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是非功过谁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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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征的日子很快定下来，乌雷是个急性子，在被茗颜骂过一顿之后就很快调整过来。
剩下的日子，茗颜一直很忙，不仅要教丹晨为臣之道，治国之术，而且要随时排练兵士，计算粮草和兵士数量，思考着出征的计划。
这时候不得不说丹晨是极为幸运的，每天茗颜教给她的东西，丹晨一直在很努力的学习，有时候事情实在太多，就直接丢给丹晨一部分让她去办，这种边学习边实践的效果可比茗颜以前在山里师傅洛舞尘只教给她的那些理论要好得多。
对于这些，丹晨一声不吭地接受，吃再多的苦也是咬牙坚持，茗颜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这个姑娘了，但不同于茗颜是从小便被师傅教导，忠义仁孝这些价值观和人生观已经在丹晨脑子里形成了一个固定的概念，所以茗颜她教给丹晨的更多是权谋之术，用兵之法，混杂着阴阳太极五行八卦的阵法，珠算，还把一点点的观星之术教给了她。
大军很快到达了可达纳城，说是城，不如说是一片较大的营地，不过加修筑了烽火台等防御系统，也能算作是一个城，匈奴是游牧民族，往往是临水草而居，所以乌雷的军队只能驻扎在距日喀部落的百里开外。
茗颜突然想起去年金秋，和元和出征去日郭城的时候，天气也是晴好，可是两处风景却各有各的美，若说日郭城是“长烟落日孤城闭”，那可达纳城便是“天苍苍，野茫茫”。
日喀首领是个大胡子中年人，身材雄壮，脸上有一道疤，看着很是狰狞，不比乌雷的那种刚毅和爽朗，同样的身材，却怎么都带着一股匪盗的土气，茗颜见了不禁叹息，怪不得乌雷年纪轻轻就能当上可汗，这相貌和气质也是很重要的，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
此时茗颜御马与丹晨分别站在乌雷两侧，一个妖娆魅骨，一脸杀气，一个明朗艳丽，面色冰寒，而乌雷骑着黑子站在队伍的正前方――这是匈奴的作战惯例，最前面的必须是能带领大家走向胜利的首领，乌雷当年就是在平定多普城的战役中，一举杀了对方的首领，从而一战成名。
“乌雷可汗，许久不见，你的功夫倒是长进了不少啊。”日喀首领盯着乌雷胯下的黑子，眼中闪过一抹浓重的杀气。
“阿斯克首领倒是老了许多。”乌雷毫不留情面地讥讽道。
“少废话，当年要不是你杀了我的儿子，我们也不会因此结仇！”阿斯克眼中的煞气更浓。
乌雷大怒，不屑道：“是你儿子自己不知好歹，想强抢我妹妹，你少给老子在这里放屁！”
“好好好，”阿斯克怒极反笑，“你就看看本首领怎么把你身边的这两个小美人都抢过来！”
“你再说一遍？”乌雷的声音有着强压不住的怒火。
“咻――”没等众人反应，一枚柳叶刀带着破风的气息朝阿斯克飞去，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
“叮――”阿斯克忙提起弯刀，在间不容发之时挡住了这枚暗器，虽然挡住了，但阿斯克却一阵冷汗，他无法想象，就是这个枚手指长的柳叶刀，刚才差点刺瞎了他的眼睛。
只听茗颜冷冷道：“老匹夫，管好你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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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克的心态已经发生了不小的改变，原本在他心里，乌雷只是一个小辈，但就是这个小辈，和他父亲一同，逼得他日喀部落只能住在匈奴北部，那里温差极大，冬季气候寒冷，去年冬天的霜冻差点要了整个部落的命，所以他才大肆攻击。
但他没有想到，乌雷不仅得到了黑狼王为坐骑，他身旁的那个女人更是恐怖至极，至此，他在心态上已经输了。
他大吼一声，朝着乌雷冲过来，两军对峙，首领交战，这是匈奴的规矩。
乌雷毫不畏惧，手中金色弯刀一提，黑子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二人顷刻间便打了起来。
阿斯克疯狂至极，但乌雷何尝不是怒不可遏，阿斯克刚才侮辱茗颜和丹晨的话已经彻底激怒了他，他现在就像一头发怒的狮子，任何人接近，都要承受他无尽的怒火。
二人手中武器相同，但论品质，乌雷手中的金色弯刀当然更胜一筹，而阿斯克胯下的黑马更是哪里比得上黑子的凶残，不过十几招之间，黑马已经被黑子撕咬的伤痕累累，阿斯克年龄本来就大，体力什么的都不如乌雷，却还是强撑着不倒。
“啊――”阿斯克大吼一声，用几近嘶吼的声音突然说起话来，“我恨啊！我恨年少时，我明明与乌泽那个傻瓜同样优秀，但长老们为什么选了他做可汗！啊――”
“我恨，为何？为何失败者就要被赶去极北之地，忍受冰天雪地，食不果腹的折磨！”
“我的子民们一个个因为雪灾，而被活活冻死，我的儿子，却死在了你这个混蛋手中，为什么啊？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当年我也喜欢海兰朵，为什么海兰朵却嫁给了乌泽那个混蛋！”
“为什么如此上天不公？我阿斯克到底做错了什么？要受如此折磨啊？我不甘心，不甘心呐！”
那几近绝望的嘶吼，让在场的每一个人心头都沉甸甸的，茗颜闭了闭眼，心中一声叹息，纵使她能听的出这位首领的悲愤，但谁又能说的清这是非对错呢？
我努力练功，收编部下，我努力得到所有人的认可，我错了么？
我被赶出了都城，坐守极北苦寒之地，安抚子民，我错了么？
我的儿子被你杀了，我来寻仇，我错了么？
我心爱的人嫁给了你，我也爱她，我错了么？
…;…;…;…;…;…;
可是阿斯克再也没有机会去探究这些问题，他睁大的眼睛还透着浓浓的不甘，映着草原最晴朗的天空，一阵凄凉。
乌雷提着不断滴血的弯刀，嘴唇不住地颤抖，对着尸体微微行了一礼，轻声道：“厚葬了吧…;…;”
黑子在一旁静悄悄的跟随，茗颜没说什么，不费吹灰之力地收编了日喀部落的军队，剩下的事全权交给丹晨处理。
等到夜幕降临，茗颜终于找到乌雷时，他正坐在一处高高的山坡上，看着天上隐约闪烁的星星，手中的酒囊正散发着酒气，面色苍白，茗颜没说什么，静静地坐在他身边，天上的星星越来越多，茗颜从来不知道草原的夜色竟然是这样空灵壮阔的美。
