里也起火了，很显然，这是有人故意纵火。”苏大人道。
方维点了点头，又对苏大人道：“既然是人为，那就要查清楚，以免后患。”那苏大人连连点头称是，又庆幸道：“今日真是万幸，若非那醉蝶姑娘临危不惧，适时做出判断，让众人躲入水阁，恐怕就要死伤惨重了。”“醉蝶姑娘？”方维问道，苏大人指着旁边那道绿色的身影道：“喏，就是那位姑娘，听说今日原本该是她夺得花魁，可惜被这场大火破坏了。”苏大人扼腕，话说，他也是这个醉蝶姑娘的仰慕者之一啊。
方维若有所思地看了小溪一眼，回头对苏大人道：“小王还有事，要先走一步，剩下的事就有劳苏大人了。”苏大人忙拱手道：“郡王爷放心，夜已深，郡王爷早点回去安歇，待下官查清真相，再亲自登门禀报。”
方维点点头，刚要上旁边的马车，见小溪还傻傻地站在那儿，没好气地说道：“还不快上来。”小溪回神，“哦”了一声，就要上马车，身后却有人叫唤，“这位公子请留步。”小溪疑惑地转过头，却见耀雪正笑吟吟地看着她。她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姑娘是在叫我？”耀雪点点头，上前一步,行了一礼道：“耀雪谢公子救命之恩。”小溪纳闷：“姑娘这是从何说起？”耀雪神秘一笑，低声说道：“刚才公子跟醉蝶说那些话时，耀雪就在身边。”小溪哦了一声，道：‘姑娘不必在意，在下是救人，可最重要的还是救己。’醉蝶轻笑一声，道：‘公子果然有趣，我是倚翠园的耀雪，公子若是不嫌弃，就交了我这个朋友吧。’小溪觉得这个耀雪也是个性情中人，心下也起了结交之心，便道：“我叫叶青溪，耀雪姑娘，有缘再见。”说着，一拱手，上了马车。耀雪站在路边，一脸的笑意，果然是个姑娘呢。
小溪不安地坐着，时不时偷偷抬头瞧一眼方维，这人从刚才就一直阴沉着脸，马车都快到开源街了，也没见他脸色变得好一些。
等马车停下，方维却还是没有半句话，小溪给自己加了油鼓了气，期期艾艾地开口道：“恩，那个，我到了，我先下去了，公子慢走。”说着连忙要掀帘出去。
“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