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宁死不折一身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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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到汝阳，看到石乾和石坤不可置信的眼睛，茗颜一阵好笑。
“洛洛…;…;洛军师？？”石坤使劲揉了揉眼睛，还是不敢肯定。
“洛军师，真的是你！”饶是以石乾的定力也忍不住一阵激动，多少次，他的梦里，都会出现一道妖娆的红影，身姿婉然，举手投足间是不可侵犯的尊贵和淡然，却偏偏那样勾人心魄，那是第一次，他对一个女子这样佩服。
“汝阳郡一切可好？”茗颜笑问道。
“目前防守一切安好，但这几天，皇城军貌似开始来真的了。”石乾躬身道。
这个结果，茗颜并不意外，早在去年金秋出征时，她便用乌貂送了信给司空寒，信上只有短短几句话：天香楼里欠人情，第一愿，汝阳平安。
而司空寒也真的没有让她失望，不禁主动请缨，而且能拖了半年多，这是茗颜没有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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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我们先进府，对了，这位是我的朋友，古月离。”茗颜拉出身后一脸邪魅的狐狸，向二人介绍道。
石乾点头致意，心里却忍不住泛起一阵敌意，古月离看着有些哭笑不得，怎么走到哪都是情敌？眼前这个瘦弱淡定的小白脸明显也是栽倒在茗儿的红衣下了。（某尺子：你自己还不是一样←_←）
汝阳王府一切都没怎么变，茗颜来之后才知道，老王爷已经病的不成样子，形容枯槁，再没有一丝一毫的意气风发之态。
古月离搭了搭脉，叹了口气，私下里悄悄告诉茗颜，以老王爷现在的身体，恐怕撑不过两个月。
“那如果是你亲自调理，能撑多久？”茗颜沉吟了片刻，还是忍不住出声道。
“就算是我亲自调理，最多也只能撑四个月。”古月离蹙眉。
茗颜的眼睛狠狠地眯了起来，过了一会，一字一顿道：“月离，你记住，老王爷的寿命，只有一个月！”
“好。”古月离没有问为什么，只是答应着她，若是真要下地狱，他陪她便是。
――――――――――――――
石乾彻底感觉到，回来后的茗颜，有哪里不一样了，以前的茗颜，即使妖娆，但也总是笑容温然，但这次回来后，听说老王爷病重，身上就多了一丝冷峻，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他默默地垂着头，等待茗颜发话。
如今的汝阳，除了去年出征时留下的两万人，加上原本的三万守军，兵力上确实要比领军七万的司空寒弱一线，前面半年的战争中，双方居然一共只损失了一万人，伤亡被压到了最低。
茗颜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对司空寒默默说了声感谢，才终于提笔写了战书。
骠骑大营内――
“报告将军，汝阳城内送来战书，请将军过目。”一旁的副官小心翼翼地捧上一个信封。
司空寒看着信封上的“战书”两个大字，心跳忽然漏了一拍。
打开信封的手微微颤抖，司空寒强忍着自己内心的激动，看到雪白的宣纸上那一叶红枫，他突然一顿，尽量用平稳的声音对着一旁副官说道：“都先下去吧。”
纸上只有一首诗：
“我助君逃天香劫，君佑汝阳十万兵，红尘本是无情物，刀戟相见却君情。”
司空寒默念了一遍，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他似乎回到了很久以前，久到自己都不记得了。
天崇十九年，天时不利，皇城周围三千里，大旱，万户侯元明宇趁机起兵，一举逼宫，夺得皇位，而他司空寒，本就是街头的小乞儿，无名无姓，受尽欺凌，那一场宫变，让本就生活困难的他更加困苦。