她拍了拍乌雷的肩膀，下一秒，乌雷一把抱住了近在咫尺的娇躯，抱得很紧，茗颜感觉到自己肩膀处不断扩大的濡湿，终究没有狠心推开。
丹晨在远处，清澈的眼里闪动着水光，强忍着不让自己落下泪来。
这一夜，注定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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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征的日子很快定下来，乌雷是个急性子，在被茗颜骂过一顿之后就很快调整过来。
剩下的日子，茗颜一直很忙，不仅要教丹晨为臣之道，治国之术，而且要随时排练兵士，计算粮草和兵士数量，思考着出征的计划。
这时候不得不说丹晨是极为幸运的，每天茗颜教给她的东西，丹晨一直在很努力的学习，有时候事情实在太多，就直接丢给丹晨一部分让她去办，这种边学习边实践的效果可比茗颜以前在山里师傅洛舞尘只教给她的那些理论要好得多。
对于这些，丹晨一声不吭地接受，吃再多的苦也是咬牙坚持，茗颜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这个姑娘了，但不同于茗颜是从小便被师傅教导，忠义仁孝这些价值观和人生观已经在丹晨脑子里形成了一个固定的概念，所以茗颜她教给丹晨的更多是权谋之术，用兵之法，混杂着阴阳太极五行八卦的阵法，珠算，还把一点点的观星之术教给了她。
大军很快到达了可达纳城，说是城，不如说是一片较大的营地，不过加修筑了烽火台等防御系统，也能算作是一个城，匈奴是游牧民族，往往是临水草而居，所以乌雷的军队只能驻扎在距日喀部落的百里开外。
茗颜突然想起去年金秋，和元和出征去日郭城的时候，天气也是晴好，可是两处风景却各有各的美，若说日郭城是“长烟落日孤城闭”，那可达纳城便是“天苍苍，野茫茫”。
日喀首领是个大胡子中年人，身材雄壮，脸上有一道疤，看着很是狰狞，不比乌雷的那种刚毅和爽朗，同样的身材，却怎么都带着一股匪盗的土气，茗颜见了不禁叹息，怪不得乌雷年纪轻轻就能当上可汗，这相貌和气质也是很重要的，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
此时茗颜御马与丹晨分别站在乌雷两侧，一个妖娆魅骨，一脸杀气，一个明朗艳丽，面色冰寒，而乌雷骑着黑子站在队伍的正前方――这是匈奴的作战惯例，最前面的必须是能带领大家走向胜利的首领，乌雷当年就是在平定多普城的战役中，一举杀了对方的首领，从而一战成名。
“乌雷可汗，许久不见，你的功夫倒是长进了不少啊。”日喀首领盯着乌雷胯下的黑子，眼中闪过一抹浓重的杀气。
“阿斯克首领倒是老了许多。”乌雷毫不留情面地讥讽道。
“少废话，当年要不是你杀了我的儿子，我们也不会因此结仇！”阿斯克眼中的煞气更浓。
乌雷大怒，不屑道：“是你儿子自己不知好歹，想强抢我妹妹，你少给老子在这里放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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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吼一声，朝着乌雷冲过来，两军对峙，首领交战，这是匈奴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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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子民们一个个因为雪灾，而被活活冻死，我的儿子，却死在了你这个混蛋手中，为什么啊？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当年我也喜欢海兰朵，为什么海兰朵却嫁给了乌泽那个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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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努力练功，收编部下，我努力得到所有人的认可，我错了么？
我被赶出了都城，坐守极北苦寒之地，安抚子民，我错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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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爱的人嫁给了你，我也爱她，我错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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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雷提着不断滴血的弯刀，嘴唇不住地颤抖，对着尸体微微行了一礼，轻声道：“厚葬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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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夜幕降临，茗颜终于找到乌雷时，他正坐在一处高高的山坡上，看着天上隐约闪烁的星星，手中的酒囊正散发着酒气，面色苍白，茗颜没说什么，静静地坐在他身边，天上的星星越来越多，茗颜从来不知道草原的夜色竟然是这样空灵壮阔的美。
她拍了拍乌雷的肩膀，下一秒，乌雷一把抱住了近在咫尺的娇躯，抱得很紧，茗颜感觉到自己肩膀处不断扩大的濡湿，终究没有狠心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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