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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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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天的季节还象征生命的开端,除却森林外围简单的野兽,连深处的魔兽数量也越来越多。猎人们捕猎需要高超的技巧,聪明的脑袋以及灵敏的眼睛,时刻观察动向,用尽可能一切所有的手段去捕杀。小哈里开始陪着大人们去森林猎杀魔兽,但并非弓箭,而是一把老式的魔导手枪,步伐稳重,动作也很熟练,经常关键性的射穿动脉,等待自己的猎物倒下。村里的猎人不会让哈里站到最前面,而是用那个看起来像玩具的手枪去后面收割,第一线该有他们拼杀,但小哈里经常出乎意料的取得好效果,令所有人赞叹不已。

    小哈里开始慢慢脱去稚气。狩猎是很危险的,在森林深处已经很难看到笨拙的野猪或者矫健的猎豹,相反而是凶猛有聪明的魔兽。小哈里远离部队时,一头二级魔兽金纹虎窜了出来,低吼咆哮,带着恐怖气势扑了过去,。当时发现小哈里的猎人忍不住倒吸口凉气,金纹虎已经倒在了地上,脖颈处被打成了刷子,刺鼻的腥味弥漫在这片区域。猎人回去就跟马哈德夸赞这场殊死搏斗中,若不是小哈里在魔兽扑上的一刻,很冷静的拿出魔导枪,找准最好位置开枪,恐怕就是另一种结果了,而这一切,就是猎人都不一定反应过来。

    不管怎么说,这一年下来,小哈里遇到不少的危险了。他以冷静与缜密的大脑疯狂计算出现的可能性,将所有可能因素利用起来。不管怎么说,他从未退缩过,为了自己的任务。

    小哈里十岁了,学习到了冷静与勇气。大山的孩子需要的是勇敢与力量,但马哈德所教育的勇敢与力量略微不同。哈里将所有任务都完美完成了,父亲是第一次摸着他的头发,开始叫他小子了。

    “你小子,也算真正长大了。”马哈德经常醉醺醺的趴在沙发上,嘟囔着碎语。

    直到有一天,哈里摇头说道:“拥有礼仪、智慧、知识等才是真正长大,我还在努力!”

    马哈德睁开眼眸,疑惑的说道:“谁说的?我怎么听起来那么熟悉。”他虽然醉醺醺的过日子,但脑袋里装满了丰富的知识。不仅贯通三千年历史,乃至属于魔法的古文字都有教导过哈里。听课是最乏味的,但确实是丰富无比,经常还反问一些家族历史的问题。可马哈德很清楚自己乃至家里面任何一本历史书亦或者魔法书都没这句话。

    “就是跟你十枚奇怪的子弹放在一起的啊,我今天终于看得懂了,没想到历史上有那么多有趣的事情。”哈里摸着脑袋开心的说道。

    “倒也没说错,不同的性格与世界观决定了未来一个人的路,或许是错了。”马哈德眼眸低迷,看着哈里继续说道

    “但是有的东西不能全信,前人留下的话不一定是对的,对了小子,这几年你都学到什么。”

    “勇敢、冷静…呃……孤独吧!?不对,这不算孤独,而是性格使然,书上说了独来独往是一种性格,待人和善是一种素养。”哈里抢着说道,否定了自己不合群的事情。

    “哈哈,你这并没有错,很多时候大家以为迎合别人是合群,但其实是浪费生命。”马哈德解释道。

    小哈里有些失落,低者头小声说道:“但是鲁德他们经常欺负我,因为身体原因排斥我和他们玩,还有,你什么时候可以煮一餐正常的饭菜,我好想吃热乎乎的菜肴,妈妈她到底去了哪?”

    马哈德一时间变了,脸色瞬间低沉下来,缓缓说道:“她去了遥远的地方,天国吧,或者地狱,鬼知道呢。”

    哈里立马接了下去,说:“总之就是你找不回来了,等我长大会找到她的!”