直到那天，他躲在街角，感觉自己已经快要饿晕过去，冷清的巷子里仍然布满恶臭，大部分乞丐都出去沿街乞讨了，这幽黑的巷子不见天日，似乎只剩下他一个人，模糊间，一股清澈的水被灌进喉咙里，他费力睁眼，只看到一个瘦弱的分不清是男是女的和他差不多大的身影，看到他醒了，就停止了给他喂水，从怀里掏出半块脏兮兮的馒头，用水泡软了喂给他。
等到终于恢复了些体力，他才慢慢道：“谢谢。”
面前的人看着他，带着与年龄不符的倨傲和审视，他耳边有清脆的声音响起：“你，很不错。”
他笑了笑，吃力地坐起一些，终于听清这是个女孩子的声音，他记得这个时间，所有人应该都去乞讨了，就问道：“你怎么没有去乞讨？”
“你认为，所有的乞丐都必须乞讨，靠着别人的施舍才能活下去吗？”小女孩不屑道。
“倒也不是。”他想了想，认真回答他。
“所以，我所有的吃的，都是坑蒙拐骗偷那些欺负人的人，或者自己努力得来的，全都不是乞讨来的。”小女孩骄傲的说，“人有傲骨，傲骨一旦折断，这个人，就是真正的废物。”
他的心里一下子点亮了希望，那差点被他软掉的那一点硬骨头，又重新变得坚硬。
“你和他们不同，他们都恨不得把我卖掉换钱，可是你只是说了句谢谢。”女孩的脸正对着他，脸上脏兮兮的，但那双出神的桃花眼却刻在了他心里。
女孩很快起身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那一天，衣衫华贵的少年王侯奉命搜查京城里的逃犯，看到民不聊生的惨状，取出兜里的银子救济着百姓，他站在不远处看着哄抢的人群。没有动，直到那位少年王侯来到他的身前，取出银子递到他面前时，他看向了那双桀骜的眼睛，道：“我不要银子，我只希望能跟在您身边做事，希望用自己的劳动换取报酬！”
少年盯了他许久，眼中的赞赏不断扩大，笑道：“那你以后，便跟着我吧。”
那一天，他记住了两个人，一个是在穷途末路让他倔起傲骨的小女孩，一个是给了他希望的少年。
而那时候他并不知道，他的命运，有一天会因为这两个人而牵绊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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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到汝阳，看到石乾和石坤不可置信的眼睛，茗颜一阵好笑。
“洛洛…;…;洛军师？？”石坤使劲揉了揉眼睛，还是不敢肯定。
“洛军师，真的是你！”饶是以石乾的定力也忍不住一阵激动，多少次，他的梦里，都会出现一道妖娆的红影，身姿婉然，举手投足间是不可侵犯的尊贵和淡然，却偏偏那样勾人心魄，那是第一次，他对一个女子这样佩服。
“汝阳郡一切可好？”茗颜笑问道。
“目前防守一切安好，但这几天，皇城军貌似开始来真的了。”石乾躬身道。
这个结果，茗颜并不意外，早在去年金秋出征时，她便用乌貂送了信给司空寒，信上只有短短几句话：天香楼里欠人情，第一愿，汝阳平安。
而司空寒也真的没有让她失望，不禁主动请缨，而且能拖了半年多，这是茗颜没有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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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我们先进府，对了，这位是我的朋友，古月离。”茗颜拉出身后一脸邪魅的狐狸，向二人介绍道。
石乾点头致意，心里却忍不住泛起一阵敌意，古月离看着有些哭笑不得，怎么走到哪都是情敌？眼前这个瘦弱淡定的小白脸明显也是栽倒在茗儿的红衣下了。（某尺子：你自己还不是一样←_←）
汝阳王府一切都没怎么变，茗颜来之后才知道，老王爷已经病的不成样子，形容枯槁，再没有一丝一毫的意气风发之态。
古月离搭了搭脉，叹了口气，私下里悄悄告诉茗颜，以老王爷现在的身体，恐怕撑不过两个月。
“那如果是你亲自调理，能撑多久？”茗颜沉吟了片刻，还是忍不住出声道。
“就算是我亲自调理，最多也只能撑四个月。”古月离蹙眉。
茗颜的眼睛狠狠地眯了起来，过了一会，一字一顿道：“月离，你记住，老王爷的寿命，只有一个月！”
“好。”古月离没有问为什么，只是答应着她，若是真要下地狱，他陪她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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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乾彻底感觉到，回来后的茗颜，有哪里不一样了，以前的茗颜，即使妖娆，但也总是笑容温然，但这次回来后，听说老王爷病重，身上就多了一丝冷峻，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他默默地垂着头，等待茗颜发话。
如今的汝阳，除了去年出征时留下的两万人，加上原本的三万守军，兵力上确实要比领军七万的司空寒弱一线，前面半年的战争中，双方居然一共只损失了一万人，伤亡被压到了最低。
茗颜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对司空寒默默说了声感谢，才终于提笔写了战书。
骠骑大营内――
“报告将军，汝阳城内送来战书，请将军过目。”一旁的副官小心翼翼地捧上一个信封。
司空寒看着信封上的“战书”两个大字，心跳忽然漏了一拍。
打开信封的手微微颤抖，司空寒强忍着自己内心的激动，看到雪白的宣纸上那一叶红枫，他突然一顿，尽量用平稳的声音对着一旁副官说道：“都先下去吧。”
纸上只有一首诗：
“我助君逃天香劫，君佑汝阳十万兵，红尘本是无情物，刀戟相见却君情。”
司空寒默念了一遍，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他似乎回到了很久以前，久到自己都不记得了。
天崇十九年，天时不利，皇城周围三千里，大旱，万户侯元明宇趁机起兵，一举逼宫，夺得皇位，而他司空寒，本就是街头的小乞儿，无名无姓，受尽欺凌，那一场宫变，让本就生活困难的他更加困苦。
直到那天，他躲在街角，感觉自己已经快要饿晕过去，冷清的巷子里仍然布满恶臭，大部分乞丐都出去沿街乞讨了，这幽黑的巷子不见天日，似乎只剩下他一个人，模糊间，一股清澈的水被灌进喉咙里，他费力睁眼，只看到一个瘦弱的分不清是男是女的和他差不多大的身影，看到他醒了，就停止了给他喂水，从怀里掏出半块脏兮兮的馒头，用水泡软了喂给他。
等到终于恢复了些体力，他才慢慢道：“谢谢。”
面前的人看着他，带着与年龄不符的倨傲和审视，他耳边有清脆的声音响起：“你，很不错。”
他笑了笑，吃力地坐起一些，终于听清这是个女孩子的声音，他记得这个时间，所有人应该都去乞讨了，就问道：“你怎么没有去乞讨？”
“你认为，所有的乞丐都必须乞讨，靠着别人的施舍才能活下去吗？”小女孩不屑道。
“倒也不是。”他想了想，认真回答他。
“所以，我所有的吃的，都是坑蒙拐骗偷那些欺负人的人，或者自己努力得来的，全都不是乞讨来的。”小女孩骄傲的说，“人有傲骨，傲骨一旦折断，这个人，就是真正的废物。”
他的心里一下子点亮了希望，那差点被他软掉的那一点硬骨头，又重新变得坚硬。
“你和他们不同，他们都恨不得把我卖掉换钱，可是你只是说了句谢谢。”女孩的脸正对着他，脸上脏兮兮的，但那双出神的桃花眼却刻在了他心里。
女孩很快起身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那一天，衣衫华贵的少年王侯奉命搜查京城里的逃犯，看到民不聊生的惨状，取出兜里的银子救济着百姓，他站在不远处看着哄抢的人群。没有动，直到那位少年王侯来到他的身前，取出银子递到他面前时，他看向了那双桀骜的眼睛，道：“我不要银子，我只希望能跟在您身边做事，希望用自己的劳动换取报酬！”
少年盯了他许久，眼中的赞赏不断扩大，笑道：“那你以后，便跟着我吧。”
那一天，他记住了两个人，一个是在穷途末路让他倔起傲骨的小女孩，一个是给了他希望的少年。
而那时候他并不知道，他的命运，有一天会因为这两个人而牵绊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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