    马哈德笑了笑,这个儿子很年轻的时候自己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漂亮话尽会说。每年总有那么一两天哈里都会询问这个问题,但回答也永远是这句话,让迷糊过日子的马哈德都会倒背了。哈里是个聪明的孩子,父亲的话语流露自责与爱意,明显是爱着母亲的,或许是真因为没有力量而无法带回她。

    经常在某一刻,哈里总能看到父亲对着天空凝望。

    孩子的心思很简单,明白男人是最怕说自己没用的,所以很体谅父亲,发誓要尽快成长。每隔一段时间,哈里总会询问母亲的情况,样貌、家庭,好多一些线索。一方面是好奇驱使,尽可能的在脑海里模刻出完整影像,另一方面是好知道目标地,将来好完成这个愿望。至于如何带回来,他还只是个孩子,现在只知道超越父亲就好了。

    这一次,马哈德的话依旧简短,不想过多的触及往事,总是说跟别人跑了,只知道那么多。

    “将来很多你都会明白的,你的老妈,还有你老爹,都会知道的。”忽然,马哈德囔囔的说道,这句话一出,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脱口而出。隐约间胸口很痛,即便是酒精也无法在麻痹下去。

    哈里敏锐的察觉到父亲的变化,于是嘟了嘟嘴巴,说:“我去洗衣服了。”说完就跑到房子的后边。那里是池水边,里面放着一堆脏兮兮的衣服,堆的快如一座小山了。从很早开始哈里就要承担起家里的劳作,洗衣拖地,甚至连做饭都是最近开始的。家里有许多魔法书籍,记载很多有趣的魔法,从大陆的魔法发展历史到魔法药剂,魔法基本理论,再到魔导器的发展,可以完美度过魔法学徒的成长过程。只可惜,马哈德只交给了哈里文字,并没有讲解魔法书的事情。

    忙完一切,哈里总会跑到书房里去,悄悄翻开泛黄的某一书页。在简陋而朴素的家庭里,这里几乎承载了少年的童年。

    在那些厚厚的魔法书中,他看到的是另一个世界,光怪陆离,璀璨群星,用天地元素凝聚而成的魔力,被魔法师们利用起来,化作可以使用的强大力量。小时候的哈里跟着猎人上山时,总会眺望远方的城市,心里悸动难耐,很想看看那里的魔法师究竟是什么样的。

    马哈德在大厅喝着烈酒,阁楼上传来刷刷翻书的声音,不禁眉头蹙起,摇头叹息。哈里其实已经拥有扎实的魔法基础了,但却至今都没有一个真正的魔法,甚至马哈德培养他忍受孤独,却不让他冥想,魔术师血脉可以使用魔力,却不能使用魔法,这是一条祖训。而哈里并没有觉得什么奇怪,他只知道父亲是为他好,就那么简单。

    天边不知什么时候聚集起黑压压的乌云,沉闷压抑,连虫鸣声都听不到。他摇摇头,心中有一口气堵在那里,很难受,烈酒已经没有办法在冲压下过往。或许,今晚就不该多说那一句话。

    他的头越来越疼了,浓郁的烈酒只能添加火焰,灼烧身体的每一处。尘封的记忆在一幕幕的浮现,就像幻灯片那样播放,无法停止也无法快进,眼睁睁的看到过去的事情正在发生。马哈德缓缓站起了身子,来到了一个简陋木柜子前,用力打开,最显眼的是一个小铁盒子。他将小铁盒打开,里面是十枚圆头子弹,寒芒闪烁,掩盖不住它的锋利。

    十颗,代表十年!

    马哈德望着铁盒背面印射出的影像,怔怔出神。他没有贵族的俊美,也没有骑士的阳刚,只能算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在普通的男人。在曼德拉村落,就连猎人都比他现在样子来的有安全感。十年,酒精与岁月在这个男人脸上留下了许多痕迹,消磨了锐气,打磨了心头菱角。衣服已经换上了大汉的衬衫,配上颓废的面容,让人很难想到他实际年龄并不超过三十岁。

    铁片上的面容很清晰,但是对马哈德很陌生,也很嘲笑。在很久以前,他可没想过会过上朴素、简单,整日与酒消磨的生活。一过,这便是十年。小哈里在逐渐长大,他也差不多该做一些事情了。

    马哈德走进书房,此刻哈里正在看一本魔法基础理论,拍了一下他的脑袋,大大咧咧的说道:“臭小子,不看魔导器的发展,你看这个干嘛!你小子一生都不能使用魔法,认命吧。”

    “为什么!谁说的,我可是要当圣魔法师的人。”小哈里跳了起来,进行反驳,因为每次父亲都这么说,似乎认定了这个事实。

    “算了,差不多该给你准备魔术师的仪式了,臭小子赶紧去睡觉,等你醒来就会看到真正的魔法,属于魔术师家族的魔法,好了,你该去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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